又半月,景清临水而立,折柳枝迅击水面,叶尖沾水悬停,风吹柳条轻动,水面炸裂。不运转灵力,单纯以肉身力量手持石块撞砸豆腐,力道穿过豆腐,豆腐无恙核桃粉碎。
手捻绣花针,灵气浇灌其中,激射水中,没入不过二厘大小鱼群,一尾游鱼被钉入淤泥,鱼群毫无查觉。
于屋檐之上高举双手,不聚拢却如牢笼,鸟雀飞绕始终被擒于掌中。
景清被归一赶出画铺历练,柳青寻得林景清喝酒送别,与之诉说诸多修行琐碎,多如不要拦人道路,不要在人欲走时说什么道友神仙留步,此为山泽野修大忌,一经开口便是劫财杀人,于他人而言便是生死大敌,大道之争。
往往只能有一方走脱,输的一方,身死道消,运气好些无非神魂苟活于世,等待机缘重登仙路,随后与景清喝了个酩酊大醉。
第二天一早,景精打开手机在企鹅群‘莲城灵异治安小分队’中接下一条多人任务,超度红衣厉鬼,任务完成最低可得个人悬赏金额十万,积分五十。
俗世钱币多用于补偿修行者灵气损耗和日常花销,积分用于兑换有助修行的各类天材地宝。
群聊直属‘豫省灵异治安大队”,各省各市以此类推,直达总部‘国泰灵安’,与其他凡间组织统合,简称国安。
是修练界与国家联合成立,任务积分高低决定任务难易,百积分可换取接近灵药的寻常罕见药材。千、万、十万分别对应一阶灵药中的低、中、高品相,亦可用积分兑换除各类天材地宝之外的成品法器灵器,甚至据说只要积分够多就可以换得法宝。
还有一种任务无资金和积分,针对国家无身份记录且扰乱凡间,搅乱各方势力的野修。组织会提供该野修的行踪及其大概境界,斩杀野修所得皆归斩杀野修之人,事后只需报备国家确认目标死亡。
千百年来世界各国皆有此类组织与所在国家合作,用以制约天下大势,总的来说,凡间与修练界相安无事。
下午,准备好家伙儿的景墙与母亲说在外兼职几天,管吃管住,等临近开学会回家一趟。母亲也不担心景清,上学用的东西景清早已筹备妥当,万事俱备只等开学。
景清找到定位地址的烂尾楼探察情况,喝着保温杯里的的热茶,等待着天黑与同伴汇合。
天色渐晚,临近十二点,景清吃完最后一口面包,从背包里取出那被柳青统一起名囚笼的法袍穿上,囚笼同囚龙。
将画好符箓一一贴在袖中,品阶不高勉强能用。是景清一个半月的苦练所得,他还去别人家桃林的地头捡了根儿有点儿意思的桃木,削了柄细长桃木剑。
景清将木剑绑在腰间往后捋了捋头发,长的有些扎眼了。
翩翩白衣美少年,仗剑远游斩妖邪?
景清掸掸衣服上的面包屑,朗声道:“两位看够了吗?”
一身着灰色茅山制式道袍的微胖少年,手拿油腻鸡腿从景清背后的阴影角落中走出,声音极轻。
胖子三两口啃完鸡腿,将骨头随手一抛,白天自有野狗到处刨食,倒也不算污染环境,抬手抱拳道:“茅山内门弟子殷实,见过无尘师兄,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呀。”
林景清,道号无尘,取自本名景清,清净无尘之意。
殷实从腰包兜里抽出几张纸巾擦手,擦干净后塞回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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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殷实又从腰间的小包取出一块真空包装的酱牛肉,“师兄肯定没吃饱吧?半夜出活儿不能对搭,光吃面包喝白水怎么行,小弟这儿还有一块儿酱牛肉,不如分给师兄吃?。”
景清笑着按住殷实递牛肉的手,“客气,客气,现在不饿。”
这又是个师父的同道中人啊。
景清皱眉再皱眉,“两位行事如此鬼祟,不合适吧?”
殷实把牛肉放回腰包,取出一把一百零八枚铜钱编制的铜钱剑抓在手中,提防的探查四周,“师兄过虑了吧,这会儿应当就咱们俩人,这还没见鬼呢就这么吓唬人啊。”
景清弯腰从地上拾起两颗石子,左右各一颗投掷而出,叮叮两声轻响,石头都被劈碎。
殷实吓得小手一抖,原来自己早就被发现了,不是诈人,是真的还有俩人不知道藏在哪。
殷实慌忙的从铜钱剑上扣出一柄小铜钱剑,九枚铜钱编制,皆是人间不曾流传的铜钱样式。
景清开眼一扫,好家伙。金精浇筑,九为极尽,好东西,这胖子身份不低。
景清拍拍手手,袖中黄符悄然滑落手中,“还不现身?”
叮叮,石头接触兵器发出的两声声响之后再无动静,仿佛两个不速之客已经远去。
景清扶住额头,头疼道,“两位不是下午进去的两个,前辈吧?”
还是毫无回应,天黑前两个纹龙刺虎赤裸上身混混进了目标所在的烂尾楼,可不寻常处在于两人背上那金粉所画符箓,镇鬼驱邪符和拘魂符。
这更像是同道提醒自己两人不要多事,想要两人拿四人的悬赏。
毕竟那两人都是毫无言波动的凡人,超度一只伤人杀人不过十指之数的小鬼,总不至于五境之上的前辈出马吧?又不是自家画辅一个个前辈吃吃喝喝没事干,偏偏境界还高的不知道什么地步,恁么大一坑,完全看不到边啊。
不过这两位姐姐这么不给面可就真不太善喽,自己天天不好好睡觉画摆阵的,至少已经能用了不是。
只是可怜自己在这修仙界最赚钱的职业方面,资质真不咋地,所有细节和灵气运转脑子里都有,手跟不上脑子啊。
没办法,还能咋地?勤能补拙呗,到时候不混出个名堂好像真的有些对不起师父啊。
景清大袖一挥,数十道符箓燃尽,冰锥冰刃风刃,水球火球土球夹杂着几缕雷弧,分成两波再次朝两边砸去。
符箓蕴含术法的光亮照出了两道高挑身影,竟是一大一小两个年轻女子。
看似稍小的少女冷哼一声雕虫小技,随后一剑破万法。
景清皱眉侧身,却没能躲过那刺在腰间的飞剑。
银白法袍随即在腰间部位骤然亮起,折损少许灵气。少女好似有心戏耍,飞剑不断划在景清四肢,另一稍大一些的女子应该是这少女的护道人,竟是四境修士。
少女惊讶道,“小弟弟法袍品阶不低啊,材质甚是特殊,款式倒也甚合姐姐的心意,不若便便宜些卖给姐姐?不会比弟弟入手价低太多的。”
景清皱眉又皱眉,这女子有些过了,虽说自己先出的手,但毕竟是她们犯了忌讳在先,有那暗中隐藏埋伏坐收渔网的可能性。
并且景清出手极有分寸,仅限试探,多在于表面华丽,实则威力连一个凡人都杀不了。
可自己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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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袍,那一剑虽不至死,但最少都会伤口不浅,若无灵药伴身定要流血不止。
景清后退一步躲过又一记飞剑,神眼观其根本,一拳砸在与飞剑牵引的灵气与神念上,口中呵斥道,“阵起!”
两个女子脚下被符箓术法蹭出的痕迹间有灵力互相牵引,速度极快的化作初级困杀阵。
此法为白守一所教,白师叔在阵法一道堪称一绝,师父归一都说,在遇到白师叔前,压根就没见过这种玩阵法的,只能感叹江山代有人才出。
景情大袖层层裹挟住暂时失去神意牵引的飞剑笑道:“我若是不卖,两位姐姐不会没难为弟吧?”
左手法袍低垂,已然暗中握住师父所绘灵符。
四境吗?好巧不巧,正好可杀!
那看似稍微年长一些的女子看景清不所动心中思虑不断,虽然这小家伙是那符阵双修,可除了那阵法形成的有些诡异,品阶和威力确实不咋地,勉强能重伤一境修士。
他身上那层法衣不同寻常,也不怪少女起了些不干净的念头,确实让人心痒,可不简单的法袍再加上那少年低垂袖中的什么东西隐隐给她心悸的感觉,不会是哪家大门派下山历练的嫡传弟子吧?
女子朝景清微微欠身行礼,“敢问公子师承,无意冒犯。妾身携后辈出门历练,我们不愿与公子为敌,自不敢强迫,还请公子归还飞剑。”
景清冷笑一声,将袖子夹在怀里死死钳住,破口大骂道,“老太婆你白痴啊,给你脸了?我可滚你娘的。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脑子有问题,你应该先让那位阿姨停下飞剑,赔礼不用,至少也该道个歉吧。
要我放手归还飞剑?我胆子小,万一再给我三两下的,我看算啦。还是说...你们两个老东西当真以为吃定我们了?”
这个‘们’字用的精妙,连带着那茅山嫡传,更让人忌惮一些,好在小胖子也不在意,相对于被扯虎,他更讨厌这种表面和气心里肮脏算计的两个女修。
那女子皱眉,这个年轻人完全没把自己这个前辈放眼里啊,真拿四境不当前辈了?
景清手持符箓立于胸前,“我呢,讲理。但脑子没问题,不怕死就来干我啊。
景清其实心里的一批,不敢将自己的命挂在一张自家师父随手所画符箓上。
偷偷传音给刚认识就觉得不错的小胖子殷实,“好兄弟等会儿打不过了你先跑,到时候去古玩街找一个1贰叁肆的画铺,我师父会来救我的。”
我遁法学的应该还可以吧,比其他法术都厉害了,不知道打不过能不能跑得掉。师父不会真不管我吧?应该不会吧,肯定不会,我可是他亲传!唯一的弟子,景清昂首挺胸,气势欲足。
女子看那少年底气十足的样子脸上阴睛不定思虑再三对另一个女子传音说道,“这小子靠山应该不小,收了飞剑不要轻易招惹他。”
最清感觉怀中飞剑不再挣扎,抖袖将飞剑甩出。
景清微微眯眼笑嘻嘻拍手道,“劝两位趁早姐姐死心,若不是刚才这位姐姐没用剑砍我脑袋,现在真不好说,千里之外取敌首级,小弟真是心生向往啊。
可若是万一落得个阴沟里翻船的下场多不好。
修道之人不怕万一,一不小心,小池塘里也出蛟龙,惊不惊喜?吓不吓人?”
女子心中念头不断,“受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