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那位再次目光注视柳青,“至于你,不算对也不算错,他遇见你就是命有此劫,吞噬气运一事本尊自会补偿你,亲自护送你在外界走江一场,再赐你一件攻防兼备的法宝如何?”
“不是吧阿sir,这么捣浆糊啊。”柳青在地心中所想,那位在天心中所听。
同样心声再次响起天上那位的声音,“嘿,你这小子就是欠揍,等去了外界我压境跟你打一架,省的你总觉得我们这些老前辈拿境界压你,我又没办法护你,到时候挨打惨点以后挨打轻点,性子收收,要不是你定能化龙成功,可能为这方天搞来龙脉,这好多人族前辈想揍你了。”
“不会是前辈自己想揍我吧。”
“想听真话假话。”
“假话。”
“爸爸好爱你呀。”
“呕,俩大老爷们也不嫌恶心。”
天空又是一道炸雷,柳青满头白毛焦黑,天灵盖中间有丝丝鲜血顺着额头流下,再不敢嚣张的说那大逆不道的话。
“有何异议趁早提出,本尊时间不多。某个外界的仙家宗门已经盯上我们了,有可能这次又要少掉几位前辈。所以啊,你们要知道惜福,更要知道自己的安逸是个高的拿命堆出来的,既然知道就该更加努力修行。”天上那位语气沉重。
地上天师一脉几个护道人不敢吭气,还能怎样,看那柳青在那挤眉弄眼半天,就差没直接开口与那位前辈叙旧了,那前辈明显向着柳青,还能怎样还敢怎样。却有那龙虎山新收子弟初生牛犊不怕虎大胆开口,“敢问前辈我天师府飞升的祖师爷可还在。若是在,为何对我等后人不管不顾。”
“这就很不善喽,前辈我好欣赏这位少年,不然就把天师气运渡给他,赤子之心呐,道心清澈见底,敢问敢死,简直牛掰格拉斯,一时没忍住前辈可千万别介。”柳青朝天上摆摆手。
柳青心中言语再起,“打的太轻了?”
“哪有,打是亲骂是爱,咱爷俩谁跟谁啊,别客气,千万别客气。这不是看到比我胆子都大的后辈,一时没忍住,前辈你可千万别杀他,我以后要和他做那他斩鸡头烧黄纸歃血为盟的好兄弟!给你再找个儿子岂不美哉。”
一道不粗的闪电从月中来,准准儿的劈在柳青脑壳上,柳青一翻白眼现出本体昏死过去。
天上那位语气平淡,“不服气?你们觉得本尊偏袒柳青,不错,也错。不是本尊修为高拳头大就是理,生死之间无非是气运流转天理循环,修道的就得信命,张家小天师遇到柳青,是此次柳青化蛟的机遇,也是张家命有此劫,从没落到中兴,接祖宗的的气运哪有那么容易。也就是柳青稍稍讲理,若是换了那几个脾气暴躁的小辈,看他们不提着你们小天师的尸体到你们祖师堂里讲理,到时候道家的脸面可真就被你们扔在脚下了。柳青若是被杀,本尊也不会插手,所以你们的老祖宗也不会管你们。吾等从不怕此方天地发生内斗,归根结底,气运灵气终究是在此方天地流转,不会少的。”天上那位斟酌片刻继续说道:“觉得吾等前辈善恶不分,不讲道理,就像养蛊一样,一点不把尔等的想法看在眼里,是也不是?”
那少年道士弯腰持晚辈礼,梗着脖子道:“是!”
“嗯,这么想也对,你的长辈没教你,看来怨气不小,觉得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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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的存在压你们一头很不舒服,那本尊再说一次,吾等不怕你们内斗,就是要养蛊,而且就怕你们这些蛊虫不凶,不狠,不努力!
灵气少,就像那野草,扎根在哪里看天,没得选,谁都能踩上一脚,谁都能看不顺眼就拔,可不管在哪就得活着,就是那石头是那混凝土,也得在那石缝里,在那混凝土里扎根,冲破那些障碍,开花结果落地生根。在这之后也要让后人活的稍好一些,因为你们没有资格去苛求这方世界,生在这方天地这就是命!”天上那张脸怒容可掬痛声呵斥,“你们人族有多少?又有几个能去外界为后人征战,神妖鬼怪又有几人能开窍,又有多少生灵战死异乡,没落了就该争点气,懂了吗?”
连同妖族在内的地上生灵噤若寒蝉。
柳青重新化作人形从地上坐起,迟疑道:“前辈今天心情不怎么好啊,是...”
天上那位伤感道,“都走了,都走了...姓白的,我们可以聚拢他们的魂魄让他们重新转世吗?”
又有一张脸浮现天空,“不值当,救一个死几个,不值当的。”
天上两位心声交流,“你带来的那个灵魂,是为何事。”
“有缘,神人一体,历练一番,如果我家掌柜看的入眼,也许能成大事。”
柳青往后一仰躺在地上,“白老爷子啊,我想不通哇,我们为啥子就非要守着,这光人族就近百亿生灵,固步自封自断大道前程呢?”
画铺的代掌柜想了想说道:“因为你们生在这,这是你们的家,有些牵挂不”
柳青站起身呵呵一笑毫不客气的打断道:“家!又是家?早就听腻了。那是他们人族才有的东西!我是妖,不信那些。我就觉着我该生在外界,我该登临顶峰,我该得那长生不朽,我该一出世便要那万灵跪服!诸天万界生在哪里,我不能活!”
“放肆,柳青你给本尊闭嘴!”天上那位勃然大怒无数雷电攒簇劈砸在柳青身上,伤可见骨,大道根本已然折损。
“不是吗?我名青,龙族余孽,不服管教...”
一时间雷电大作亮如白昼,柳青身体站定,面目狰狞额生双角,竟是临时破镜,雷电从角到脚引入地下,参天古木化作焦炭轰然倒塌,整座山头天师府道人人仰马翻,不少道行低微之人更是当场昏死。
......
“不如取名为青吧,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兄长呢?”
“兄长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阿青长大一些,会见到兄长的。”
“那阿青的父王和母后呢?”
“都在,都在那个地方等着我们呐,等着阿青长大接他们回家。”
“阿青,阿姊要把兄长和父王母后带回来,如果有一天,你失望了,不,一定不要失望。因为那里是我们的家,哪怕它变得很小很小又变得很坏很坏,我们还是要回家的。”
“我不要阿姊走,阿姊骗人,兄长当时也是这样骗我的,他根本就没回来看我,我不要,我不要,不是说阿青长大就可以接父王母后回家了吗,阿姊等我,我很快就长大了。”
“阿青乖,相信阿姊,阿姊会回来的,到时候兄长,我,父王和母后都会回家的。”
“我名青,龙族余孽,接,爹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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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青咬牙切齿被雷电压的跪倒在地,双手伏地哭哭笑笑,“我信命,但我不认!如何,杀我!来啊!魂飞魄散,来啊!我龙族还剩几个!我还有他娘的什么牵挂!告诉我啊,我就是恨不得人族都他娘的死在外界又怎样,一群自取灭亡的蝼蚁!我就是想要让他们,让他们好好睁眼看看那里的天,好好看看那蔓延数座天下都堆不下万万里的尸骨,看看那一条条龙族身躯所化的山脉!”
柳青把脸狠狠的埋进土里,止不住的呜咽出声,“为什么要我开窍,为什么偏偏要把我拉回这方天地,为什么只有我活着.....有多少人,配活么?!”
“白守一,饶他一命,错不在他,他无心叛逃,他绝对不会叛逃的。龙族一脉老幼皆战死死战,正如他所说,那一条条拦截在诸天通道的山脉就是证明。我愿用战功去换他一命!”天上那位以明月为目的前辈微微皱眉,屏蔽天地与之交谈。
白守一漠然道:“不必。”
那人着急道:“白守一!”
白守一眼神温柔,“我没说要杀他,没必要,没必要的,这方天地的白泽一族也就只剩我一个了。除了你们这些自愿的,他不断拘押灵魂进入此方天地,用以牵制我们这类生灵入世出世一战,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白守一白守一,可不就是守着那个一?我并非不能斩断执念忘却一切,可终究是放不下的,我辈修士追随本心,自己又不想忘掉那些人儿啊事儿啊的,怎么舍得放下呢,没道理的,白汐就是白汐,她在白汐就在,她要是不在了,我是谁啊?”
白守一将柳青拘到小天地内询问道:“柳青,我对你知根知底,你可愿签下大道契约,未来只需去外界斩杀同境界一人便可获得大自由,斩杀两人就能带走一人,以此类推,从此以后只要你不入侵此方天地,万界无处不可去,你可愿?”
柳青擦擦鼻涕嘴角扯了扯,望向那小天地内的浩然法相,“白老爷子这是在施舍?看不起我龙族?这就很不善了!”
白守一也不恼怒只是微笑,“你想要什么?”
“我爹娘兄长和姊妹的残魂!还有那所有为此方天地战死的龙族亡魂!”
“你爹娘他们哪怕还有残魂也不一定愿意回来的。”
“那我就亲手打散他们的魂魄,再请前辈求情聚拢残魂,如何!”
“每补全一分灵魂,你就要付出一份代价,除了部分灵魂,还有相关的记忆,哪怕侥幸补全你也不会记得分毫,这便是我家掌柜的规矩,你可愿?”
“我愿!”
“一滴血,一缕魂,一缕本源,可绘一画,愿否。”
“愿!”
随后一张画像落入白守一手中,画像之上蛟龙白中带金,一字落入其中消失不见,一字为青。
白守一看柳青欲言又止问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规矩之下都可。”
柳青双手覆脸揉了揉脸颊道:“那啥,白老爷子,我是要脸面的妖,你懂吧。”
白守一装傻道:“我不懂。”
以明月为目的前辈笑曰:“铁骨铮铮,龙族柳青。”
柳青骂骂咧咧道:“这就不太善喽!”
光阴长河倒流,枯木逢春,众道人皆醒,柳青坐在地上少年道士持晚辈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