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家伙还欲盖弥彰地把印着红榜的整张塑料布揭走,扔进了杂物室,等我有空就偷偷带你去看……”
印着照片的红榜?
这么说来,她的高中的确有期末考试张贴年级前五名照片以示表彰的传统。
虽说没有自己上榜的记忆,但确有其事的话也不奇怪。
刚才听孟禾光说起校友,就猜到符禺应该是自己的高中同学……只是如此吗?
程亦乐领着薛晓然走进了旧艺体楼。
路上碰见的人都冲着副会长点头打招呼,她则笑逐颜开地一一问候,完全没有符禺的威压感。
如孟禾光所言,这幢楼立在新艺体楼一侧,校门口的空间似乎也被动地扩大了不少。
廊上的声控灯随着二人的脚步逐一亮起。
“这都是社团活动室哦,你们入学的时候,老社团解散了好多啦……就是这儿!”
程亦乐拧开了一扇门、开了灯。
薛晓然还以为副会长是带她来办正事,于是在发现映入眼帘的尽是色彩斑斓的奇异服饰时,费了老大的力气才绷住表情。
“锵锵!这是动漫社的活动室,哎呀,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嘛。”
程亦乐转身扶住薛晓然的肩膀,把她推了进去。
靠墙的位子摆着一面硕大的全身镜,一个狼狈至极的女生映入眼帘。
半长的头发四处乱翘、沾着灰尘和干涸的液体(啤酒、汗水和血的混合物),衣服破成一条一条的,也就堪堪蔽体。脸上蹭着泥污,额头中央还残留着圆圆的红印子。
她咽了口唾沫。
好吧,穿什么应该都不会比现在更难堪了。
一番捯饬之后,薛晓然看着镜子里套着小裙子、扎满蝴蝶结、被洗净之后扑了过量腮红的略带婴儿肥的脸,陷入沉思。
……
孟禾光所言的“老地方”是另一幢教学楼中的会议室,房间里摆着u字型的巨大长桌,前方除了投影布,还有能移动的白板。
薛晓然踏入房内时,感到空气凝滞了一瞬。
“副会。”孟禾光生硬地把视线从薛晓然身上移开。
符禺原本在翻看手里的一叠纸张,听见孟禾光的口气之后抬起目光,玩味地在薛晓然身上停留了片刻,“嗤”地轻笑一声。
“小禺,看看我把你家小朋友打扮得多可爱呀~”
程亦乐迅速挪到符禺身旁,作势要扳着他的脸看向薛晓然。
符禺反手摁着她的肩膀,把她推离自己,又抽出纸巾擦了擦碰过程亦乐的手。
“不要把我跟符衍明那种死宅相提并论。”
明明感觉他很不耐烦,偏偏神色和语气都毫无波动。
符衍明……刚才好像听副会长提了一嘴“衍明”,那又是谁?
“而且,我跟这位在考场上才是初次见面,对吧。”
“初次见面”四个字咬得有点重。
大概是最初在副本里碰面时,自己应了他的话,所以他想继续借用这个说辞?
“嗯。”薛晓然应声。
无论如何,除了记得对方的脸,符禺对她而言也几乎无异于陌生人。
“哎呀,别这么说嘛,就算当年那个那个……”她比划着含义不明的手势,“现在不是正好可以抓住机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