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
如果不是符禺弹出暗器,以冲击力令斧子改变了方向,她的脑袋现在已经开花了。
她愕然地再次望向符禺。他正仰头瞥着洞口。
“啪!”
先前会放电的块状物掉了下来,在地面弹了几下。
能掉的东西似乎掉完了。洞口归于沉寂。天花板虽倾斜,一时也没有即将崩塌的迹象。
“你……”
“啊,对。刚才我屋里进来一个小贼,中了我的埋伏,引爆了炸弹。”
符禺耸了耸肩,全然没有歉意的样子,“没想到威力不小,把你房间地板炸穿了。”
“……”
这又是哪出?她真想原话奉还。
方才敲门时才说房间被炸,这是又炸了一次,还是把她当傻子糊弄呢?
“不过……这东西是哪来的?”
他向前走了几步,薛晓然下意识地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他似是没有察觉,专心地俯身,端详着那块电击器和不远处插在地上的斧头。
“咱们两个房间东西应该是一样的,这两样我屋里可没有呢。”
那不是你拿来的吗?
薛晓然想如此反驳,又怕触怒对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符禺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攻击她,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喔——”他恍然大悟地长叹一声,“薛同学,你知道杀猪的流程吗?”
“嗯?”
符禺自说自话地继续道:“一般都是先电晕,再宰杀。看到这两个东西,很难不联想到屠夫啊。”
“啊?”她就没想到。
再说了,她又不是猪……不,联想起屠夫又怎样?
“那个,那个……”他闭着眼,竖起一根指头摇晃着,像是恨铁不成钢的老师指点学生回答课堂问题,“看看这些破烂儿,你就没想到点什么?”
“什么?”
“记着,还不能说出科目名称……但薛同学你,一向不都是年级第一第二的吗?”
他果然认识她!
“你为什么……”
为什么装作素不相识?为什么袭击她?又为什么救她?
看着她迷惑又惊愕的神色,符禺倏然换了个表情。方才逗弄她的兴致消散得一干二净。
“啊——”他棒读似的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你不乐意回屋的话,待在这就待着吧。别吵我,也别偷东西哦。”
随即钻进浴缸躺好,蒙头盖上一块毯子。
薛晓然“哼”了一声。
谁会偷东西啊?她双手抱胸,这才再次意识到手上黏糊糊地沾了一坨……烧焦的黄油,裤子则被啤酒打湿了一片。
她应该想到什么吗?
恨恨地起身,她蹑手蹑脚地凑近浴缸,用毯子的边沿把手擦干净。
而且说起高中成绩是什么意思?
她出车祸的事算不上秘密。不过脑子出问题,则基本只有和她们家来往密切的人知道了。
倘或这个符禺不知道她把知识点忘了大半,又是指望她想起什么呢?
古诗词填空?阅读理解?
眼前的场景未免太抽象。
与其说是抽象,不如说杂乱无章。究竟哪一科会跟这些破玩意儿有关……
黄油。啤酒。毯子。
浴缸。床。树枝。气球。
屠夫。
“啊……”她小声惊呼,又赶忙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