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试试炸弹的威力,没想到后果出乎意料。”符禺自嘲似的,鼻子里哼出一声笑。
“至于为什么绕路来找你,你这姑且也是二号房。这是在尽量避免违反规则。”
“呃……?”薛晓然扶了扶额头。
半夜出房间是违反规则,不待在分配的房间里亦然。
就算找她蹭房间能削弱后者,前一项就不违反了吗?
而且究竟炸到什么地步,才会住不了人?
她也没听见楼下有爆炸的动静……
“薛同学,行个好,让我进去?”符禺挑了挑眉。
明明是求人,口吻却相当自然。
想起自己提出的问题对方爱搭不理。
薛晓然“哼”了一声,还是拉开房门,站在一侧让出通路。
“好嘞。”他合上门,转过脸来,故作惊讶地说,“你的胳膊……”
薛晓然仍挽着袖子,伤口暴露在外。
但她已经跌跌撞撞地退出去好几步。一直踩在了床上,和符禺拉开距离。
就是再怎么迷糊,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符禺左手拖着一把斧头。
上面沾着干涸的血迹,与金属表面的锈迹混在一处,张牙舞爪。
房间里,甜腥的气味逐渐扩散开来,压过了薛晓然不多的几分醉意。
“咦?你跑什么?”他不紧不慢地凑上前,脸上浮着一层造作的吃惊和怜悯,实则仿佛在按捺笑意,“让我看看……在副本里得了破伤风,可不好处理哦。”
“是瓷器划的,不会得破伤风。”
薛晓然向着另一边跃了几步,符禺却还是离她越来越近,这么小的房间,怎么躲都是瓮中捉鳖。
“你也是来……要骰子的?”
必须拖延时间。
如果是骰子,符禺早就可以下手。也完全没必要带着斧子上门。
她摸索着口袋里的骰子,这东西到底要怎么触发?
好像没有被动触发机制,不然刚才也不至于几近被月光吃掉。
“啊。骰子啊,你愿意给我,当然再好不过。”他点点头,斧头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但作为处理伤口的报酬,未免太贵重了。”
“伤口不必看了。”她跳进浴缸和墙壁之间的夹缝,把浴缸往前蹬了蹬,处境依旧绝望,他们之间已不足一米。
符禺一手抓着斧头,向她伸出另一只手。
手中握着一枚块状物。
怕是通了电。她瞥见火花一闪而逝。
她闪身避过,对方继续迅猛地进攻。任她再怎么灵巧,空间如此逼仄,一两分钟之内就得落败。
“当!”
薛晓然举起木十字挡了回去。
可惜她力气太小,下一瞬就被掀翻。她迅速钻过浴缸和墙面的夹角跳了出来。
二人在房间正中对峙。时不时地响起叮哐撞击声,电光擦过木头的火星落在地面。
薛晓然累得气喘吁吁,符禺却游刃有余。
“听话,让我给伤口消消毒。”
对方一边说,一边探手袭来,她再次举起木十字挡过。
要是盾牌之类的就好了,这破玩意儿,木头既粗,又只有小臂长,攻守都不怎么方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符禺还夸她好眼光……是反讽吗?
再次举起木十字时,她看见将两段木头绑在一起的绳结之下,刻着一枚x形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