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闻言,脸色又白下三分,敢情就他是工具人?如果林期蕤是凶手,自己方才又得罪了她对面的姑娘,那他岂不是被杀人灭口都没人管管?
“姐姐不会是想说占卜算到的吧?如果姐姐算得出证人是谁,又怎会算不出被害者是谁?若是算出了被害者是谁,为何又没有加以声张提醒?反而在事后才扬言要为被害者报仇?姐姐是真的想救人吗?”洛月歪着脑袋,一副天真好奇的模样。
“那你能解释昨晚为何出现在廊内吗?”林期蕤终于黑下了脸,阴沉的眸光为她绝美的容颜又添了几分妖艳。
“谁能作证?”洛月笑着看向她身后的伙计,一脸的“再给你一次机会”。
伙计见有活路,立马翻脸不认人,“是…是她胁迫我的,我昨晚根本没看见有人出来。”
“你…”林期蕤眼中怒火腾腾,噌地站起身一手掏进了伙计的心窝,“胆敢背叛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领头一拍桌子,众魔修齐刷刷站了起来手扶
。利剑,随时待战。
林期蕤回过头,倾城脸蛋上陡然攀满血线,狰狞着将嘴张至常人所不能及的程度。
一阵悠扬清灵的琴声从她口中传了出来,盘踞在众人耳侧,扰得人心神难自控。
“快把耳朵捂住!她就是玉蕤琴!”人群中传来一声高喊。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紧紧地捂住耳朵,却仍旧被琴音穿透了耳膜,鲜血顺着手臂嘀嗒而下。
崔洛月微薄的灵力根本挡不住这锐利的琴音,一节高过一节的音线震得她头痛欲裂,贝齿咬穿了唇瓣才能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
而魔修中早有人抵不过琴音的穿透,开始如提线木偶般遵循着玉蕤的心意,将手伸向了腰间。
猝不及防,第一个人拔出了别在腰带的佩剑向侧旁挥砍而去,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魔修失去控制,纷纷拔出刀剑互相残杀。
空中顿时血线四溅,哀嚎四起。
崔洛月也在一滩滩鲜血的刺激下,悄然间将阴鸷的目光转向了身旁的李如寄。
玉蕤琴虽为神器
。,却也难以将主意打到大乘境界的天尊头上。是以他仍旧风轻云淡地捏着茶盏,垂头似在细细思索着什么,周围的一切嘈杂罪孽,通通都与他无关。
他永远是风光霁月,出尘脱俗。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他毁了崔族几百口人,踩碎了她的一生,凭什么还跟没事人一样?
杀欲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在洛月的心中放大,强烈的欲望几乎使她颤抖起来。
领头怒气冲冲走上前,强忍着耳中剧痛,两脚便将她踹倒在地,自己却也因此次双耳爆裂,半边脑袋被炸成粉末,直挺挺倒了下去,琴声这才戛然而止。
理智回归,杀意褪去,洛月攥着刀子的手却没有停止。
许多魔修霎时间恢复了神智,盯着地上捂着小腹的林期蕤眼中杀意闪烁,“将这玉蕤琴带回去,给将军报仇!”
面对众怒,此时的林期蕤却没了适才的威风恶毒,迷茫地望着大家,一双大眼睛此刻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水雾,“你们是谁?我…我这是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