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宝娥的亲生母亲,是已经入狱的辛家佣人路梦平!
这个消息掀起的舆论狂潮,不输之前的那份录音。
虽然辛宝娥是辛家收养的女儿,但众所周知,辛晟夫妻和辛家三位少爷,都把她当亲女儿、亲妹妹来宠爱,视她为掌上明珠。
以辛家对待辛宝娥的态度,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路梦平是辛宝娥的亲生母亲,肯定不会亏待了她,又怎么会让她在辛家做一个区区下人,而且一做就是二十年呢?
这里面多少有点秘辛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去挖掘。
如此一来,看热闹的群众们的注意力,自然就从宫雅月被罚待在曦恒山上一个月,转移到了辛宝娥和路梦平的关系上。
这件事情的公布,对辛宝娥来说,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才被二哥硬要求着退出了国医院,又因为录音突然公布,跟宫雅月闹掰。
现在,连她一直不希望被人知道的她和路梦平的母子关系,也被人抖了出来。
回忆起宫雅月昨天在电话里放的狠话,不用多想,今天这事儿肯定出自她的手笔。
只是除了恼恨,她想不明白宫雅月是怎么查到这件事的。
而且这个消息爆出的时间该死的巧合——她正在跟京都商会会长的千金和协
会总主席的女儿商量,推选她为中药协会的新任理事呢。
消息一出,她们俩人交流了一下眼神,居然再也不提这茬,反而一个劲儿打听起她和路梦平的事情来。
辛宝娥只好找了个借口,在两人意味的目光中,仓促离去。
心情沉闷地回到家。
踏进家门,一路上,感觉所有卫兵和佣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带着异样。
她脸上不再有以往的淡然,而是带着一丝急切地,想快点儿回房间。
“四小姐!”刚进院子,却被迎面而来的管家喊住:“辛将军要见你。”
说着,示意了下身后的大厅,补充道:“还有胡警长,也来了。”
“好。”辛宝娥硬着头皮应了一句。
心里却不免惊疑:胡叔叔来做什么?
但现在没时间给她想那么多。
她快速调整了一下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从容,这才迈入大厅。
她依次向坐在大厅正前方沙发椅里的辛晟和胡志坤二人打了招呼:
“父亲、胡叔叔!”
辛晟淡淡地“嗯”了一声。
“宝娥。”胡志坤则喊了声她的名字,然后把示意的目光投给辛晟,示意他先说。
辛晟凌厉威严的目光落在辛宝娥身上,没有绕弯子,
直接了当地说道:“网上传出消息,说路梦平是你的亲生母亲,是真的吗?”
辛宝娥心口紧了紧,视线不自觉地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胡志坤。
一瞬的迟疑后,点点头,“是的。”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辛晟紧接着追问。
这次,辛宝娥没有犹豫,不假思索地回道:“上次在警署,听胡叔叔提到,我才知道平姨跟我有这层血缘关系。”
胡志坤上次是相信了她的,可以为她作证。
所以,她的回答应该没有问题。
只是当她抬起视线朝辛晟看去的时候,却见他脸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他转头对一旁的胡志坤说道:“老胡,你把她带走吧。”
“父亲?!”辛宝娥大惊,脸上满是疑惑,以及一丝不安。
辛晟冷冷的嗓音响起:“你胡叔叔已经查明,范同生等人被毒杀一案,下毒者是国医院的一名保安,而他用的毒,却是经过了你的手!”
他的话音一落,辛宝娥顿时瞳孔紧缩。
唇色在瞬间苍白,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辛晟继续说道:“那保安是受燕家指使去杀人的,那你又是为什么协助作案?”
他冷眼看着辛宝娥,自问自答:“是因为路
梦平在燕家手里!你早就知晓她是你的亲生母亲,无法对她放任不管!”
随着辛晟最后一个字落下,辛宝娥脸上不再有一丝血色,就连眉心的朱砂痣,都变得暗淡无光!
辛晟似乎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摆摆手,沉声说道:“别再对你胡叔叔撒谎,把该说的事情都说清楚,我辛家的人做事光明磊落,犯了错就要认,就要改!”
辛宝娥极力忍住身体的颤抖,眼中露出悔恨之色。
“父亲……我、错了。”
辛晟别过头,叹了口气,对胡志坤说道:“老胡,带走吧。”
胡志坤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思索了片刻后,却摇了摇头。
“我看,这件事咱们就在家里说吧。”
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要是今天自己真的把她押上警车带回警署,那她从今以后在京都也没法抬头见人了。
同样,也会让辛晟的声誉受损。
胡志坤起身来到辛宝娥身边,语重心长道:“宝娥,说实话,查到案子跟你有关的时候,我真的很失望、很痛心。但我更希望你吸取教训,改过自新。”
“胡叔……”辛宝娥有些哽咽。
胡志坤示意:“说吧,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一一进行核
实,这关系到最后对你的定责,我是不会包庇的。”
他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底线——虽然可以帮她保一时的颜面,但法律是公正的,没有私情!
闻言,辛宝娥心里不由地一紧。
但同时,又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深谋远虑!
……
国医院里。
因为宫守泽的突然到访,整个院里的气氛变得莫名庄重严肃。
来自国主府的卫兵,将宫守泽所过之处,拉起了一条严密的防护线,避免任何无关人员的靠近。
显然是上次在曦恒山遇袭的阴影还没有消失。
沈牧亲自迎接了宫守泽。
简单地客套之后,宫守泽表明来意:“沈院长,雅月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我也给了她惩罚。我今天来,主要是想看看元副院长的伤势如何。听说她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劳你牵挂,她没什么大碍了。”
沈牧笑呵呵说道,心里却郁闷。
这姓宫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妮子不在的时候来!
待会儿他要是执意进去见人,自己上哪儿给他找人去?!
正想着呢,却见宫守泽迈步就往里走,“我看看她去。”
沈牧惊得,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