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樱下山第一目的找雷生,她要将自己的修行心得告诉雷生,希望雷生能从中得到启发。第二目的是在路上顺便找药。
从都安国杏林山步行到汉国的定安郡直线大概三千多里,需要经过小半个都安国和穿过行国国土。这两个国家不比汉国,几乎所有的真气修士都被官府收入门下,一路上遇见各种境界的修士机会就高多了,这些修士说是在外游历,其实主要是为了寻找和夺取资源修炼。上一次雷生也一样碰见各种人,但绝大多数人看到鲁难的衣服基本上都退避三舍,只有几个见识少的上来找过麻烦,这些人给周星当了修行的垫脚石。
一路上田樱遇见了一两个修士,这些人只是打量她一下后离开,她也没往心里去。下山时轻松毒死一个至少是九境的真气修士,田樱觉得杀人虽然让人难受,但过了两天后她想清楚了,只要杀得死相不难看其实也没什么。到了第五天,田樱终于路过第一个大镇子,她马上去买了几身新衣服,另外专门买了一条白色丝巾马上围在脖子上,找了一家客栈洗澡换衣。当她穿上新衣后发觉几天前杀人后的恶心感觉完全没有了,不由开心得很。她这才轻松的走到镇子里找人问路,最后从一个书店里找到了一册地图,看看汉国在地图上的位置,好远啊。
出了镇子,田樱发现远远地有人跟随,于是想了想又返回镇子再买了几套衣服。
走出数十里,田樱身后有一个人加快脚步和她并肩而行,还不等她转头看,只听“唰”的一声,来人潇洒的将折扇展开,折扇上一幅桃花正娇艳,一双雨燕在花丛中起舞。
田樱轻噫一声,这扇子上的雨燕好生灵动,好像有要飞出折扇的感觉。
“姑娘,再向前走十来里,便到了荒野,那边山高林密,时不时有野狼出没,危险得很呢?”声音温暖如玉,让人听了不由生出好感。
田樱眼睛这才从画上转开,一张阳光英俊面孔展现,田樱不由微微张开了嘴,好帅这人,心里不由就生出好感。
此时正是炎炎夏日,此人穿着两件薄薄的白色轻纱,田樱一看之下顿时明白这种穿着的妙处。这种薄如蝉翼的纱衣正合适夏日穿,但只穿一件纱衣,必然很是透明,穿两件就又凉快又不露。田樱再想想自己买的衣服,心里惭愧自己真土啊。
“姑娘姑娘,在下宋玉见过姑娘。”来人一合折扇抱拳向田樱一礼。宋玉看见田樱大热天还在脖子绕了一圈的丝巾,这显得很是突兀,但他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奇怪。
田樱哦了一声后也施了个男子的抱拳礼说:“我叫田樱,宋兄说前面林深处危险,那宋兄为什么还要独自前往。”
宋玉说:“原来是田姑娘,我一个读书人,那里敢独身一人过那黑风谷,瞧,前面那颗大树,我待会到那大树下等着,等过路的人多了大家一起走。”
田樱早看到了那颗特别大的大树,此时两人并肩慢行,田樱一边说话一边不住打量这个宋玉,总觉得这人自己有一种熟悉感。
“一般要等多少人才出发?”
田樱想来想去,这人自己肯定没见过,为什么有一种认识的感觉,一种要亲近的感觉?难道就是因为他长得帅?难道自己是一个好色的女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心脏部位,心跳正常,作为一个真气修士,她那里需要用手摸才知道自己的心跳快不快,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看情况,如遇到练武的汉子,三两人就出发,要是都如我这般,十个八个也不敢走那黑风谷。”宋玉见田樱手向胸部摸去,连忙转头。
田樱暗自瞥见宋玉转头,更生好感,好一个守礼的花美男,才才下山就遇见这种好男儿,真是有幸,下山真好。
两人来到空空的大树下,大树下石条凳有四,宋玉很有风度的请田樱先坐,自己走到另一条石凳坐了,两人中间隔了三米多。
宋玉看着田樱的腰间问:“姑娘腰配宝剑,莫非是练武之人?”
田樱答:“宋兄说的是这把剑?这剑是我路上为了壮胆买的。一个人在外行走,心里不踏实。”
田樱一边说一边把剑递到宋玉面前,宋玉欣喜接过,看着剑鞘上的精美花纹不住的夸,好美的花纹,这还有三颗小星星真漂亮。
田樱见他没有拔剑的愿望,笑嘻嘻地将剑收回问:“宋兄是本地人?”
宋玉轻轻摇头说:“田姑娘猜错了,我不是本地人,所谓读万卷书,行千里走,哥哥在家苦读十多年,现在出来增长见识。”
田樱哦了一声,眼睛不住在宋玉脸上身上看,看得宋玉俊脸一红竟低下头去。
两人一时无言。过了一会田樱见来路无人问:“宋兄这条路经常走吗?怎么等这么久没人经过?”
宋玉连忙说:“田姑娘别急,我在镇里问过了,这条路平时走的人少,一般要一两个时辰才凑得齐过谷的人。”
宋玉这一句话直接回答了田樱的提问,他没有走过这条路,一切都是他在镇里打听得来的。
田樱又在他脸上看了一眼,轻轻一叹说:“算了,我还要赶路不等了。”
宋玉忙站起来双手连摇说:“田姑娘,万万不可,在黑风谷里真的有狼,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可经不起啊。”
田樱轻轻一拍腰上宝剑说:“没事,我买的这把剑可锋利了。”
宋玉见田樱已经走出了七八步,一跺足叫道:“田姑娘等等。”
等田樱一回头,宋玉脸上面容变化了几次说:“我和田姑娘一起走,若路上有什么危险,我一个大男人拼死也要保护好姑娘。”
田樱笑美如花,说:“好呀。”
宋玉激动地满脸通红,大步追到田樱身边,
田樱见宋玉那俊俏模样,心跳竟然加速,手在脸上轻轻一拍,轻轻笑起来。
黑风谷口有一个小水塘,水清又静,两人经过时田樱向水塘里一看,只见如镜的水面照出两个人影,顿时明白,这个宋玉自己为什么觉得亲切,原来宋玉穿的衣服质量虽然和她不一样,但两人的穿衣风格,束发的样式,两人走路的神态竟然差不太多。
黑风谷这名字取得真贴切,刚刚进谷不过里许,在两边山林的遮掩下已经到目不能视的程度,还不断有丝丝阴风不断围绕在身侧。黑风谷里的道路却还算宽敞,足够并行两三辆马车。
宋玉:“糟糕,没想到这里面真的这般黑暗,镇里的人说进来要带火把,我还不信,现在才知道错了。”声音中带着哆嗦。
田樱从包袱里取出火石轻轻一敲引燃了手中的火焾,火焾冒出豆大火苗,火苗虽小,但却照亮出数米远的光明。这火焾是田樱特制的,虽然只短短的一分长,但可以燃上四五个时辰。
“宋兄发现没有,随着这点火光,好像连那阴冷的风都小了好多咧。”田樱带着欢快的语气说。
宋玉听到这种带磁性的女中音,心中一颤,连忙收敛心神,看了看田樱那不算颠倒人间的脸,心里想不出为什么这张脸能打动他的心。
两人在黑暗中默默走着,大概黑暗影响了人的谈兴,只剩下好像是故意的轻微脚步声。眼看黑风谷已经走了一半,只听旁边的山林里传出一声似狼似兽的嚎叫。
田樱轻笑着,看向宋玉说:“还真有狼呢,就不知道这狼凶不凶。”
宋玉面色变了又变,也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然后装作坚强的说:“别怕,有我在,怕什么。”
两人又走了里许,田樱突然一摸头说:“噫,怎么有点晕。”
宋玉主动靠近关切问:“要紧不?要不要休息一下,听镇里人说这黑风谷的阴风吹多了会有些不适。”
田樱哦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啊,那没关系,只是有点晕而已,走走就没事了。”
宋玉说:“也是,还是快走出去的好,万一那狼冲出来就不好了。”
田樱嘻嘻一笑说:“你不是说那狼不可怕吗?”笑着笑着,只见田樱不时摇摇脑袋,脚步也越是缓慢,最后一手扶头说:“怪事,怪事,怎的这么累,看来这一段时间赶路脱力,我到路边歇息一下再走。”
宋玉在田樱的目光下,脸上露出的表情既有关心又是担心,关心的是田樱的身体,担心的却是田樱若是真个晕倒,剩下的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中怎么办。
田樱看到宋玉的表情,忍不住叹息一声然后伸手向宋玉扶来,一边说:“宋兄,扶小妹一把。”
若是其它男人见得一个撩人的佳人主动要求扶一把,只怕已经连忙抱了过去,而这个如玉的男儿,现在竟像见了鬼似的猛的一跳,竟然跳出七八米远一边口里不断说:“田妹子,你这是干吗,为兄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田樱一边轻摇着走了几步,慢慢软倒,一边说:“好机灵的宋兄,就算到了这般时候口里说的,脸上露的全然一点也没有破绽。”
宋玉吓得不轻地说:“田妹说的什么话,什么话,我怎的全听不懂。”
宋玉的话音还没有落地,不远处的山林里传出一声爽朗笑声:“田妹子,你终于还是醒悟了,这位正是大大有名的三绝俏公子。”
随着声音,从远处走来几个手举火把的人,田樱见宋玉表情平静,好像知道了什么。只是他人说什么三绝俏公子,说得好像特别有名,但田樱是一无所知。她半躺在地上,一手用力的支着,另一手握在剑上问:“宋兄,你明明是一个修士,为什么我一直都无法感应到你身上的真气?”
宋玉此时一脸惭愧说:“真个对田妹不住,为兄有一功法可以收敛气息如普通人一般。若田妹想学,为兄可以教你。”那表情好像面对一个被自己无意坑了一老朋友,一心要补偿的模样。
这时五个男人已经走到了近前,五人中最前面的那个作富商打扮的修为最高,田樱顾不得他和自己一样应该是八境。另外四人一个六境还有就是三境四境等,而宋玉还是如普通人一般。
田樱问:“为什么?”
富商嘿嘿一笑说:“这还用问吗?杀人压宝而已。”
田樱愣了一下,不解的问:“我身上只有数十银币,值得大家如此惦记?”
富商哈哈大笑道:“田姑娘真可笑,就凭姑娘手中的宝剑也值得大家伙做这一票了。”
田樱恍然,原来这把剑厉害如此,贵重如此。
富商身边的一个矮个子说:“方哥别和她多说,快快了结她为妙。此人刚才出手要捉拿宋玉,可见也是一个机警之人,要不是宋玉的迷毒无色无味,今天还难得拿下她。只怕她现在正运功逼毒,一会再出什么乱子。”
姓方的富商摇摇手道:“俏公子戏毒变三绝,他等毒倒的人那里还能走脱,陈兄不用但心,这妮子身段和平常那种前凸后翘的女人不一样,但不知为什么勾得老子心头就是火一般的烧,今天老子一定要试试这独特的味道。”
姓陈的矮子说:“切,喜欢干吗不乘她还有几把力气扑上去,这样半推半就才有味道嘛。”
富商道:“陈兄喜欢这调调,要不第一口汤让你来。”
陈姓矮子吞了口口水说:“还是算了吧,看她握剑的手还那般紧,别一不小心伤了小腿,以后用起来不方便。”
几个大笑,富商笑得很是阴沉,而宋玉一脸的不忍。富商见宋玉表情骂道:“你这真是戏如人生,到这个时候还没出戏啊,还在演。”
宋玉一脸认真地道:“小弟那里是在演戏,只是见如此美妙女子就要在几位鲁男子胯下受尽折磨,心里实在不忍。”
陈姓矮子一脸不屑说:“娘的,好像你待会不上一样,这些年多少美人……”
宋玉一脸不忿打断急道:“矮子,骂人不是。”刚刚说完,只见他惊恐后退,身法鬼魂看来他的三绝中的变应该指这个了,只是他才退出二十多米人已经趴的一声从空中掉下来,摔倒在地,声音带着颤音道:“完了完了,今天遇上了行家里手。”
几个没有动的人犹自不明白为什么,富商看了看几个没动的人哈哈笑道:“宋公子这又是演那一出啊,你真是笑死个人。”话刚说完脸色大变指着宋玉骂道:“好你个三绝公子,竟然给大家伙下毒。”
富商才说完,其他几个人中已经有一个软软倒下,倒下的人脑子还清醒也骂道:“宋三,你胆子不小,今天大家一同出来,我是通知过门派里的,到时只怕你活不过我门派里的追杀。”
宋玉此时一双眼睛如会说话一般只看向田樱,眼里好似有千言万语,全是情义,只是这个地方硬是黑暗,隔了数十米,别人也看不到他会说话的眼睛。
这时一个带磁性的声音悠悠传来:“宋兄为了独占妹妹我的身子,竟然作出这等大事,妹子我就算死了心里也不怪你。要知道一路上妹子我对宋兄早已芳心暗许。”
这时几个人中只剩下富商和矮子依然站着,但脚下已经摇晃不停,富商骂道:“方才还说你这女人机警,却不知也是个蠢人,和其它被骗的女人一样,到死还觉得心甘情愿。”
矮子一边倒地一边说:“这宋三什么时候制出如此厉害的毒,竟然逼它不出。”
宋玉终于在远远的地上说:“兄弟们别做无谓的抵抗了,这毒越是用真气,中毒越是厉害,我已经试过了。田姑娘,没想到你才是那个用毒的大家。”
富商坐在地上和矮子面面相觑,然后看向田樱,只见田樱这时已经慢慢站了起来。
“刚才我说对宋兄暗许芳心可不是假的呢,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得如此俊郎的郎君,说不动心真是不能。”田樱不住拍着身上的灰尘说。
那边宋玉面露后悔说:“看来在那大树下,田姑娘已经发现我在暗下迷毒,当时急着离开其实是不想要在下的性命罢了,只可惜在下驽钝。”
田樱咯咯笑着,一口细白牙在掉地上的火把余光中白森森,有点惨人。
“是啊,本姑娘对俊俏的男儿就是下不了手,若你后面放手了,以宋兄那让我迷恋的容貌,我还真想和你做那羞耻之事。只可惜刚才他们学那狼叫催宋兄时,宋兄还是下手了。那就怪不得我狠心,唉,看着宋兄如此阳光的俊面儿,我真下不了手啊。”
田樱边走边说,说完已经到了宋玉身前,她一扬手,宋玉闻到一股香气,然后四肢便能动弹,只是真气无法运行。
宋玉问:“田姑娘是准备放了在下?”
田樱点了点头说:“是啊,这么漂亮的人儿,我怎忍心。”
宋玉满脸惊喜,正要道谢离开,只听田樱又道:“宋兄也是用毒的行家吧?”
宋玉尴尬一笑道:“那里比得上姑娘,在下这是献丑了。”
田樱说:“你身上应该有那种快速致命的毒药吧?”
宋玉有点不解,不过还是点头问道:“姑娘要用?”
田樱说:“这几个人长得这么不堪,姑娘我又不想亲自动手,还得劳烦宋兄带为解决。”田樱的剧毒药配得不多,因为和习雪陀的第一战经验不足,几乎一次用了个精光。
宋玉看了看田樱的剑,突然面上一抽然后笑道:“愿为姑娘效劳。”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缓慢地走向富商几个。
陈姓矮子骂道:“宋三,你个狗日的,你就算帮了那恶毒婆娘,她也不会放过你。”
宋玉慢慢打开瓶塞盖子,盖子上还带着一个小勺,他嘴里说着:“兄弟们,大家一起做买卖好几年了,要死死一堆吧,我这毒药烈得很,最多几息就死,痛苦少得很。”
说完已经拔开一人嘴唇,倒下一勺,然后下一个。这几人中了田樱的毒只嘴巴眼睛能动,那里有力量阻止?喂到第三人时,第一个人已经断了气。
富商问:“就真个没办法了?”
宋玉愣了愣,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然后给他喂了一勺药,然后站起来,等了一会见五人都断了气看着田樱笑了笑,举起药瓶向自己嘴里就要倒。
田樱噫了一声问:“这是为何?”
宋玉手举过头说:“我这三绝公子中的戏排第一,姑娘刚才演得实在不像,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你那里是要放了在下,只不过不想自己动手,或者为了看我们自想残杀,心里满足罢了。”
见田樱愕然,宋玉又说:“其实现在细细回想,从离开大树那会,姑娘就已经入戏,但当然因为下毒失败,在下心里有慌乱,没有发现其中的好几个破绽,还是技艺不到家啊。”
田樱离开不过半个时辰,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最后还是到路边把身上衣服脱了个精光扔掉。换了一身新衣的田樱终于走出了黑风谷,手摸着脖子上没有换掉的丝巾,心里想着下次要多买几条围巾,还有要多配一些厉害的毒药。
一个身影来到富商几人的身边,看着地上的尸体手在胸口轻拍,全靠自己来晚了一步,要不然地上的尸体可能就有自己了。一边想着一边向众尸身上摸去,兄弟们全是中毒而死,就连用毒高手宋三也一样,看来这女人是个用毒大行家,而且还是一个巨富,连兄弟们身上的东西都全留下不要。回去另组织人马,再来杀她。
田樱看看包袱里只剩一件的新衣服,有点烦心,也不知为了什么,不断有人来下暗手,而且大家都知道她会用毒,个个提前做了准备,有的用特别的布捂住口鼻,有的先服下了自制的解毒药,更多的是走到离她二十米就用绝杀一个猛扑,企图一击必杀。田樱不管怎么样,说到底已经是八境真气,要想一击必杀她真的不容易,随着七八次杀戮她本不算熟练的剑法技巧,在手中毒药的配合下快速提高,还有就是每次杀完人后,身上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轻了。
又一天,田樱一身血从一个小山崖一跃而下,后面追着的修士追着追着喘息着停了下来。田樱逃了半个时辰,喘着粗气又逃进一个林子,在林子里躲了一会见身后再没人追来才向林子后面走去,过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找到一条小河跳了进去,换的衣服没了,只能洗洗作罢。
看着手里这把杀了十几个人的宝剑,田樱哭笑不得,早知道这把剑引得这么多人来抢,就应该扔了它,只是现在就算扔了也没用了。
用了差不多四个月田樱才杀出都安国进入行国,这时她得到了一个外号“毒姬”,其实在最后五六天已经没有都安国的修士敢找她了,他们发现都安国第一修士习雪陀的尸体,经过分析也是被毒杀的,有人说好像那毒姬用的剑就是习雪陀用过的。
到了行国田樱受到的是另一种待遇,很多大人物派人来请她去会面。别人以礼来会,田樱自然不会无礼,直到这时田樱的名字才被人所知。来请田樱的人中,其中就有国师顾有运派来的人,顾有运身受重伤回到行国,至少要休养两年才能复原,若不是因为重伤,顾有运一定会亲自来见田樱。
田樱一一回绝,一心向着定安郡方向前进。
“她难道是打算投奔汉国?”行国太子洪元祥迟疑地问手下。
“看她走的方向确实是汉国,但是不是投奔汉国难说,她从都安国进了我行国,怎知会不会到时从汉国穿过去其它地方。”说话的手下必须把事情说得没那么严重,要不然面前这个一直想干一番大事的太子肯定会让他们去杀死那个毒姬,但传说中的这个毒姬实在太厉害,到时一不小心自己的命也可能送进去。
“对了,听说她遇见很多无人的山林都要进去待几天,说不定她就是一个四处找寻某种东西的游历者。”旁边另一个修士补充道。
洪元祥在屋内踱来踱去走了几个来回说:“既然不能为我行国所用,到了汉国说不定……要知道汉国有仙人在矿山镇守,他们底蕴浑厚,很可能有办法收罗这样的人。”看了看旁边已经变色的两人又说:“你们不用慌,对付这种厉害的人,你们没有用,去请铭通道人让他自己挑一个帮手去办这么事。”
两个手下连忙喜道:“属下这就去请铭通道人。”
铭通道人是太子手下第一高手,是一个九境修士,差不多要突破第十八窍穴的存在。而且铭通道人有一个八境好友名唤米三道也在太子手下,所以这个差事肯定不会轮到他们。
铭通道人带着好友走了近二十天回来了,一个人回来的,而且左手齐腕断掉。
“此女不愧毒姬之名,她不是一个普通的施毒者,我都无法感觉她在用毒,但毒无处不在,她的毒近乎道的存在。”铭通道人痛惜自己好友的身死后说:“她中我一掌,跑了,但应该活不久,我的手包裹着真气击她一掌,但竟然也就中毒了,只得自己砍了。不过太子交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洪元祥后悔地说:“实在不应该去杀她,竟让道人短了一只手掌,那个毒姬百条命也不值道人一只手掌啊。我悔死了!我一定亲自上冶子山请仙人为道人做一只真气手掌。”洪元祥是真的有点后悔,死了一个八境的米三道划不来啊,他手下就三个八境真气士。
铭通道人点了点头说:“多谢太子怜惜。”冶子山的仙人要是肯出手,做出的手掌自然就可以和手腕严丝合缝,到时真气一样可以通过这只手掌攻击,只是比原来的手掌多花不少真气罢了。但请仙人出手打造,花的九塔币就多了,太子能不能付得起还难说。
洪元祥也不傻,看着铭通道人眼里尽是佩服,佩服的不是他的实力是他的人品,要知道以铭通和米三道的本事找到田樱很容易,加上当时田樱没有隐藏行迹,找到毒姬最多三四天,如果像铭通说得那般简单最多十天内就可以回来了。现在一共花了二十天,可想而知这次的战斗得是如何一波三折。而铭通丝毫没有添油加醋的说上一通,而是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
事情确实和洪元祥想得差不多,铭通道人和米三道找到田樱交手只一会就大占上风,田樱论真实战技最多和米三道打个平手,更别提铭通这个强人,她只得依靠毒烟掩护逃脱。两人在后面一直追,为了不给田樱喘息之机不吃不喝追了六天六夜,中间追上了十余次,其中交手也有四五次,都让田樱施毒侥幸逃走。到第七日时终于一前一后将田樱夹在了中间,谁知道这是田樱花了几天布下的局,几天来田樱一直在路上下毒,只不过这种毒微弱不容易发现,如今累积到了一定量,再不决战两人就会察觉。三人再战,田樱放出毒引,引动两人身上的毒,两人顿时真气涣散。米三道抵抗了几下就被杀,铭通只得一边逃走,一边逼毒。若这个时候田樱一走了之,事情也结束了,但田樱被追了六天六夜一身臭汗却无法换洗,心里正恨得牙疼,反而追杀铭通。田樱没有想到的是九境和八境的区别,田樱也不眠不休的追了两天终于两人再次大战。这一战铭通中毒在身只解了一大半,而田樱被两人追时付出的代价更大的多,此时全靠一股意志其实真气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结果铭通断了手,田樱几乎死去。
田樱躺在一个小小土洞里,胸骨几乎都碎了,要不是及时服用了雷生留下的天炎伤药,她已经死了。就算这样田樱在土洞里躺了六天后才勉强坐起来,田樱找出一块毛巾试着擦脸上的血污,但血污已经干硬擦不动。从包里又找出水囊,里面水不多了,田樱此时干渴难耐,但她却不喝一口,她先小心的倒了一些水在毛巾上,仔细擦试脸上的干血迹,直到镜子里的脸上看不出痕迹,才把剩下的最后一两口水慢慢喝下。雷生留下的治伤丹药真是神啊,躺在地上六天,胸骨几乎都有快要长好的迹象,内伤更是好得七七八八。
田樱自己服下一颗自己炼制的帮助运气药粉,等有了些力气然后摸着胸骨,一根根细细的摸着,发现结合得不完美的地方用力掰断再重新对齐。又忙了半天终于将胸骨完全对齐,再次摸了一遍才开始运动真气在全身行走。好在没有早运真气,要不然那些没对齐的胸骨就长硬了,田樱庆幸的想着想着,又昏沉睡着。
从杏林山出发再到定安郡,一共三千余里,本来按田樱的脚程每天走个百里不算什么,但她从快入夏的时候出发,隆冬时节的时候,用了超过九个月的时间终于看到定安侯府所在的小镇,是的如今这里已经是一个小镇。田樱在河边等着渡船到来,过了面前这条不算宽的河,就可以见到雷生了。田樱花这段时间主要是一路不断的厮杀,然后躲藏养伤,然后再厮杀再养伤,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是她不会游泳。在这个几乎河网密布的地区,在无人烟河边,不会游泳的她只能绕极远的路,找到渡口才能过河。
小船刚刚靠岸田樱就遇见了熟人,周星正抱着一个自己的女儿,带着托铎乘着今天是个难得的阳光日来河边玩耍。一抬头见到有点面熟的女子从渡船上下来,周星看着她,马上对她笑,只是那笑的面容有点古怪,怎么看都不自然。
“你竟然是从古岭山脉直接穿过来的?真不简单,听黑水族人说他们只有几个勇士曾经穿过山脉,这山脉里面可是险阻重重,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再也走不出来。”周星牵着托铎和抱着他女儿周惜的田樱一同向侯府走。
“其实不难,所谓迷失方向就是在密林里分不清东西南北,迷路而已,而我天生就能分得清方向。”田樱笑着说,一边逗着只有几个月大的周惜。
周星见她一脸轻松的样子,很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