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山从打坐中醒来,抬头向天外看,刚才那道熟悉的气机传来让祝山不由惊讶:“为什么会早了六年。按几万年来的推算炎星秘境应该在六年后打开。”
天炎峰最深处,五个天炎的元婴围坐一圈。他们是祝山、西门流、车行早、凌一绝、沧海。
“我的意思这一次的炎星秘境天炎派就不用去管了,最近这十几次从秘境出来的人,天赋越来越差。”沧海说。
“确实如此,这十几次的秘境,我派得到了一个女弟子,就是那个叫希西的,估计连金丹中阶都难突破。我打听了一下其它门派的情况基本上如此。”车行早说。
祝山看了看两人说:“两位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主要是西门流这一次消耗过度,门派中实力有所不及,但如果不去定然会被人耻笑。我的意思去还是去,只要到时不用过度争夺,关系不大。”
“我同意祝山的意见,至少乘着这一次外空规则的变化,我们可以去收集一些天道石。最关键的是到时司徒流星肯定会上去,我们不去他一个人更危险。”司徒流星是带队去参与大陆战的天炎元婴,西门流又说:“至于我的情况,晚点我去找朱空相那小子,看他有没有办法。至少找出一个让外人看不出来的办法。到时我就站在那里就足够了!”
车行早看了看西门流说:“是可以找他想想办法,但你别太坚持,要不这一次换你在门派里留守也行。”
凌一绝连忙说:“车大哥可使不得,大哥是天炎的压舱石,你可不能外出。”
车行早璞笑了一声说:“凌小子,你这马屁拍得,我不就是寿数到了,怕我回不来了吗?算了,我不给大家捣乱,我在门派里多活一天就是多一天的贡献。”
天炎几个元婴差一点出了汗,按车行早的状态要是到外空一次,只怕回来后就要坐化。
“这一次带那一个筑基前去?大家可有人选。”车行早问。
“刚刚筑基的宋伤丘不错,可以带去感受一下。”祝山说。
车行早说:“这个人我知道,有元婴的前途,还是不要带他去了,万一这次炎星秘境筑基能进入,你舍得让他进去?”
祝山道:“筑基要是能进入,那些秘境的筑基就不会出来了,不过车大哥说得不错,我们另找人吧。”
凌一绝说:“用那个陆家的小子,叫陆飞阳。他们家一门两个筑基,现在可以肯定陆全以后肯定会筑基。”
凌一绝话才说完,其它人纷纷点头。天炎派近几百年一直在防止山头主义,一个家族三筑基这正是天然的山头。
西门流点完头后说:“我有时觉得天炎派在对待陆家的问题上是不是有点过了,其实可以试一试让他们家出一个金丹,看看那个化神留下的手段是不是有用。”
“虽然百万年来,有很多化神的这种手段都失败了,最成功的一例还成了个半疯,可就这个半疯把大泽宗搞得天翻地覆,我们还是谨慎为好。”车行早说。
另几个元婴纷纷说确实如此,门派安全为大。
北晶岛上数千筑基结阵大战,所谓结阵大战就是按百人为一阵,筑基们的阵形可不是站在地面上的,他们立在空中成一个直径里许的菱形,筑基们每人手臂上绑着一个火炬模样的法器,这种火炬态的法器有特别的功能,它可以把百人的法力连通,然后通通汇集到队长手中的法器上,由队长及时调度阵形的主攻手攻击,或者把法力调度给另一些手握防器的筑基抵挡对方的攻击。每一次攻击集中至少数十筑基的法力,对面的防御如果稍不到位,一点点法力激荡出来就可以灭杀其中的某个筑基。
百名筑基结阵后汇聚的法力金丹不可敌,就算元婴的攻击也能防下一二。上一次的大战,天炎筑基自己结一阵就是元婴也打伤了。不过这一次天炎的筑基实力大为下降,不但天炎的筑基实力下降,其它门派的筑基实力也普遍大跌。很多门派的筑基都是那种真意筑基,连万兽山庄、烽火台等这类门派都派出了真意筑基,这些门派说:“有什么办法,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筑基丹,只能把以前留下来的真意给炼气士用了。”
这种真意筑基在天炎派筑基看来就是伪筑基,比炼气巅峰强不了多少。为了平衡实力,天炎派的筑基被打散到四个队里充做骨干。同样的北灵境的天丘派和大雪峰筑基也被打散了充到各个队中。
法器极限只能融合百名筑基,但整合百人的法力,就算有一成的攻击打中身上,没有那个筑基能够抵挡,虽然阵中有配套的防具,但总有些法力溅射打中周围的筑基,只见空中不时有筑基落下,地面上有一些金丹负责接应,希望能救下那些重伤的筑基。很多筑基为了这一战提前炼化了很多物质入体,让身体在法力运行之下可比筑基用的法器,但就算这样,大多在半空中都已经身亡,就算不死的,也基本上和那两个支离山修士一般以后再无进展。
作为骨干的陆化龙一手握着自己的小型防御法器,另一手控制着一个巨大的盾牌,小开防具是为了防住不时飞溅过来的法力,而大盾牌有六七米长宽,盾牌中间有一个洞可以让他观察,这个盾牌是为了防住对面主攻而来的冲击波。耳中不时传来队长的指挥,命令他飞到正确的方位,命令他将转动过来的法力分出多少份量打入盾牌。陆化龙左右上下移动,把火炬法器传来的法力加上自己的法力注入盾牌,尽力拦住对面的攻击,他的主要任务是保护旁边的攻击手肖乐松。经过一个多月的大战,陆化龙已经很佩服这个在战斗中毫无表情的同门。肖乐松右脸上有一道伤口,这是开战第五天留下的,当时陆化龙以为肖乐松肯定为死了,但肖乐松不但没死,反而在后面的时间里越来越强。
现在是开战后的第五场,也已经打了四天,按规矩会进行九场大战。陆化龙这个百人队已经从空中掉落了近四十人。陆化龙作为盾牌手活下来的机会很大,但天炎其它的同门几个月来已经死了三十多人。每次开始新的战斗,那些打残的剩余人员就补充到各个阵中,尽量补满百人一阵。陆化龙记得第一场大战打了七天,自己这个阵只死了十一个人,第二战死了九人,而上一场死了三十三人,但现在才打到一半就死了近四十人,看来九场打完天炎最多能活二三十人了。
另一边西北大陆和东南大陆的金丹们也各自找了对手打成一片,金丹们的战斗和筑基这边又不一样,基本上打得很凶,但没有什么人在拼命,主要是找个对手磨砺自身。绝大多数人从交手开始几个月一来不分日夜,一直没有停过手,这些金丹的交手没有半年一年分不出高低。
月如双穿着一身从头到脚不透光的罩袍,她没有去找东南大陆的金丹对战,一直站在肖乐松这个阵的下面,抬头看着千米高的空中肖乐松的一举一动。偶尔抬手把本方跌落的筑基接引到身边,不管有气没气的都向后推送到负责医治的金丹手中。在她看来大陆战很无聊,好像专门为了减少筑基的人数而设定。金丹和元婴来到这里都只是为了切磋提高,而筑基就为了拼命。最后也就看双方谁剩下的筑基多,谁就胜了。本次北晶岛之战,西北大陆是守方,可以多四百名筑基,很明显是最后获胜的一方,因为对方没有上一次天炎百人团那种恐怖的战力阵。上一次的天炎团才六场就灭了对方三个整团,另三场对方也只剩下二三十人,而他们只有七八个人小伤,这才引得东南大陆的元婴拼命。
月如双眼睛转向金丹战的地方,作为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修士,作为一个早几千年的前辈,她很担心希西,这个傻丫头可别死啊。
希西是那个马上要开放的炎星秘境出来的修士,出来的时候就是筑基,在天炎派成就金丹后就不断违反门规。司徒流星神识之下数千里外的希西的举动,他一清二楚,希西实力在显明不如对方的情况下,依然拼命攻击,这明明就是找死的行为。看来这个女金丹是不想回天炎了,司徒流星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声:“养不熟的狗!”
张峰是南极境极星门的金丹,看着对面这个女金丹不要命的打法很无语。每个金丹都知道来的目的,主要是完善自己的各种不足。像对面这个不肯报名姓的女金丹,这一番操作是为什么?自己连续问了几次你是不是要拼命啊?竟然一句话都不回,难道她认为自己是个女的就可以妄为?我就不可以打死你!
希西目光中带着狂热,她将自己最强的秘术一一向对方攻击。希西来到天炎成就金丹已经三百多年了,被卡在金丹初阶第五个窍穴也差不多二百年,她希望这一战的压力助自己突破,要么突破要么死!在炎星秘境里的她是整个星球高高在上的人物,整个星球都匍匐在她的脚下整一百年,可是炎星每一百一十年左右的爆发将她排挤出来,一出来就被实力高到不行的蓝星元婴抓住,而来到蓝星竟然被逼着发下天道誓言,处处不自在,处处被约束。更让她受不了的是那个天赋无人可及的希西,到了天炎门这里竟然成了大众化的人才。竟然连金丹初阶都无法突破,老金丹们劝她耐心,可她自己知道平平淡淡的修行,她希西是不可能再进一步了,今后数千年她将成为天炎的一个苦力。从来自视极高在原星球站于巅峰的希西怎么受得了这些,所以她这一次是抱着必死之心前来。
一声巨大的响声震动天际,月如双心里忧伤如云盖月。只见远方两个拼命的金丹将自己的身形化成如山伟岸,金丹修士因为肉体无法控制高质量的法力,所以要将含有金木土数种属性的矿物吸收入体,经过强化的身体在全力之下可以变大成为百多米高的巨人,强大的金丹变成数百米高大也是正常。一座小山峰在慢慢从上而下,一块块崩塌,那是希西的化身,她被杀死后,身体化成了山石,然后摔破成一颗颗矿渣,放出莹莹宝光,已经变成北晶岛上最低等的晶石。
张峰胸腹裂开一道巨大的伤口,差一点就被打穿,血肉从空中向下落,在下落途中血肉在北晶岛的环境里变硬成块,转化成放光的巨大石块,最后也变成一地细碎的低级晶石。对面的女金丹被他打得粉碎,但让他愤怒的是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死得如此决绝,让他连抓取一丝金丹真意的机会都没有。只要抓取到一丝金丹死后的真意,至少可以交给门派换取贡献。张峰顾不住伤势,连忙向东南大陆的驻地跑,再不走重伤的自己就会让人捡便宜了。
希西是这一次大战中第一个死去的金丹,她的死让周围的所有金丹都看向了张峰,张峰心里纷乱:“都看着我干吗,你们以为我想啊!”
一时间所以金丹的手下突然狠了起来。
蓝星以外的虚空中两个化神在看着这场大战,宏武笑着对碎云说:“看看,这一次说不定有意外之喜,金丹们开始爆走了,说不定会多死几个金丹。”
碎云说:“不见得,这些个金丹最多半天后就会冷静下来,现在的修士一个个都怕死得很,可惜这结阵法器就是无法研究出金丹境版本的,要不然蓝星上也不会留下这么多的平庸金丹,整个世界至少也能少一点危险。”
宏武说:“也用不着太操心,总会研究出来的,一开始还不是连筑基结阵法器也研究不了?那个时候筑基们打个一两年也死不了多少。”
碎云笑笑说:“这一切还靠了多宝,可惜他的运气不好,没有完全研究出来时只能坐化了。他最主要的贡献是让结阵的人自己回复法力时降低到原来的十分之一,这样下来,那个筑基打个几天后法力就只剩下不到一半,死得就快多了。”
宏武摇摇头说:“这方世界啊,就连我们这等化神修士也不得随心,难啊。”
宏武话音没落突然噫了一声说:“怎么回事?怎么炎星今年就开放了?这一次天机小儿怎么没有提前算出来?”
就在希西死的一瞬间,北晶岛上的元婴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天空。
“提前了?那大陆战还能进行下去吗?”司徒流星暗想。耳朵里已经传来声音:“司徒兄,一定也有感觉,我和大雪峰的妙真师兄有了相同的意见,我们等对方提方案。”
司徒流星知道这是天丘派的元婴周伍向自己传音,北灵境有两个门派都是六元婴门派,另一个就是大雪峰。这次西北大陆的大局就是由他们三个门派主持。司徒流星传音同意了这一意见,而且他相信东南大陆的元婴肯定过两天会要求停战,因为战况的最后结局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每次大战分九场进行是蓝星的所有化神定的,而打够五场已经满足了大陆战最低的要求。
司徒流星正在思考,突然东南大陆的筑基各阵统一发起了疯狂的进攻,司徒流星微微一笑,这肯定是对面的元婴打算最后试试能不能抢占上风,然后再决定两天后休战时应该怎么办。司徒流星于是开始传音到各个本方的队长,让他们加强防御。
随着停战的钟声响起,陆化龙两眼一黑,连续两天无休止的超强战斗让他的法力消耗到了极点,他没有法力再在空中停留,手一松大盾牌先向地面跌落,陆化龙自己也头向下倒,眼中最后扫了一下,发现整个战阵最多还剩下不到三十人。剩下的都是那些法力不凡的筑基,而那些真意筑基第四场大战结束后已经死得光光的。
一只手抻出来,抓住了他的肩膀,然后一丝微弱的法力传来,让陆化龙清醒了过来。只见肖乐松带着他慢慢向地面降落,肖乐松依然平静的面容下,胸口不断起伏,显然也消耗极巨。陆化龙心想:“看来我还是乐观了,像这样再打下去,不用到第九场,最多再有两场我就累死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回到营中不久就传来本次大陆战提前结束了!近五十个天炎筑基有一半流下了眼泪。活下来了,不容易啊,要不是太多门派这一次都派出了垃圾筑基,怎么可能才打五场天炎就死了一半人有多?
陆飞阳看着前面一排五个元婴老祖,心想自己是不是天炎中运气最好的筑基,天炎大部分的筑基一生中见不到一次元婴,而自己一下见到了五个,听西门老祖的意思,过两天他还会见到另一个叫司徒流星的老祖。在立下不把事情传给金丹以下修士的誓言后,陆飞阳接到了一个玉符,他知道了一个金丹以上修士才了解的秘密。
原来不止蓝星上有修士,在其它星球中也有修士,目前为止发现的唯一的一个叫炎星的星球上有修士,这个叫炎星的星球大约蓝星三分之二大小,在五万年前一个传送黑洞定时突然出现在蓝星附近,而那个叫炎星的星球具体方位蓝星上的化神也无法断定,这个炎星五万年来有规律的出现,最近几千年都是一百零三年出来一次,但这一次竟然提前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