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段昀霆,段昀霆今日之所以进宫,想必这药,也已经让人试过了。
这一切与寅王自然脱不了干系,可是皇后呢?是否也参与其中?
齐景帝脸色沉沉:“去看看皇后。”
凰栖宫中,张皇后先前醒来过一趟,吃了少量的东西后,便又睡下了。
因着这些天,都是靠着灵芝等东西吊命,张皇后体内的毒并未清除。
齐景帝进了凰栖宫内殿,在张皇后床沿坐了半晌,她才迷迷糊糊地醒了。
“皇上。”
“皇上,妾身.......”
张皇后又准备像往常一般,诉说自己的难受,却见齐景帝颇为疲惫地挥一挥手。
“给她解药。”
说罢,一旁的侍者上前,将解药提取出来,兑了水之后给张皇后冲服下去。
张皇后抬眸,将齐景帝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她似乎察觉了什么,心下又不确定。
“皇上,这次妾身中毒,想必朝中内外.......”
“不知道是否抓住了幕后黑手。”
半晌,齐景帝抬眸,看向张皇后,半晌无语。
许久,他才道:“凶手抓住了。”
“寅王.......府上有一个叫靳学冬的管家,宅子里搜出了西域奇毒,等到找到相关罪证,京兆府的人会审他的。”
“皇......皇上!”
“这件事情明明和宸王妃有关,臣妾根本不认识寅王府的管家,怎么会.......”
“或者说,”齐景帝有些疲惫地抬眸:“害你的人,会不会是寅王?”
张皇后还想说什么,却见齐景帝起身,从凰栖宫离开了。
她不由心下惴惴,看齐景帝的样子,想来是察觉到了什么。
那厢,段昀霆回了宸王府,便看见傅怜儿穿着一身浅青色的衣裳,站在门口等着他了。
虽是初夏,今日的风也格外大,临近夜晚,空中竟多了几分不属于初夏的凉意。
傅怜儿刚经过天牢的劫难,虽恢复得比常人快,却也唇色苍白,带着几分疲惫之感。
“怎么样了?”
看见段昀霆,她问。
“怎么出来了?”
段昀霆语气中有心疼的埋怨,片刻后,牵起傅怜儿的手,朝着里面走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告诉她齐景帝并未重罚寅王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无论怎么看,都是对傅怜儿极不公平的。
按照傅怜儿记仇的性子,一定会多有不甘吧?
他只能握紧了傅怜儿的手,想了许久的措辞,也没忍心开口。
倒是傅怜儿,看了他片刻,见微知著。
“是父皇饶过寅王,没有处罚他吗?”她道。
“怜儿,这件事情......本王......”
“你在为这件事情失落,对吗?”
傅怜儿堵在段昀霆身前,问道。
段昀霆没有说话。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却没有在傅怜儿面前特意隐藏,没想到她这么快看穿了他的心思。
“我......”
傅怜儿握住了段昀霆的手,目光炯炯地看向他:“我想,你不必太失落。”
“在我看来,齐景帝是个仁善的君主,也是个明理的君主。”
“寅王做了错事,他未必不会惩罚,只是这件事情一旦捅出去,寅王便没有活命的路子,所以,想必他此次只会敲山震虎。”
“可我想,他心疼自己的儿子,不只有寅王,还有更优秀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