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心累。
皇圈的勾心斗角,在场各位,也都见得多了。
“皇后还在病中,朕去看看她。”
“将凶手的糖卷儿收起来,明日再做比对吧。”
“是!”
很快,那些人便将成堆的糖卷儿收下去,并特别收好了从青花瓷瓶上拓下来的那一份,交给大理寺宗亲。
齐景帝转身要走。
“皇上!”
此时,张尚清站了出来。
“皇上,老臣突然记起,方才宸王妃说过,若戴上特质的手套接触青花瓷瓶,并不会在瓷瓶上留下印记!”
一时间,所有人都朝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尚清看了过去。
段昀霆亦看向张尚清。
他不曾想到,张尚清这老狐狸,从前在他跟前,也总是一副清高老臣的模样,如今跟了段世宏,倒是学会了翻脸无情!
原还有几分情分在,可今日,这老狐狸两次张口,次次像在陈述事实,又次次咬在傅怜儿身上,倒真是......
“张大人!”
“啪!”
段昀霆一挥那黑金色的折扇,侬艳俊朗的脸上,眉峰越发显得凌厉,不近人情。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的王妃,还有害了皇后的嫌疑?”
“你可知道,若最后查出宸王妃清白,你要为你的言行付出多大的代价?!”
“老臣只是陈述事实!”
说着,张尚清不顾段昀霆的眼光,继续道:“宸王妃深谙指纹的道理,若宸王妃真想害皇后,只怕也会格外留心,不会在瓷瓶上留下自己的指纹。”
“再者,人人都知道宸王妃用毒用药,手法一向......一向炉火纯青。”
“方才又是宸王妃自己给自己拓了指纹,焉知......不会作假呢?!”
“皇上!”
此时,张锦屏也跪了出来,痛心疾首道:“父亲说得对,再说了,姑姑现在还昏迷不醒,那青花瓷瓶,可是从宸王妃身上搜出来的呀!”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落在傅怜儿身上。
同情的、不可置信的、信任的、心疼的。
傅怜儿垂眸,沉默着。
张尚清和张锦屏三言两语几句话,又让问题回到了原点——那就是,她还是没有摆脱害皇后的嫌疑。
“呵!”
此情此景,无论怎样,她都洗不干净嫌疑了。
“俗话说斩草要除根,否则春风吹又生。”
“我一向不害人,一旦出手害人,便是那人做得太绝,我也定不会留有余地!”
“若我真恨毒了一个人,要害一个人,那便先来些刺痒粉,再来些强效软筋散,最后再来两滴化尸水,保证让那人痛不欲生,再将那人毁尸灭迹!哪里还会像现在一般,留下一堆烂摊子,让恶人有机会陷害我?!”
“多说无意,想让我进天牢,直接点吧!”
“怜儿!”
段昀霆道。
傅怜儿却朝着齐景帝跪下,行了个大礼。
“臣媳自请进入天牢!”
“不过,臣媳有一个请求,那就是务必抓出背后凶手,还臣媳一个清白;再有,请让人对天牢严加看守,以防有人心怀鬼胎,派刺客取臣媳性命!”
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向来只听说过有人极力辩解,不想进天牢的,不曾想,今日竟然见到一个主动进天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