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当上寅王妃,架子倒是摆上了,难道没有人教过你规矩吗?!”
“你!”张锦屏气极。
“好了!”
一旁的齐景帝,眼看着皇后不省人事,心知今日的事情非同小可,便道:“宸王妃,诊!”
“是。”傅怜儿上前。
“皇上,皇上!”
张锦屏赶紧在齐景帝面前跪了下来,拦住了傅怜儿:“先前宸王妃因为臣女,唇枪舌剑地与讥讽姑母的事情,许多朝臣,还有寅王也看见了。”
“姑母也说了,先前姑母单独叫她出去谈话,还没说完,她便离开了。”
“万一她就是凶手呢?”
齐景帝缓缓抬眼,与傅怜儿四目相对,神色有些微妙。
傅怜儿也有几分明了。
只怕,张锦屏如此笃定地拦在张皇后的面前,不是因为紧张张皇后——而是清楚,今日就是一场戏。
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皇上。”
一旁的美人缓缓跪地:“皇后娘娘的毒耽搁不得,既然张小姐坚持,不知道宸王妃可否愿意委屈片刻?”
“待人搜过了身,宸王妃便立刻为皇后娘娘诊治吧?!”
既然有人这般发话了,段昀霆和傅怜儿,还能说什么呢?
须臾,齐景帝一挥袖:“搜!”
很快,便有外面守着的宫婢进来,将傅怜儿带到了里间。
傅怜儿身上的确自备许多药物,有解百毒的解药,也有软筋散,有麻沸散,有迷香、刺痒粉.......虽都是少量,却也后劲十足。
古代生存环境艰难,从前她吃过一两次亏,带药的习惯便改不了了。
不过看张皇后的症状,傅怜儿笃定,张皇后今日中的毒,没有她所带东西的毒。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哪个缺德的,将张皇后的事情栽赃给她。
那几个宫婢搜身的时候,先后从傅怜儿身上搜出了藏着药的空心镯子、簪子,还有几个一捏就碎的、透明指甲大小的药粉包。
“噹!”
那些宫婢忙乱搜身,忽地从傅怜儿的衣袖中,滚出一个不属于她的青花色小瓷瓶来。
傅怜儿看到那个小瓷瓶掉出来的时候,原本不那么紧张的心情,忽而变得惴惴了。
她越发笃定,今日是被人算计了。
会是谁?
又是谁将药瓶藏到了她的身上?!
是言之凿凿“怀疑”她陷害张皇后的张锦屏?是将她单独叫出去的张皇后?还是那个端着水盆,狠狠撞了她一下的侍者?
那个侍者!
想到事实,傅怜儿微微皱了皱眉,目中带着几分清明的光。
是了,她之前总觉得遇到那个侍者的情况非比寻常。
现在细细想来,那侍者能在撞到她的时候,那么快将水盆泼向自己,并十分及时地拉了她一把,本就可疑。
正常人无意间的本能反应,都是尽量保护自己,甚至为了自己不被弄湿,将水泼向对方,更遑论电光火石间,捧着一盆水的情况下,还迅速腾出一只手来拉住她了。
再者,黑灯瞎火地,撞了她后,那侍者没有片刻迟疑,便叫出了一句“宸王妃”。
或许那侍者一早便知道她的身份,故意撞上来,将那装了药的小瓷瓶放到她身上的。
只是那时候她想着张皇后的事情,注意力并不在那侍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