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留下,只有死路一条,不是吗?”
“还是说,你以为,你死了,寅王就会放过温家?”
温玉瑶静默了。
段昀霆亦缓缓走来:“本王私以为,与其逆来顺受,不如放手一博。毕竟人生如棋,不到最后,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寅王很快会知道你不见的消息,届时,他可能会用温家人要挟你。”
“可咱们也未必全无办法。”
温家一向守法,若段世宏将手伸向温家,而段昀霆势必会将此事暴露给齐景帝。届时,只怕段世宏便投鼠忌器了。
咱们......
听到段昀霆的话,温玉瑶便知道,她如今,是和宸王夫妇一个阵营的人了。
是啊,段世宏利欲熏心,既然将魔爪伸向宸王、伸向她温玉瑶,受害者必定会防卫反击——就如同她防卫段世宏;恨不得将过往所遭受的痛苦,统统还给段世宏一样。
或许,她和段世宏,注定是敌人!
想起此前的种种,温玉瑶看向二人,朝着他们跪了下来。
“如果能够保下温家,对付寅王,我温玉瑶愿意尽全力!”
“只求在寅王倒台之时,一定要让我去揭发他的种种恶性!报一报曾经受过的屈辱!”
只是,眼看着张锦屏要入主寅王府,这显然不是揭发段世宏的好时机,还需再等一等。
傅怜儿上前,扶起她来:“会有这么一天的。”
温玉瑶被救下来,便被安排在这座宅子,一来为了养好身体;二来,也为了躲避段世宏的追捕。
从宅子回来,便看到在宸王府门口等候的张尚清。
莫非,张尚清此前是段昀霆的人?
傅怜儿看了看那年过半百的老臣,又看向段昀霆。
二人的神色都有些微妙。
张尚清见段昀霆回来,并未请求进入宸王府,而是朝着段昀霆跪下了。
那一双饱经风霜的眼里,流露出几分沧桑几分不舍。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张锦屏嫁入寅王府的典礼已经在筹备,俗话说一臣不事二主,他必须要在宸王,还有寅王和张锦屏之间,选一条路。
张尚清当着众人的面,给段昀霆行了大礼。
“老臣原想见见王爷,谁知王爷久不在府中,老臣因有事离去,特意拜别宸王殿下!”
说完,竟当着众人的面,给段昀霆磕头行礼。
除了段昀霆和傅怜儿,几乎在场众人都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何张尚清行如此大礼;更不会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段昀霆沉默片刻:“既然张大人有要紧事,本王也不强留,去吧!”
张尚清起身,再次拜别,随后坐上了回宸王府的马车。
傅怜儿见段昀霆沉默,握住了段昀霆的手。
“今日在宫中,偶然听说,因着张家小女即将嫁入宫中,皇后特意举办了筵席。”
想来,这场筵席,过不了几日便要举行了。
宫中的荷花尽数开了,一路上都能闻到荷花若有似无的清香,傅怜儿和段昀霆入宫的时候,正看见宫中一派热闹非凡。
张锦屏,从前宫宴上,傅怜儿从未注意的女子,此时坐在皇后身边。
齐景帝大约在处理公务,还没有来。
而一旁的段世宏,有意无意地朝着张锦屏靠近,状似慵懒地说话。
俨然是和谐的一家人。
其他臣子,巴结的巴结,笼络的笼络,将几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段傅二人的到来,并未引起多少人的瞩目。
如今看起来,更像是段傅二人被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