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到了这份儿上,傅怜儿也便清楚了时势,不与他虚与委蛇。
她尝试着说话,十分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发出很轻的声音:“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团子的事情?
段世宏对于她这么快嘴唇便能动弹,感到微微诧异。
不过他当然不会告诉她,是因为尤先生所谓的天命,因为她帮段昀霆,阻碍了他未来登基发展的道路。
更因为,在他看来,温玉瑶,是段昀霆用过之后,丢给他的一只破鞋!
想到温玉瑶带来的“耻辱”,他目露阴狠,朝着一旁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黑衣人识相地退开了。
“嗙!”
伴随着沉重的声响,她所在的地牢铁门,被关上了。
地牢有很多,只有这一间地牢,有桌椅,有床帐,且是密闭的。
门乍一关上,那压抑的气息又沉重了几分。
傅怜儿此时手指已经能微微动弹,她一边暗地地尝试着,一边看着段世宏,思虑着如何与他周旋。
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她便能摸到自己袖中藏着的解百毒的药——因着上次中了软筋散的教训,这次,她没有将解百毒的药藏在簪子里,而是藏在更方便拿到的袖中。
“唰!”
段世宏却飞快地抽掉自己的玉带,狠戾地看着傅怜儿,脱下自己的外裳。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傅怜儿垂下目光不敢看,又忍不住颤抖着再次问到:“为什么?”
“你就不怕宸王知道了,要你的命吗?!”
“呃!”
猝不及防地,段世宏捏住了她的脖子,迫使她与他对视。
他眼圈发红,恨恨地道:“你很想知道为什么?”
“那么我告诉你。”
“就凭你偏帮段昀霆,几次三番引起太后和皇上垂青,挡了本王的路;就凭段昀霆表面正人君子,背地里要了温玉瑶,给了本王一只破鞋!”
说话间,段世宏手中力道渐渐收紧,好似要将傅怜儿的脖子掐断:“你以为,本王接收了段昀霆玷污过的女人,心里好受吗?!”
那窒息的感觉越发明显,傅怜儿呼吸不畅,眼前也渐渐发黑,无助之下,流下两行生理性的眼泪来。
不行,她还差一点点,便能解毒。
她不能被玷污,她要想办法自救!
思及此,她一边越发努力地尝试活动关节,一边找和段世宏聊天的话题。
许久,她对上段世宏的双眼,艰难开口道:“我相信.......宸王,他......没有......动温玉瑶!”
段世宏迟疑了片刻,终于放开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咳咳,咳咳!”
傅怜儿剧烈咳嗽着,可因为中了麻沸散,除了生理性的咳嗽,根本做不了更大的动作。
好一会儿,待她缓过来,她才侧头,对段世宏道:“他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温玉瑶的事情,一定是你误会了!”
“你因为什么,觉得她不是.......”
段世宏面露冷色,显然是不愿意多讲。
不过,傅怜儿是医者,很快便明白段世宏在意的问题,因为,大齐也有一个词,叫做落花。
女子结婚当晚,是要用白帕接住“落花”,以示自己的贞洁的。
“科学统计,很多女性初次同房的时候不会出血,所以,用白帕接‘落花’的行为,其实是愚昧无知的。”
“再说,即使宸王的人品你信不过,难道温玉瑶,你也信不过吗?”
“她一向温良恭顺,知书达理......”
“啪!”
段世宏不耐烦地将里衣一丢,整个人坐上床头。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傅怜儿。
“事实真相如何,本王已经不想知道。”
“本王只知道,从今往后,你都要待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
说话间,段世宏伸手,就要去动傅怜儿。
傅怜儿下意识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