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声音。
“笃笃笃!”
定亲王敲门的声音急切了几分,同时与身后的人对视了一眼。
莫不是宸王跑了?!
思及此,“砰”地一声,定亲王推开了门。
“哗.......”
一大盆凉水兜头而下,从门上浇灌下来,若是定亲王身后的将士大喝一声小心,竭力推开他,定亲王身上仍打湿了许多。
他愤怒抬头,却见屋子里的段昀霆,正一脸淡定地替那宠妾梳头!
这盆水,一定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为了泄愤,故意整他的!
“定亲王!”
傅怜儿抬头,见他成了落汤鸡,憋着笑:“定亲王好大的火气!”
“在昌平待久了,真是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怎么?王爷替我梳妆,定亲王也迫不及待想要推门看看?要是在做其他事情呢?你难道也要看!”
“冲撞了王爷,你承担得起吗?!”
傅怜儿语气中带着诘问,定亲王脸色铁青,上前一步。
这女人不过是个小妾,凭什么可以如此诘问他?!
不过,下一刻,段昀霆暗含警告地看过来,定亲王的气焰便歇了一半儿。
他又想起今日的正事来。
定亲王微微躬身,作揖:“臣下见宸王殿下心切,一时莽撞,是臣下不是。”
“今日臣下之所以要见王爷,只因胡家灭门一事。”
“哗......”
说话间,定亲王挥一挥手,一旁的将士过来,抖开一副布帛。
上面是一副血书。大意是说,昨晚屠杀胡家满门的人,是宸王殿下派来的,这人眼见着胡家满门被屠,害怕真相湮灭,所以才躲在床底,写下了这一封血书。
“宸王殿下。”
“这是昌平军队在胡府找到的,因事件特殊,灭门一事影响十分恶劣,所以臣下不得不来过问一番。”
“如今昌平群情激奋,请求搜查别苑,宸王殿下,您看.......”
傅怜儿却站了出来,细细端详那封血书。
许久,傅怜儿点头:“写得不错。”
“请问昨晚胡家被屠,是什么时候?”
“......晚上!”
“我觉得应该是白天,毕竟,夜里黑灯瞎火的,怎么能写出这么一手好看的蝇头小楷呢?许是定亲王将时间弄错了,不如回去好好调查调查,再来?”
定亲王无不埋怨地看了一旁的属下一眼。
胡维死后,这些事情,都是定亲王交给他去办的,原本叫他将证据弄得扎实点,谁知道.......
经过傅怜儿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这副血书显得刻意。
这属下从头到尾低垂着脑袋,有些面生。
“王爷。”
此时,那属下开口:“昨晚胡府火光冲天,写下这封血书的胡夫人,又出自书香门第,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迹,不是什么难事。”
“火光冲天?”
“嘶......”
傅怜儿若有所思:“那这胡夫人有点儿傻,火光冲天的情况下,怎么还用布帛写字呢?直接写在地上不是更好嘛,火光一烧,擦都擦洗不掉。”
“再说,你说昨晚火光冲天,这副血书没有被烧毁,也真是奇迹哈?”
“你......”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
段昀霆见定亲王看向傅怜儿的眼神杀意更盛,不动声色地将傅怜儿护在身后。
“宸王殿下!”
“胡家灭门一事,如今已激起民愤,俗话说君子爱惜羽毛,宸王殿下为了自身清誉,还是配合臣下调查此案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