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你先换衣裳,娘去去就回。”
说完,钱氏就要离开。
傅伶萍仍心有余悸,扯着钱氏的袖子不肯撒手:“娘,你不知道,刚刚.......刚刚那个男人,他......”
“没时间说那么多了,娘得先走一趟,你换好衣裳,乖乖待在院子里,哪里都不要去!”
钱氏心里紧张,毕竟,她的房间里,还放着给周贺缝制的、没来得及送出去的衣裳.......还有......
很快,钱氏安顿好傅伶萍,匆匆回了院子。
火已经灭掉了,院子里乌泱泱一群人议论纷纷,傅振站在人前,身上沾了些水。
“老爷!”
钱氏忙不迭挤了进去。
当看到案桌上摆放着的那件衣裳,还有旁边的香囊玉佩等物,钱氏的心咯噔一下。
这些东西她放得隐秘,不大可能是救火的时候被翻出来的,除非......
“老爷,这衣裳,是妾身缝制给您的,还没来得及送。”
“姨娘缝衣服真是好手艺,难得十几年不曾缝过,终于有一天知道疼人了。不过,这香囊玉佩......”
钱氏朝着傅怜儿看了过去。
好哇!
上次没能让这小贱蹄子付出代价,她还蹬鼻子上脸了,今天的事情,说不定就是她一手挑起的。
钱氏冷冷地道:“我是老爷的人,对老爷如何,轮不到你来评说。”
“爹!”
傅怜儿看向傅振:“那您说说,这香囊和玉佩,是您送给她的吗?”
她就不信傅振能忍成包子!
傅振回头,亦冰冷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埋怨她,在众人面前将他的脸面揭了个干净!
“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都散了吧,谁都不许再提。”
有人拉了拉傅怜儿的手。
“你老子真虚伪。”
段昀霆声音低沉,在她耳边道:“如果今天出事的是你我,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唉。
傅怜儿有些失望地垂眸。
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如今傅振都决定压下这件事情,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以后做事,要做就做绝,千万别给人喘息的机会!”
段昀霆的声音惹得傅怜儿心头一颤,忍不住回头看去。
昏暗的夜光中,段昀霆勾唇,那一张侬艳的脸上,竟浮现出几分她不曾见过的邪魅果断来。
难道......段昀霆还有后招?!
傅怜儿心头一跳,不知是因为段昀霆看穿了她的小动作,还是因为他替她善后。
不过......段昀霆的确是那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让人非死即伤的人。
“走水啦!”
“老爷,下人房也走水啦!”一个仆人匆匆跑来,跪下。
“下人房的火势更大,您快去看看吧!”
钱氏几欲昏厥。
傅振还没有说话,那些看客们,反应迅速的,已经一边朝另一处着火的地方跑去,一边议论纷纷了。
“快走吧,说不定还能看到另一只同心结呢!”
“今天这事儿......”
有人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傅振一眼,余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众人在前,傅振在后,脸色铁青地朝着下人房去了。
钱氏只好跟了上去。
只是,方才的地方布满水渍,钱氏的衣衫上沾了泥水,发髻也散乱了,配上那掩饰不住的慌张神情,已不复先前的光鲜亮丽。
“唰!”
一只香囊,从周管家的房中猛然甩了出来。
紧接着是一块被手帕包裹的玉佩;紧接着,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春图等物!
在场的女子,纷纷羞得惊叫着背过身去。
段昀霆看向傅怜儿。
原以为这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少会避讳着些,谁知道她见了春图,竟然还梗着脖子,努力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