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傅怜儿否决了,因为,那人是太后的人。
一旁的舒妃趁热打铁,委屈地道:“皇上,如今臣妾的重华宫,可洗清嫌疑了!”
“宸王妃!”
众目睽睽之下,齐景帝气势逼人。
他缓缓走到傅怜儿面前,声音带着无形压迫:“太后中毒,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大殿格外静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傅怜儿身上。
“父皇!儿臣愿担保,她没有存害人之心!再说,宸王妃做事一向谨慎,定是有人存心陷害!”
段云琛神情焦急地跪了出来。
“靖王殿下!”
一旁,有人意味深长地出言:“靖王殿下请注意身份,宸王妃.......是宸王妃!”
“你!”
然而,齐景帝站在傅怜儿身前,打量着这跪地的女子,静默着,仿佛听不见周遭的唇枪舌剑。
“宸王妃!”
良久,他再次开口:“朕再问你,你怎么说?”
静.......静得出奇!
“臣媳觉得,今天这出戏甚是精彩!有的人为了算计我、算计太后,还真是大费周章。”
“也不知道她们想让我怎么样?暂时收押?秋后问斩?”
“得!”
她撑着身子起来,顺便拍了拍手上的灰:“也不用你们费这般心机算计我,我自己去!”
“我记得,天牢在那边?”
说话间,不顾在场人的惊愕,她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去,一边悠然念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不就是牢房吗?
她又不是没去过!
众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段昀霆神色微变。
傅怜儿这做派,分明是以退为进。
齐景帝就算心疼太后,可傅怜儿口口喊冤要去牢房,他也不好再将太后被毒的事情发泄到她的身上了!
齐景帝亦看向傅怜儿。
好一个无法无天的疯丫头,偏偏还疯得格外有章法,让他无从重责她!
不过,看样子,她的确不像毒害太后的真凶。
齐景帝声音冷冷地:“站住!”
“父皇!”
段昀霆这才出言:“若因为太后误食了商陆,又在宸王妃身上找到了商陆汁,便定她的罪,罪证尚且缺乏。甚至,今日人多手杂,说不定正中栽赃之人的下怀。”
“如今太后未醒,宸王妃懂得医术,也可努力寻找解救之法!儿臣以为,可以先将宸王妃禁足,等太后的身体有了好转,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舒妃眉心微皱,手不自觉攥紧了手帕。
今日太后中毒,虽没有死成,可众目睽睽之下,傅怜儿千夫所指,本逃不了惩罚!
可段昀霆三言两语,竟然.......
他是要偏帮傅怜儿了!
齐景帝挥一挥手,暂且压下了心中无名怒火:“宸王妃,在皇宫言行无状,禁足。”
“昀霆!”
齐景帝看向段昀霆,说话不无怒意:“看好你的王妃,最好她能找到治好太后的方子!”
段昀霆颔首:“是。”
“皇上!”
韩昭仪还想说什么,一旁的舒妃,却朝她看过去,摇了摇头。
段昀霆都说了或许傅怜儿能找到太后的中毒解法,若再进言,只怕会惹人起疑了!
一场闹剧来势汹汹,最后却轻手轻脚放下了,有人觉得虚惊一场,有人不甘就此结束。
太后的症状暂且没什么变化,待下人喂了太后牛乳、绿豆粥等物,齐景帝遣散了众人,一个人坐在了太后的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