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无形的白光闪过，李塞上出现在卧室。
这里是科莫湖安全屋。
李塞上先去了花园，看到隔壁别墅的没有亮灯，便打开了电话。
很快，薇妮就打来电话。
“嗨，亲爱的，你回来了，我在撒丁岛祖宅。”
薇妮歉意道：“我明天一早赶回去。”
“不必了，薇妮。”李塞上阻止她回来：“我明天一早就去非洲，有两个地方我想亲自去看看。”
李塞上指的当然是那两个小岛，如果老查尔斯真在那里，派其他人去就是送死。
薇妮奇怪道：“亲爱的，为什么你和爸爸都认为老查尔斯在非洲呢？”
李塞上当然不能说，因为空间通道就在非洲。
他迟疑了一下，问道：“保罗的理由是什么？”
“爸爸说，他怀疑这件事和五十年前，初代塞尚和老查尔斯的父亲失踪有关。”
“亲爱的，我也是这样猜测。”
李塞上毫不脸红的和保罗来了个……英雄所见略同。心里对保罗暗自佩服，这老家伙太精明了。
“好吧！你自己小心，我只希望你别失踪就好。”
薇妮明知他有些敷衍，却没追问。
塞尚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让她知道，薇妮的直觉告诉她，除非她想破坏两人的感情，这件事最好不要追问。
挂了电话，李塞上想了想，又打给了瓦连京。
“我的朋友，很高兴你能来电话，有什么事吗？”
虽然已经是午夜，瓦连京的语气中却没有半点抱怨，一如既往的热情。
“瓦连京，我也很高兴，这次打电话还是想从你那儿买点东西，地点也还是贝宁那个仓库，请你交待一下。”
李塞上并没多客套，直接说出了目的。
“哇哦，伙计！”
瓦连京怪叫一声，“你上次差点把我库房里的火箭筒都搬空，这次难道还要买？我想你的对手一定不是地球人。”
瓦连京开了个玩笑，却让李塞上心里一虚，为自己辩解。
“伙计，我只是看中了你的折扣，帮你清理库存而已。”
李塞上的语气像一个勤俭持家却又贪小便宜的主妇，见到打折商品就忍不住买回去，不管能不能用得上。
“哈哈哈！”
瓦连京大笑起来，“我的朋友，对你这种大客户，我当然欢迎！你随时可以去，不过有什么特殊要求，要提前说明。”
两人又聊了几句，李塞上挂了电话。
他的随身军火库里，火箭筒还剩下不少，暂时不需要补充，这一次，他想买的是机枪。
前几天截杀布兰登的时候，李塞上发现，机枪火力虽猛，但更换弹匣需要时间，关键时刻，你根本来不及。
比如面对布兰登那样的对手，更换弹匣的时间，足够他冲到你面前了。所以，李塞上想到了另外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不更换弹匣，……直接更换机枪。
就像因为烟灰缸满了懒得倒，直接换一辆车的土豪那样。李塞上准备多买几挺机枪，无缝切换。
对于拥有移动军火库的人来说，这才是保证火力持续的最好办法。
……
第二天，李塞上依旧通过荒野世界中转，来到贝宁安全屋。
罗兰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蜻蜓点水式的来了又走，感觉到他出现又消失，连眼皮都不带眨，淡定的端着水杯看索菲亚跳绳。
李塞上照例先检查了一下房间，然后开车出门。
这次他要去的两个小岛，一个在加蓬，一个在几内亚比绍，一个在贝宁东面，一个在西面，可谓南辕北辙，他要先补充好武器弹药再出发。
到了库房，令他意外的是，瓦连京居然也在，愣了一下才认出他。
“哈哈哈！我的朋友，没想到吧！”
瓦连京大笑着给了他一个熊抱。
“伙计，你怎么在这？”
李塞上有点惊讶，现在贝宁已经风平浪静，从军火热卖到生意冷清，瓦连京这种军火商最不喜欢见到这样的局面，但他们不会主动下场挑起战争。因为根本没必要，这个世界上，武力争端战争与冲突，从未有一天停止过。
而他们的作用，就是让一场战争打的更像样一点，更持久一些。
“我最近一段时间都在非洲，特意过来见你一面，不过很快就会离开。”
瓦连京有些欲言又止，改变话题：“还是先看看你需要点什么吧！”
看到李塞上直接各要了五挺PKP轻机枪和德什卡重机枪，还有数千发子弹，瓦连京瞪大了眼睛。
李塞上的样子简直就像在搞批发，他忍不住问道：
“上帝，你不会打算抢我的生意吧
。？”
李塞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苦笑道：“伙计，我喜欢把武器拿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塞进别人手里。”
选好货物后，李塞上被瓦连京拉到旁边的屋子里坐下。
瓦连京从保镖手里接过咖啡壶，亲自到给李塞上，然后给自己也到了一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来，伙计，尝尝卢旺达盖瑟克咖啡，有种清新的水果香气。”
李塞上端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回味道：“有柑橘的味道，很顺滑。”
两人闲聊了几句，瓦连京示意保镖守在门口，压低了声音。
“伙计，你们画家似乎最近对非洲很感兴趣？”
“凡是有甜美的鸟歌唱的地方，也都有毒蛇嘶嘶的响。”
李塞上笑的淡然，“某些方面，画家和你们类似，总是会被一些事情吸引目光。”
瓦连京也笑了，他举杯示意，“我必须承认，你们的职业历史更悠久。”
随后两人沉默下来。
李塞上感觉到他有话想说，便耐心的等待着。
半晌，瓦连京开口道：“我的朋友，当暴风雨来临之前，鸟儿总是飞的很低，这时候，有经验的人会立即回家，静静的等待暴风雨过去。”
他举起杯子，向李塞上示意，“伙计，欢迎你去圣彼得堡，我的家里做客。”
李塞上目光一凝。
瓦连京在暗示他……非洲即将有危险。
作为军火商，瓦连京有自己的原则，不能出卖自己的客户，他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
“谢谢你的邀请，我的朋友。”李塞上也举起杯子轻轻碰了一下，“能不能告诉我，这场暴风雨……什么时候会来？有多大？”
瓦连京思索着该如何措辞，才能在不能直说的情况下，描述的更准确一些。
“呃……伙计，你知道的，二十几年前，我们遭遇了一场不幸，那时候，我们丢失了信仰，丢失了国家，丢失了很多东西，其中还丢了一些声音很响的小玩具。
现在，有同行把其中几个带到了这片土地上。”
李塞上的微笑僵硬了。
瓦连京口中声音很响的“小玩具”，无疑就是核弹。
瓦连京暗示，有军火商把这东西卖给了某个国家或组织，即将引发一场危机。不知为何，李塞上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老查尔斯。
他感觉这件事一定和查尔斯家族有关系。
李塞上并不想像瓦连京这样撤离，而是想尽快搞清楚，老查尔斯究竟在搞什么。
只听瓦连京继续说道：“伙计，干这行这么久，我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但你必须承认金钱的魔力，有的同行被这种魔力诱惑的失去了理智，惹出了大麻烦。我必须尽快离开，离这个大麻烦远一些。”
瓦连京有自己的原则，同时也是个聪明人。作为表面风光，实际上在大国夹缝中艰难生存的军火商，他知道这种事绝不能沾。那种为了钱什么都敢卖的同行肯定活不长，而且会引发一场行业洗牌，他现在要暂时撤离非洲，避免被牵连进去。
李塞上端起杯子诚恳道：“谢谢你！我的朋友。这个消息对我很重要。”
既然瓦连京的人要撤，李塞上干脆又补充了一些货物，最后瓦连京直接送了他一辆箱式卡车。
临走时，李塞上从驾驶室探出头，问道：“伙计，最后一个问题，那个不守规矩的同行是你的同胞吗？”
“曾经是！”
瓦连京目光中，藏着刀锋。
……
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李塞上让瓦连京的人回去，自己钻进车厢忙碌起来。
期间，小火苗罢工过一次，传递给李塞上的情绪很不满。李塞上许诺会尽快找到黑色木头送给它，这才完成了剩余武器的融合。
小火苗越来越情绪化，就像一个孩子在迅速成长，让李塞上融合成功的喜悦被冲淡了。
回到安全屋，李塞上坐在破沙发上思索起来。
对于核弹这种武器会出现在非洲，李塞上毫不意外。
伊利亚曾对祖父说：“得到一颗核弹，甚至比得到一辆限量版跑车更容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伊利亚的话没错。某些限量版跑车的数量只有几十辆甚至几辆，而当年仅乌克蓝丢失的战术核弹头就有250枚，再加上美俄自己弄丢的，至少300枚以上。
更可怕的是，俄情报部门千辛万苦找回来一枚，结果居然跟乌克蓝提供的编号对不上，再一查，这枚核弹头原本应该躺在自己家的库房里才对，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被谁被摆上了货架。可见当时
。这方面的管理有多混乱。
李塞上很庆幸有瓦连京这个朋友，要不是他，这种行业内部消息，外人很难得知。
现在李塞上急于知道，是谁把核弹带到了非洲，又卖给了谁？
如果这件事跟查尔斯家族有关，他们想用这种武器干什么？
他本想打电话给薇妮，让她查一下，但一想到自己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又忍住了。
随后他在屋子里，毫无目的的来回转了起来。
他确信，老查尔斯一定想利用空间通道做某些事，这件事毫无疑问和另一个世界有关，和混乱国度有关。
现在，老查尔斯、空间通道、另一个世界、混乱国度、再加上核弹，让他脑子更乱了。
老查尔斯……到底想干什么？
无意中，胳膊碰到衣柜，一张照片从衣柜上方飘落下来。
李塞上手上捡了起来。
照片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黑人满面笑容，在他怀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露出青涩的笑容。
中年黑人正是原来的房主，少年应该是他的儿子，父子俩看上去感情很好……
等等！！！
李塞上脑海中灵光闪现。
父子？！
五十年前，老查尔斯的父亲和李江南一起穿越到那个世界，从此便消失了。这个人就像不存在一样，就连李江南的石板上都没有提及这个人，李塞上下意识的觉得他当年已经遭遇了不幸。
假设一下，这个人如果……还活着呢？
老查尔斯会不会想把父亲从那个世界接回来？
如果他父亲落在混乱国度手里，老和查尔斯会不会和混乱国度交涉？
所以，为了抵抗混乱国度的强大武力，老查尔斯不惜买到核弹当成底牌？
这一刻，李塞上想到了很多。
这个假设中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但至少能解释通老查尔斯为什么对通道如此看重。
晚上，李塞上做了个梦。
在梦中，老查尔斯如愿接回了自己的父亲，可惜他父亲已经成了变异人。老查尔斯暴怒下，在那个世界引爆了核弹。
一朵蘑菇云在那个世界升起，随即，空间通道被彻底打通。
两个世界发生了大规模战争，变异人与机枪嘶吼，战士与火炮对决，核弹与魔法齐飞，最终一个恶魔从深渊内走出，对着天空露出狞笑，黑暗席卷整个大地……
……
第二天一早，李塞上拨通了薇妮的电话。
“亲爱的，你到贝宁了？”
“是的薇妮，我要你立即帮我查一件事。”李塞上来不及客套，直接说道：“我需要一份名单，东欧地区活跃在非洲的军火商都有谁？这件事很重要。”
“好的，亲爱的，我现在就查。”薇妮毫不犹豫。
挂了电话，李塞上收拾了一下，去码头找到了一艘去加蓬利伯维尔港的货船。
比起上次去安哥拉那艘货船的船长，这位五十多岁的老船长更贪婪一些，要了四百欧元，不过答应把自己的舱室让给他。
当天最早去加蓬的就是这艘货船，而且航速最快，李塞上只能付钱上船。去利伯维尔的航班明天中午才有，那时候李塞上已经登上那座小岛了。
货船准时启航，老船长把自己的舱室让给了李塞上，并没玩什么花样，让李塞上对他印象不错。
结果晚上，这位老船长带着一支手枪和一脸猥琐的笑容敲开了房门。
李塞上叹了口气……
第二天清晨，有人发现船长不见了。
和船长一起失踪的，还有那个搭船的客人。
奥托米岛上，李塞上跟在一群游客身后听着导游的讲解，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这个岛上有不少游客，岛上的火山已经被开发成旅游项目，李塞上跟着一个旅游团，登上火山口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便消失了。
回到贝宁打开电话，他接收到薇妮发来的名单。
很快，他就在名单上发现了目标，亚历山德罗维奇·左申科，一个乌克蓝籍军火商。
李塞上恍然，难怪瓦连京的眼神有些复杂，从去年开始，那个国家经历了一系列复杂的正治和武装冲突，由“向东”突变成“向西”，短时间内就由同胞变成了敌人。
亚历山德罗维奇·左申科，曾经是一名军官，现在成了一名军火商，手里的货物种类很多，发展势头很猛，具体背景不详。
李塞上给薇妮打了电话，让她查一下这个人的下落。随后便登上了前往几内亚比绍的航班。
…………
PS：各位书友，抱歉！胖子家里有长辈去世，需要回去一趟，可能会断更一两天，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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