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塞上感觉，和瓦连京合作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他能提供很多画家需要的帮助，除了武器，还有更重要的情报。
如果有武装直升机提供空中掩护，然后自己带人从密道潜入。外面的敌人无法增援总部，局面从四个人对付五百多支ak，变成对付一百多支，危险性同样很大，但至少有了一丝成功的可能。
李塞上站在那里，思索半晌，转身回去。
屋子里，大家围着蒙卡奇的床争来吵去一筹莫展，脸上的表情就像对着身患绝症的病人一样。
李塞上的视线落在蒙卡奇身上，“蒙卡奇，你有什么要说？”
正枕着手臂看热闹的蒙卡奇愣了一下，慌忙道：“塞尚，我恐怕不能参加这次……”
李塞上打断道：“只是让你提点建议，不是让你参战。我承认爱情的力量很伟大，但它不会让你的身体立刻好起来。”
雷诺阿立即接口道：“相反，他会让你身体更虚弱。”
“哈哈哈！”
大家都是成年人，立刻笑了起来。
蒙卡奇老脸一红赶忙开口道：“塞尚，我们是杀手。”
李塞上一愣，还没等说话，高更抢着道：“老兄，你的脑子没问题吧？我们当然知道自己是杀手。”ωωw.cascoo21格格党
蒙卡奇也不生气，继续道：“我的意思是，他们占据有利地形，布下伏兵陷阱，想跟我们打一场我们不擅长的正面战争。我们不能跟着对方的节奏起舞，杀手就要用杀手的办法解决问题，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那里，我们可以等他们出来再动手。”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蒙卡奇的意思。
蒙卡奇说的有道理吗？当然有道理。
使徒和卡瓦西不可能一直待在老巢不出来，完全可以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再动手，他们不可能随时带着几百人出门。
这个道理对方也明白，可他们为什么还敢这么做？
因为他们同样知道，画家等不起。现在地下世界都在等着看画家如何反击，如果他们长时间等不到结果，就等于告诉大家一件事，画家究竟有多虚弱。
结果是什么？
画家组织会突然发现，一夜之间多了无数敌人。锦上添花者少，落井下石者众，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不仅适用于夏国。
蒙卡奇不清楚这一点很正常，事实上在座的恐怕只有少数几个人明白这个道理。
“蒙卡奇，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等不起，可我们……更等不起。”
李塞上露出苦笑：“如果我们很强，可以装扮成一只猪，等到敌人进攻时，一口吃掉一只猛虎。可我们现在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必须震慑住所有敌人。在这种时候装扮成猪，只会被一群恶狼撕成碎片，明白吗？”
李塞上的比喻，浅显易懂，不仅蒙卡奇明白，大家也都听懂了，纷纷点头。
“塞尚，我感觉你的话太有哲理了。”安圭索拉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李塞上欲言又止，扮猪吃老虎……这么高端吗？
最终，大家也没讨论出什么结果。
李塞上问了一下，谁会划船、游泳，便宣布散会，
他需要等待薇妮的消息，才能确定最终的行动方案。不
。过在此之前，他要先带人去确认一下，那条密道是否存在。
……
卢布尔雅那河上，一条小木船沿着河道慢慢划动，荡起细碎的波浪。
这条河上不仅有游船往来，也经常有木船和皮划艇在这里徜徉。
雷诺阿和勃鲁盖尔拿着桨，挥动手臂，李塞上和安圭索拉坐在船头，就像一对年轻的恋人，依偎在一起窃窃私语。看上去，既温馨又浪漫。
仔细一听，两人居然正在交流用刀手法。
雷诺阿对勃鲁盖尔小声抱怨道：“为什么我们只能出力划船，塞尚却可以跟美女假扮情侣？”
勃鲁盖尔白了他一眼，“雷诺阿，你仔细看。”
雷诺阿一脸茫然的看着李塞上和安圭索拉。
“两个年轻人坐在那里，就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换成你，就变成丑闻了。”
雷诺阿：“……”摸了摸脸上的络腮胡，感觉自己竟无力反驳。cascoo21格格党
布斯特大街附有一座仅容行人通过的白色石桥，当小船进入桥下时，看到前后暂时没有游船，李塞上立即拿起锤子逐个敲打石砖，发出铛铛声。
这些石砖长宽大概有五十多公分，据洽维索夫临死前讲到，密道的出口就在这座桥下。
安圭索拉、雷诺阿和勃鲁盖尔一脸惊讶，但都明智的没有开口询问。
事先李塞上只说是来卢布尔雅那确认一个情报，到现在才知道让他们划船的目的。
很快，一块距离水面五十公分左右的石砖，发出咚咚的响声，李塞上眼睛一亮。
仔细观察会发现，这块石砖周围的缝隙略宽一点，颜色也有一点差异。
谁能想到，两百多米外的椴树广场，竟然有一条密道通到这里。
安圭索拉、雷诺阿和勃鲁盖尔震惊的看着他“后面是空的？！”
李塞上点头道：“回去再解释，快走！”
……
卢布尔雅那和蒙卡奇的家乡巴博尔瑙，距离只有两百多公里，李塞上一大早带人离开，下午便回来，众人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李塞上的心情不错，那条被证实存在的密道，让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可行的进攻路线，虽然危险性很高，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不过李塞上还在等待薇妮的电话，如果能使用武装直升机那就更好了。
李塞上从来没想过让武装直升机直接空降，面对无数火箭筒和大概率存在的防空导弹，那样做跟送死没什么区别。如果不空降，单凭空中打击，很难将使徒和蒂亚娜他们都干掉。
但让武装直升飞机远距离发起攻击，只承担打击火力点，阻断其他人增援卡瓦西总部大楼的任务，还是可行的。
直升飞机只要不靠近椴树广场，危险性并不大。
有了直升飞机的火力打击支持，李塞上再带人从密道潜入，需要对付的就只有总部大楼里的敌人，危险性和难度系数大幅降低。
不过李塞上也清楚，想让斯洛文尼亚人同意在他们的首都使用武装直升飞机，难度有多大。
一直等到傍晚，薇妮的电话终于打来了。
“塞尚，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听薇妮的
。声音李塞上就知道，这件事很可能有了变化，“薇妮，我喜欢把好东西放在最后品尝。”
“坏消息就是那两架直升飞机，事后要送给斯洛文尼亚。”
薇妮语气故作平淡，李塞上却震惊了，“他们竟然同意了？！上帝！这可是他们的首都？！”
“嗯哼！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同意。”薇妮的语气得意起来，“你以为卡瓦西和使徒，再加上土星公司，七百多名全副武装的黑帮、雇佣兵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斯洛文尼亚人能睡得着？”
李塞上恍然大悟，“比起我们，他们更担心对方？”
“塞尚，你要知道斯洛文尼亚整个国家的军队也不到七千人，而使徒、卡瓦西和土星的公司的人数已经超过他们总军力的十分之一，而且战斗力比他们强得多。斯洛文尼亚人担心他们一但产生别的想法，卢布尔雅那就完了。”
这一点李塞上能理解，夏国有句话叫做，“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换成谁，眼皮底下藏着几百名全副武装的黑帮雇佣兵，能睡得着？即便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也不行。万一他们一时兴起，觉得占领一座城市更有意思呢？
相比之下，画家只是个过客，人数很少，打完就走。而卡瓦西可是本土帮派，威胁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只听薇妮继续说道：“以他们的军力想解决这个问题很困难，而且担心失败后对方会疯狂报复正府。就在这时，我们出现了。”
“所以他们就顺水推舟同意了我们的要求，万一失败，使徒报复的也不会是他们。”原本惊喜的李塞上，这会又有点不满了，“我们帮他们解决难题，最后还要把两架直升飞机送给他们？”
薇妮笑了起来，“塞尚，你的要求太高了，难道还想让他们付佣金？别做梦了，他们可以把卢布尔雅那北郊的军用机场暂时借给我们，而且克罗地亚那边，由他们出面打招呼。这些都不是用钱可以解决的。”
李塞上想了想，也对，能答应他们使用武装直升机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好吧！是我太贪心了。薇妮，你的工作值得赞叹，这样我们就能从空中和密道同时进攻了。”
薇妮吃惊道：“什么？你还是不想放弃那条密道？”
“是的，我已经亲自去查看过，那条密道确实存在。”李塞上解释道：“薇妮，现在情况不同，如果有武装直升飞机掩护，我们只需要对付那座楼里的敌人就可以，危险系数比原来小得多。”
薇妮一直统筹全局，对具体作战这方面并不擅长，李塞上给她解释了自己的计划，最终获得了她的同意。
“好吧！塞尚，我知道你一定是从密道进去的一个，我只想说，你有随时改变作战目标的权力，我宁可暂时放过使徒和蒂亚娜，也不希望你出事，明白吗？”
为了李塞上，她宁可暂时放过使徒和蒂亚娜，让整个画家置于危险境地。
但李塞上知道，这样是不对的，薇妮有些感情用事了。
“薇妮，你应该清楚，我们其实都没有选择，……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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