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地又是咔嚓一声,房梁突然断裂,那东西从上面摔了下来,没等我娘俩看清楚样子,立即爬起身来围绕着棺材疯狂地转起圈子。
这一幕吓得母亲蹦跳起老高,扯个嗓子厉声尖叫,一下子退到了墙角,我被他这一声厉尖叫给吓得身子一抖,感觉裤兜都湿了,嗓子眼里顿时喘不过气来。
母亲回过神来,打着手电,照在那东西身上。
“妈呀,是个野猴子!”母亲大声叫唤起来,带有些惊喜。手电筒发射出的光束来回地扫动,杨起手中的篮子,朝那东西扔了过去。
“吓老娘一跳,我打死你个畜生!”
由于那东西速度过快,这一下并没有砸中,母亲见了,随手从地上捡来土块,又是用劲一扔。
“嘭!”
这一次砸中了,那东西一个踉跄,身体一个不稳摔到在原地,可扑腾两下之后,又爬起来突然拐了个方向,沿着门外跑了。母亲见状赶紧去撵。
只留下我一个人傻傻地愣在原地,还没等叫喊两句母亲,只听“噗通!”一声,好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掉进了一口洞里。
四面八方一时涌来无数恐惧,我汗毛都炸了,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没等爬起来去追母亲,突然一下子,感觉头上被什么东西给使力一击。
剧痛之下,我的意识正在逐渐迷糊,就在即将晕厥过去的时候,模糊间看到,此时的外面有个圆乎乎的东西在路上来回滚着,于朦胧的夜色中,诡异无比。
那居然是一颗脑袋!
这脑袋巨大无比,起码有一人多高,看起来像是口大号的水缸,脑袋的两侧,伸出了七八条细小的胳膊,白得发青的面庞正扯着笑跟在我母亲后面追着。
可我母亲全然没感觉到后面有颗脑袋追着他,只是边破口大骂,边追着那‘野候子’。
我想叫住母亲,可由于脑袋太过疼痛,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的床上,阳光穿过窗户照在我的身上,让我感觉一阵舒坦,头顶上传来胀痛,我伸手去摸,这才知道起了一个大包。
父亲正坐在一旁,一脸焦急的神情,急切地望着我,见我醒了过来,开口说话的第一句就是问我母亲在哪儿。
我挺起上半身坐起来,愣了良久,想起昨晚那恐怖的景象,不禁倒抽口冷气。
我把昨晚的发生的事情告诉父亲后,他先是表现得有些惊恐,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随后便是斥责,说我是在胡言乱语。
我没去解释,我父亲这性子我知道他不会相信,可这事情太邪乎了,我沉默半晌出言问他我是怎么回来的。
他神情却茫然,摇摇头道:“昨天等你们娘俩俩等到很晚,一直不见回来,本来想出门去找你们的,可拉了一天肚子,走路的劲都没有,慢慢的我就睡着了,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没看到你妈,来到你屋子里一看,你倒是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就是叫了半天也叫不醒你。”
他说完,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快,快看看监控我是怎么个回来的!”我想起昨晚那颗追着我母亲的脑袋,心头大感不妙,着忙的起床穿上鞋子冲我父亲嚷道。
至于我家为什么会有监控,其实是因为我父亲这些年来为了治好我的病症,四处借钱,加之在工地上承包的活出了些事情,导致背债太多,近两年不断有人上门讨债,吓得他平时都不太敢出门,为此不得已才花重金购来的。每次只要有人来我家,先是在监控上看看,若是认得是前来讨债的人,就不给他开门。
监控的显示器就在我父母的卧室里,我慌忙穿好鞋,随着父亲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卧室。
其实我平时不太进我父母卧室的,不是因为什么避嫌,而是他们卧室中老是有股子及其难闻的味道,像是什么老鼠尸体腐烂的味道,存在许久。
曾经我也跟我母亲提过,可她说我所讲的味道他们一点也闻不着,恐怕是我的鼻子有问题。但我母亲最后还是把卧室里的卫生好好搞了一下,从床底下收拾出一堆乱七八糟的旧物,却没发现什么老鼠尸体。
我刚一踏进屋子那味道就传入鼻腔中,好像比之前更加浓烈了,甚至有点熏眼睛,我抬手掩上了口鼻,进了屋子。
父亲拉了张椅子坐在显示屏前,点燃了根香烟抽着,一手挪动鼠标,打开录像,点击了加速键。
录像的内容却令我们惊惧万分。
当播放到今日凌晨四点四十四分的时候,一个身影从远处的小道上朝着我家屋子走了过来,他速度很慢,佝偻着身躯来到了院门前,站住不动了。
我抢过鼠标赶紧将画面倒退,然后放大想看看这人倒底是谁,是不是村子里面的。虽然是黑白画面,不过人凑近了也是能瞧得清楚。
这人我不认识,也不像是村子里的人,看这身形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年人,驼背。他靠近院门,伸手敲了敲,不多会儿,里面有人将门给打开了。至于是谁给他开的,由于视角问题在监控里看不到。
不过这家中只有我父亲在场,谁给开的显而易见。
我看了一旁抽着烟的父亲,问这人是谁啊?大半夜的来家来干啥。父亲邹眉沉思,抖了抖烟灰说,看模样倒是有些像你死去的爷爷,我说不可能,爷爷已经死了近三十年了,况且爷爷也不是个驼背。
父亲点点头,想了半天,开口说不认识。我说,你既然不认识还给人家开门。他摇了摇头,否认是自己开的门。我不相信他的话,说当时就你一人在家,如果不是你给开的门,还能是谁。
见我不信,父亲一拍桌子,坚称自己没有撒谎,说他当时还睡得死沉死沉的,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我没在去理论,按下录像继续播放。
结果,画面一直持续播放完了,也没有看到我进家门的片段。不仅如此,那个驼背老头从我家里没在出来过。我以为是播放速度太快或者监控器出差错,导致过程中有段时间没录上。便重新播放了几次。最后确定并没有遗漏任何片段,录像中的时间也没有间断过。
这下,我和父亲不免有些惊慌,相互对视了一眼。
暂且不论我是如何回到家的。
根据监控录像的内容来看,那驼背老人现在还在我家里待着。
要说他会不会是走的后门,或者在监控照不到的地方翻墙离开了,可根本就不成立,因为院子的大门是出入我家的唯一通道,而且院墙很高,足有三米二的高度。
我和父亲心头紧张,急忙起身在家里仔细搜寻了个遍,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我正要回屋,父亲此时慢慢走到院子里的东南角,指着地上的一口井,回过头来,神色凝重,语气迟疑地对我说:“要不要看看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