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说:“他的肉那么香,那么软,我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那你们当初,是怎么想办法把他骗出来的?”温鱼说。
林暖却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她流着口水,口水中牵出一条长长的银丝,目光里满是贪婪的欲念,她喃喃道:“好香啊……那么香……”
温鱼站起身,对一旁的官差说:“找盆水来,泼醒她。”
官差很快招办,立马就搬来一盆水,把林暖泼醒了,然而林暖虽然已经从那那种神神叨叨的状态里清醒了过来,但还是很不正常,温鱼问到是在哪里囚禁的、以及囚禁的细节时,她完全说不出来,温鱼推测这部分可能是曹玲干的,因此也就作罢了。
接下来,就只能把刚刚在林暖身上实施过的,再在曹玲身上施行一遍了。
温鱼朝曹玲那边走去,倒是那个一直跟在温鱼后面的年轻官差欲言又止,温鱼看了看他,“有事?”
官差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温鱼愣了一下,“什么真的假的?”
“那个什么只要她比对方先招认,那她只要一两年的牢狱之灾就能出来……”官差问出这话来,其实也就纠结了许久,他当然觉得这很荒谬,两个人都是凶手,凭什么就为了招供,就把她原本的罪责免去?
温鱼乐了,“你还真信啊。”
官差:“……?”
温鱼一摊手,“这是不可能的,我虽然是大理寺的,但我还真没那个权利把大邺的律法都改了,而且我本来就是编出来骗她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
官差心想你刚才那个样子可真是太像了,有模有样的,直接把自己的身份摆出来,让对方不得不信,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这谁不会被唬过去啊!
“所以待会在曹玲那边的时候,你注意别说话,最好连个表情也不要用,曹玲的脑子比林暖好使一点,我怕你露馅了。”
官差赶紧点了点头。
曹玲身上的证据其实比林暖要扎实很多,这具体体现在杀章华这件事上,首先是昨天晚上下了雨,而曹玲的鞋底上沾有污渍,之所以绸缎庄的地板上没有污渍,则是因为她在走之前清理了一下现场,比如把章华的尸体从休息室拖到这里来,还清理了休息室的地板,以及拖尸体时那一路蜿蜒过去的血迹,还有她身上的伤痕,稍微对比一下就知道是她了。
但是关于她杀杜亚康这件事,其实完全没有证据,别说证据了,连个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对于这桩案子,其实要“两头骗”在没有掌握非常切实证据,但又明确知道了凶手是谁的情况下,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温鱼缓缓走到了曹玲面前,她比起林暖,要淡定了不少,脸上半点慌张神色都看不见,她说:“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抓我。”
温鱼开门见三道:“为什么杀章华?你希望我叫你钱梦兰还是……曹玲?”
曹玲果然变了脸色,她张了张嘴,显然很想知道温鱼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温鱼偏偏就是不说,温鱼淡淡道:“你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曹玲咬牙切齿道:“是……林暖。”
“恭喜你,猜对了,并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从现在起,你和林暖公平竞争,你们两个谁谁先说出杀杜亚康的实情,谁就可以先被释放,如果谁不说,那么就被五马分尸。”
曹玲恶狠狠的盯着她,怒吼道:“你说什么!”
“显而易见,我刚才的话想必你已经听清楚了,我不喜欢再重复一遍,并且你们两个人的机会是公平的,都只有一次机会,现在官差也已经在林暖那边说了一样的话,你的时间不多了。”
曹玲脸色铁青,她比温鱼更清楚,林暖是一个怎样的蠢货!那个女人不仅蠢,还那么自私,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给卖了的,曹玲毫不怀疑这一点。
“她说什么了?”曹玲说道。
“无可奉告。”温鱼说:“我只是给你们两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而已,事实上在我看来,她比你更有用,毕竟她的父母还有一间绸缎庄,而你什么也没有,换句话来说,我也更希望最后活下来的人是她而不是你。”
曹玲哽住了,不得不说,温鱼的话非常有道理,饶是她,也不得不承认。
她说:“我不会说的。”
“那好吧。”出乎意料的是,温鱼非常好说话,她站起身就准备走了,只是走前她轻声吩咐道:“去把林暖放了。”
官差拱手道:“是。”
语罢,温鱼和官差居然就真的这么打算走了!
曹玲一下子就慌了,她大喊起来,“等等!你们说什么!为什么要放了她!她……她杀了人啊,凭什么放了她!”
事实上,曹玲深知自己杀了章华的事暴露,她就知道自己肯定活不了了,因此她什么都没打算说,反正她的命只有一条,怎么死还不是都一样,但她万万没想到,林暖居然能因为她,而平平安安什么事都没有?!
这公平吗?
这合理吗?
不行!
曹玲说:“不行!不能放了她!她可以杀了人啊,凭什么放了她!都杀了人,凭什么只有我被抓!她还能活的好好的!”
温鱼抿了抿唇,掩下眼底笑意,道:“那你要说什么?”
“是不是只要我说了,那个姓林的贱/女人就会死?”曹玲说。
温鱼略一沉吟,“应该是这样。”
她越是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越是让曹玲觉得确有此事,她道:“杜亚康,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杀的。”
“大概七八天以前,我和章华串通,把杜亚康骗了出来,我骗了章华,我说我喜欢他,章华一直因为杜家二老不肯给他借银子而怀恨在心,所以他就答应了帮我,章华好想知道他的什么秘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他很听章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