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说完,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周飞尘更是不可置信的怒瞪着她,“你在说什么呢!”
温鱼甚至分不清更让他生气的究竟是他的谎言被戳穿,还是姚成并没有那么爱他。
“周公子,这里现在不需要你了,影一,把他捆了堵上嘴,带到后面去。”温鱼抬了抬下巴。
周飞尘很快被拖走,接下来的便是姚成了。
虽然周老太太已经认罪,但毕竟证据不全面,因此大理寺并没有放松对周家的监管,大理寺的官差一直暗暗埋伏在周家,另有一部分人埋伏在城门口,就是防止周飞尘和姚成其中一人因为周老太太已经认罪而潜逃。
结果这两人没有潜逃,非但没有,还在屋子里……情不自禁了起来。
听起来很离谱,实际上也很离谱。
姚成长得是真的好看,温鱼一直觉得她见过的人里,好看的人多了,他虽然比不上顾宴宁也之流,但也绝对是个相当俊美的男人,他同样只穿了一件中衣,神色很冷淡。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温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而是看向一边的影一,问道:“怎么回事?”
影一木着一张脸说:“官差发现他们在行周公之礼。”
姚成顿了顿,看表情显然还是有点尴尬的,但温鱼之所以让影一来说就是想让他尴尬。
温鱼说:“哪个官差?”
这时便从后面走上前来一个官差,拱手道:“温姑娘。”
温鱼说:“当时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都说清楚,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官差看了一眼顾宴,得到顾宴的允准后,才开口道:“我和几个兄弟都守着这里,一开始的时候没靠近他们的院子,结果后来听到了那个屋子里传出来尖叫声,我和几个兄弟就破门冲了进去,进去之后就看到周飞尘和姚成,他们两个都……都衣衫不整的,姚成一条腿挂在床边,整个身子在地上,周飞尘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那把刀呢?”温鱼说。
官差立马将递给了温鱼,温鱼接过来一看,这是一把剪刀,并且还是一把不怎么锋利的旧剪刀,尖端有一点点的红痕。
官差继续说:“虽然这只是一把剪刀,但是刀尖已经戳破了姚成的脖子,然后他又指着周飞尘,说周飞尘要杀他,我们就赶紧把他们两个都分开,分开之后,姚成就告诉我,说许眉也是周飞尘杀的,但是他还求我,问我能不能……让他去劝周飞尘自首,争取从轻处理。”
杀了人,怎么着都不可能从轻处理啊。
温鱼挑挑眉,并不对此表达其他看法,而是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当时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味道?比如石楠花的味道之类的?”
“石楠花?”官差一脸茫然,“我们进去的时候,没闻到什么味道啊。”
“窗户呢?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官差眉心微蹙,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是记不太清,只能说:“应该是关着的吧,现在的天气这样冷,应该是关着的没错。”
温鱼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姚成,问道:“他说的,都对吗?”
姚成低着头,半晌才恨恨地说:“我和飞尘的事情既然已经被你们发现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随你们的便吧。”
温鱼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站起身走到顾宴身边,小声说了句什么,顾宴摆摆手,吩咐影二去做了。
姚成一直就没怎么抬头,温鱼说:“姚公子,你和周飞尘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如此情不自禁?”
姚成耳根红透了,咬牙切齿道:“你一个姑娘家,问这么清楚干什么?”
温鱼大喇喇道:“不能问?不能问你们两倒是别搞事啊,杀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好姑娘,让人家做你们爱情的垫脚石,回头再来说别人迫害了你们?姚公子,你们这已经不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你们这叫希望世界上所有人都瞎。”
姚成被她这话怼的说不出其他话了,最后只能含恨点头。
温鱼:“谁上谁下?”
周飞尘已经离开了,这种问题他们两个小情人之间按理来说应该不会答错,刚才周飞尘说姚成是下面那个。
姚成闭了闭眼,“他下。”
——居然答错了。
温鱼勾着唇笑,有点意思。
“那……既然如此,我姑且相信你了,不过,你得先把衣服脱了。”温鱼笑吟吟道。
姚成终于是变了脸色,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各异。
官差拱手道:“温姑娘,不如让我们来查验。”
温鱼垂眼,“不必,只是脱个上衣而已,我看看又不会长针眼。”
官差们又心照不宣的偷偷看向了顾宴。
顾宴:“……脱吧。”
在场竟无人在意姚成的意见。
姚成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但还是很快被两个官差一左一右按住了,轻轻松松扒了他的中衣。
温鱼仔细一看,他也就脖子边有两个红印子,身前什么都没有。
“转过去。”
两个官差又是不顾他的羞窘,直接将他又转了过去,只见他的背后,赫然有几道抓痕。
温鱼笑道:“周公子还是有点害羞了,唉。”
姚成阴恻恻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要羞辱我们就直说!”
“你说周飞尘要杀你,你又说他是下面那个,我们就可以假定他是在床上躺着,正和你行……周公之礼的时候,对吧?所以你的背后有抓痕,你们两个的体……位置,是你在他身上,但是你和周飞尘都不是左撇子,可为什么,你脖子上的在右边?”
两个人都不是左撇子的情况下,假设周飞尘躺在床上刺他,周飞尘用右手持刀,那么姚成应该是左边脖子上有伤口,而不是右边。
这只能说明,姚成脖子上的伤口,是他自己划得,不仅如此,这是他和周飞尘合起伙来做的一个局,目的就是把许眉的死算在周飞尘的头上。
说起来很残忍,但……许眉疯了,按大邺律法,丈夫杀妻,若娘家谅解,可免去死刑,许眉本来就疯了,周飞尘又是周家如今唯一的儿子,他的案子会被认为是——
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