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辰眼中对皇甫玉的恨意不减,她时刻想着再继续找时机刺杀他。不得不说皇甫玉很能抓她的软肋,她的确不忍这些宫里伺候的宫人因为她没饭吃。
这些宫人对待她倒是尽心尽力,她也不想连累他们。
她一把抢过皇甫玉手里的碗筷,她可不想吃皇甫玉亲自喂的饭,怕不是会折寿。
她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就瞧见皇甫玉一直盯着她看,她有些不适应被他这么盯着。
“辰儿怎么不吃了?”
皇甫玉心里数着她一共就只吃了三口饭两口素菜,其他再没有吃一口。这饭量属实有些少。
“看到你没胃口,皇上身为天下之主想必每日都日理万机,没事的话还是少往我这跑”
梓辰疏离的扫了他一眼,目光透过他不知道落到哪去了,她不敢将目光在皇甫玉身上多做停留,她时刻都提醒着自己他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她万万不能对这男人动情。
“那好朕赶明天天过来陪着辰辰一起用膳,辰儿喜欢什么菜系的菜,朕一定将最好的厨子招进宫来给你做菜”
皇甫玉对她一向极有耐心,他以前一直以为他生性孤寡,对谁都冷淡,直到遇到辰儿,他才知道他不是生性孤寡,是没遇到这个叫他心动的女子。
他恨不得无时无刻不陪在辰儿身边,陪她一起用膳,一起做事情,甚至一起睡觉,这要一想到他往后的岁月有辰儿在,他就仿佛心里满足的不行,比当天下之主还要满足。
他喜欢这种满足的感觉,心里满满当当的全是她。
后来的确如皇甫玉说得那般,日日都过来陪着梓辰用膳,时常在她的寝宫一待就是小半天。
不过皇甫玉从来都没有在梓辰寝宫留过夜。
他们相处的十天光景中,梓辰无时无刻都没有放弃刺杀皇甫玉,刺杀过他十几次有余,高峰期一天都要刺杀三四次。
皇甫玉也不是没受过伤,其中一次为了梓辰的匕首不伤到自己,他硬生生接了她一刀,好在没有刺中要害。
每一次他都原谅她,谁叫他无可救药的爱上她呢!
爱情谁先爱上谁就输。
他不单不计较她伤了他,反而还下旨封她为妃,从昭仪到辰妃连升两级,足以见皇上对她的宠爱。
满朝文武不敢有所抗议,谁不知道皇上可是拿这位辰妃娘娘当眼珠子护着,容不得旁人说半点不是。
听说有一位一品诰命夫人在府里办茶会,邀请一些贵女,这位诰命夫人带头嚼舌根说辰妃娘娘是妖精变得,不然怎么能将皇上迷得五迷三道的,后宫空置只有她一人。
要知道自古以来哪位帝王不是后宫佳丽三千,有的妃子甚至到老死都没见过皇上一面,哪有皇帝只纳一位妃子的!
一品诰命夫人说辰妃是狐狸精这话不知怎么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龙颜大怒,下旨废除一品诰命夫人的称号,禁止终身不能参加宫宴进皇宫。
这事之后,朝中无一人敢在背后议论这位辰妃娘娘。
“宫里都说娘娘是这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也最是幸福,皇上为娘娘空置后宫,独宠娘娘一人,娘娘集圣上万千宠爱于一身,娘娘容奴婢多句嘴,娘娘为何总是闷闷不乐?奴婢似乎就从没见娘娘笑过”春荷为辰妃梳妆铜镜里映衬着娘娘绝色的容颜,眉眼间笼罩着深深的哀伤,她每次见了都会为娘娘心疼。
似乎想不明白娘娘有什么不高兴的。她也是知道这位娘娘良善,才敢开口这么问。
梓辰并没有回应宫女的话,皇甫玉将她亡国公主的身份瞒的死死的,宫里没人知道她的过去,她也不愿意和别人提及那些伤痛。
她心中苦涩,外人眼里她得圣上独宠风光无两,却没一人能懂她心中的苦闷。
皇甫玉每日都会来她寝宫坐一坐,她从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这个男人每日都在她面前晃悠,变着法子哄她开心,她的心其实也不是没动过,只是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爱上谁她也不能爱皇甫玉。
她痛苦着煎熬着,仇人就在眼前她却杀不了他,还成了他的妃子,想想也真是讽刺。
她被皇甫玉囚禁在这深宫中,终日闷闷不乐,终于她病倒了,生了一场很重的大病。
“朕命你们给辰妃诊病,诊不好辰妃的病朕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皇甫玉宣来宫中所有的太医都过来为辰妃诊病。
数十个太医战战兢兢,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为辰妃号脉,谁也不敢怠慢。
“皇上从娘娘脉象来看,娘娘这是积郁成疾,臣这就给娘娘开些调节心情的药,只是娘娘这是心病,药只能缓解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娘娘的抑症”
数十名太医跪了一地不敢乱说,每个字都斟酌而出,娘娘的病这都说轻了。他们若是直接告诉皇上娘娘的心病若是找不到解决心结的法子,恐怕娘娘也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药石无医。
辰妃娘娘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谁敢说娘娘病的厉害,怕是脑袋不保啊!
“朕知道了,你们都下去”
皇甫玉并没有为难这些太医,辰儿的是心病,他一直都知道,从来没见辰儿笑过,辰儿怕是每时每刻都想着杀了他。
皇甫玉一连三日都是衣不解带的守在辰儿榻前,连早朝都不上了,就等着辰儿醒过来,他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不过想来辰儿是不想看到他的。
“辰儿,朕答应你只要你能醒过来,朕就放你出宫,就算你要朕的命也行,只要你能醒,朕的命你拿去,朕乃九五之尊,承诺的话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皇甫玉紧紧握着辰妃的手,不停的在榻前和她讲话,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到。
这三日他望着辰儿日渐消瘦的面庞,躺在榻上全靠着嘴里含着的一块千年人参片吊命,药也喝不进去。
他心里备受煎熬,这三日似乎比一辈子都漫长。
他心里暗暗发誓只要辰儿能醒他会终生不沾一滴酒,只吃斋素。
就在他万分期待的眼神中,他见到榻上躺着的辰儿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