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给两个孩子洗完了澡,赵微兰看着那盆水眼馋,她拉了拉自己的长头发,道:“都臭了,我想洗洗。”
声音很小,生怕被外面煮汤的大娘听到。
可是没有想到她还是听到了道:“啥,你可不能洗,这以后要得了头风咋个办?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事儿,这大冬天的能出多少汗,能有啥味儿,大不了我给你烧点艾草熏熏屋子有点香味,你没事儿擦点雪花膏不也行嘛。”
“好好,我就洗洗脸洗洗手。”这位大娘是真的管啊,可能也是儿媳妇儿多,照顾月子相当拿手,早就知道了女人们的想法。
其实人家国外的人都不坐月子,可这边呢就是讲究多。受着吧,当偷懒了。
她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孩子也长得挺好,就问道:“咱们不用请满月酒吧?”
“我本不想请,但是没有想到大家都不同意,所以就买些酒肉加几个菜就行了,也不用大家随礼。”
“那行啊。”不是太隆重,还把事儿办了,这样别人也挑不出理来。
“也没些天了,我得和师傅说一下。到时候要给他一些辛苦费才行,毕竟多做了两三个菜呢
。”
“那行,咱家还有多少钱了。”
叶铭桀已经很久没管钱了,没进屋也数不着钱。
“还有五十多了,加上你这个月工资加补贴应该能有八十,够不够啊。”
赵微兰到现在对这个时候的物价还有点迷茫,毕竟以前成千上万的甚至亿以上的钱也摆弄过,有点对数字麻木了。
再加上,她那时候,大家很少拿着钱来回走了。
大家都是用转账的形势,有时候身上都见不了几个小钱钱。
“足够了,给我五十,我出去想办法备点菜。”
“行,大冬天的也没有什么菜,就鸡鸭鹅,猪肉,再有就是大白菜土豆子。对了,外面那十几条鱼你也炖了吧,我不……”
“那是我孩子的口粮哪能断,不缺你那点吃的。”
叶铭桀摸了一下她的头,然后转身拿钱走了。
他的确是去屯子里弄吃喝了,这大冬天的不能用食堂里的公用物资。
要去周围收东西就得请人帮忙,而修楼房的那些工人也要相继的回家了。等把他们送走,叶铭桀已经买到了三只鸡,五只鸭,还有几条大肥鱼,当然素菜也有的。
现在营地里只有一些正
式工人了,大家放假的也都要张罗着回家了。除了每个油井留两个负责人,就是厨房的大姐和丈夫没有回家,他们觉得突然间多了个女儿总得有个说法,即使是走前怀的现在让大家看到也有点早。
于是,他们想着等过了年的劳动节再回家,现在就说要生了回不去。
别觉得谎言有多不好,他们也是为了收养的小姑娘着想。这样即使是回到了家,以后这小姑娘在他们家也是很有地位的,不会被人当成外人。
而且厨房大姐总是抱着自家闺女去赵微兰那边串门,然后大家发现这小闺女一点也不傻,就是不太爱哭也不太爱吱声。但是抱着的时候谁叫她就看谁,会玩也能吃,也不知道她的父母知道闺女这么正常也不知道后不后悔。
当然,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确定她是不是正常的孩子。
现在大家都说,她和自家的孩子这么大时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厨房大姐就特别喜欢这闺女,简直将她当心肝肉一样疼爱。
只不过就算是有闺女了还是想家里的臭小子们,赵微兰道:“等再过一段时间咱们这边就建起来了,要是有了医院与学校
,孩子你们大可以接过来养了,肯定比地方要照顾的好。”
“真的嘛,我觉得好象有点难呢。”
“现在楼都盖起来了,起个学校还晚吗?”
反正赵微兰知道,这里的待遇老好了,肯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两个宝妈坐在一起还是很有话说的,再加上小孩子往炕上一放她们能坐一天都不带动弹的。但是厨房大姐忙,很快就要去准备饭菜了。
“大姐,这几天要辛苦你们了。”
“不麻烦,加几个菜大家都老高兴了。你没看,那些臭小子现在眼睛都放光,天天看厨房在准备什么,就等着大吃一顿呢。”她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很快,满月那天就到了。
赵微兰拿出了自己最好的衣服穿上。可是因为她都一年没怎么做衣服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好的。一件小夹袄,连件毛衣都没有。看来,以后要想办法美一美了。
人也胖了,她在单位里用机械称量过,整整胖了十一斤。
这让她,有点绝望。
明明怀孕的时候还不怎么胖,怎么才一个月就这样了呢?
女人嘛,都想自己漂漂亮亮的。现在她突然间就没有了
那种自信,等穿好了衣服,总感觉自己好像和过去差了很多,已经快见不得人了。
叶铭桀一进屋就看到她在那儿坐着,心情看来不太好的样子。就问道:“怎么了?”
赵微兰叹了口气道:“要不你自己去吧,我都胖成这样了,感觉穿啥都不好看,咋整呀?”
叶铭桀很认真的把他拉了起来,在地上转了一圈,然后捏了捏自己媳妇圆圆的脸:“肉肉的。”他竟然难得的笑了道:“我一直是想,把你养的胖一点,看着有福气一点。现在就刚刚好,穿衣服好看,还不那么瘦。”
叶大佬应该是不会说这种夸奖人的话的,所以赵微兰推了他一下道:“你这是瞎说什么大实话。”虽然是半开玩笑,但感觉被他这样说之后心里舒服多了,至少不像刚才那么难受了。
看来夫妻相守之道,叶大佬学的还是挺快的。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已经学会怎么哄自己的媳妇儿了。
别以为她是夸张,这也算是挺厉害的了。
想他们这些当兵的都是又刚又直,说话还有点嘴黑,真的很难摆弄。能像叶铭桀这样对自己女人温和的男人已经很少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