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对视，秦清宴却并没有表现出祁星遥预想中的气急败坏，看他这么平静，祁星遥觉得有点没劲。
咂舌之后，祁星遥才看着他问，“星若姐还愿意留在这，你就高兴去吧，要是我才不管你这个白眼狼。”
“我让你来，不是为了让你教育我的。”秦清宴眸光淡漠地扫过她。
他给祁星遥发消息让她过来，也不是为这件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就是想问问我要怎么哄女孩子吗？”祁星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直接戳心窝子，“看过星若姐，我还是劝你放弃。”
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经历过什么， 但是祁星遥可以感觉到，黎星若曾经对秦清宴的那种拳拳爱意已经不见了。
曾经的黎星若哪怕是不说话，都能被人看出来她心里有秦清宴。
可现在的黎星若不一样，她的眼神平静，像是一汪死水。
这种状态……祁星遥觉得还是放弃来的快一点。
“或者还有个好办法，星若姐心里不是有那么多人嘛？你用这些人威胁她呀。”祁星遥语气轻快，似乎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再不济，不是还有个黎氏集团吗
？那是黎家的心血，她不可能会视若无睹的。”
祁星遥笑眼弯弯，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残忍，“你威胁她的方式，不是多的是吗？你不是很擅长这个吗？”
“我什么时候威胁过她？”秦清宴蹙起眉头。
他承认自己做过的混蛋事情是不少，但只有这一点，他没有做过。
他没有用黎家的人威胁过她。
那些她珍视的重要的人，他没有伤害过。
“没有吗？没有让黎氏集团被迫让利吗？没有让黎子商故意低头吗？没有告诉星若姐，如果她接受不了就离婚吗？”祁星遥的语速很快，她说话的时候语气轻快，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你要是都没做过的话，当我没说。”
秦清宴：“……”
他似乎……做过。
当时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在商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黎子商……是黎子商来找他麻烦在先。
而离婚这件事情，他曾经巴不得实现，无论黎星若和他闹什么说什么的时候，他都会用这一点来压黎星若一头。
因为他曾经以为，黎星若是不可能和他离婚的。
看着秦清宴的脸色一点点的黑下去，祁星遥开心了，“你看，做过
的事情再做一次又能怎么样嘛？”
秦清宴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涩然，“你一定要来揭我伤疤？”
“我和你说过，你那么欺负星若姐，有一天会后悔的。”祁星遥一秒正色，她仿佛透过秦清宴在看什么人，“可你们不听。”
秦家人都是这个样子，从来不听人劝。
只有失去之后，才表现出对女人的深情款款。
她巴不得秦清宴感情受挫呢，今天来就是来看热闹的。
当然，如果可以顺便在秦清宴的伤口上撒一把盐，那就再让人开心不过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上课了。”祁星遥看一眼时间，然后露出笑容，“拜拜咯。”
她走向电梯的时候动作轻快，在空荡荡的走廊里面看到黎星若，正想过去打招呼，就发现她在和什么人打电话。
黎星若按着耳机，唇边带着浅淡的笑意，眉眼间都带着无奈，却能让人觉得心情很好。
像是很开心和对方聊天一样。
祁星遥站定脚步没有过去，她偷偷摸摸地拍一张黎星若的照片发给秦清宴。
「祁星遥：你看，星若姐在跟别人打电话。」
「祁星遥：笑得多开心，比在你身边强多了。
」
秦清宴捏着手机看着上面的两张照片，虽然不愿意，却也只能承认。
这样的轻松笑意，是自己很久很久都没有在黎星若的脸上看见的了。
他捏着手机的骨节有些发白，很久才用力地闭上眼。
他到底做过多少对不起黎星若的事情？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为他做过的一切赎罪？
……
黎星若听着江颜絮絮叨叨地说着江辰的糗事，听着江辰为儿子手忙脚乱，只觉得好笑。
挂断电话的时候，显示着通话时长已经一个多小时。
估摸着这么长时间祁星遥和秦清宴应该已经把该说的说完，黎星若才回到病房，房间里却只有秦清宴和护工。
“星遥走了？”她有些意外。
秦清宴看她，点头，“走了。”
祁星遥的性格她很喜欢，见过几次面，也觉得很合眼缘。
对她的态度不知比秦璐好多少，她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印象里她话不少，每次走的时候都要和她打个招呼，这次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应该是因为自己不再是秦清宴的妻子吧。
她心里也没觉得多失落，只是沉默着坐回到窗边，翻看着打印出来的资料。
资料是顾清
辞发给她的，说她如果真的打算考试的话，对她有帮助。
她能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却什么都没有主动说。
“她走的时候，看到你在打电话，就没和你说。”秦清宴突然开口。
黎星若不解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想这件事情的。
“她还拍了你一张照片。”秦清宴将那张照片放在屏幕上让她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留下来吗？”
黎星若：“……”
说得好像如果自己不让的话，秦清宴就会删掉一样。
她敛下眉眼，低声开口道，“随便你。”
秦清宴如获重宝，飞速将照片在几处备份，才将那张照片设成屏保。
他有心想问黎星若在和什么人打电话，又怕她嫌自己烦，只能闭嘴不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
秦清宴恢复得很快，秦家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让他回江城，卿飞羽倒是来过几次，每次黎星若都会很主动地让位置。
卿飞羽因此对她的态度也好一些。
江辰儿子快满月的时候，秦清宴也可以坐轮椅出去晒太阳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的阴影，秦清宴再也没有去过天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