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智枝好奇问道:“什么解药?”
“就是……”赤西一粗略的给她概括了一遍事情的起因经过, “现在的问题就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害了,如果敌人早就有预谋的话, 到时候真打起来, 非常麻烦。”
幸村智枝脸上浮现出些许凝重:“原来如此,但青色彼岸花本就不能大规模种植, 这么多年我手上活下来的也就四株,它对气温环境要求有些独特且苛刻,何况每年开花也是得碰运气, 当时在实验室我们都用得十分拮据。”
“那个椿会不会还有有关青色彼岸花的资源?”赤西一大胆猜想到,“按理说几十年前她就想背叛她老板了, 手里能只有这条情报?突然来找我们合作,肯定想收鱼了!啊啊啊啊……”
他猛地站起身看着富冈纯夏大叫道:“富冈, 你还是别和那女人合作了!她这是另有所图啊!这么多年预谋想杀害老板, 不就是想取而代之成为新的百鬼之王吗?!她既然知道青色彼岸花的用途,保不齐就在等你和鬼王打得两败俱伤, 然后就把幸村吃掉,这样大家都完蛋了!”
屋里因为他的话,蓦然间陷入了一丝沉寂, 随后幸村智枝又看向富冈纯夏,语气笃定:“夏夏, 你是不是也会呼吸法, 你的师傅是村田君吗?”
以她对特殊组的认知, 村田川才是其中最强的存在。
富冈纯夏都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她嗫嚅着嘴皮一副欲言又止:“不是, 我师傅叫鳞泷左近次。”
但她与村田川是队友!还是同一届!这么一算她比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辈分都还要高了!
百岁老人(雾)富冈纯夏:QAQ。
这时, 幸村智枝又问道:“那椿小姐为什么会找你合作?”
“因为她最强啊。”见没人理会自己, 赤西一坐回原位接嘴道,“我们的王牌战士,打了三个上弦。”
富冈纯夏表情麻木的看着对面偷摸朝她呲牙咧嘴的男人:……不说话真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赤西一:鬼脸jpg.
“诶——三个上弦?!真的吗?!三个?!”幸村智枝十分惊讶地看着自家孙子旁瘦胳膊瘦腿的女生,“骗人的吧,上弦噢?!”
赤西一摇头晃脑,一副欠揍样:“是噢是噢,幸村奶奶,你外孙儿媳妇真的很棒很棒噢,鬼王都被她吓跑了。”
“诶?鬼王?!”这下轮到幸村智枝不淡定了,“你们居然还碰到了鬼王?!”
“当然,被捅了个心脏就落荒而逃啦。”
幸村智枝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看着富冈纯夏瞳孔震惊:“夏夏真是好生厉害啊……当年我都没听说过有人见到过鬼王,没想到你不仅见到了,还把他打跑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富冈纯夏:……
五人又互相交换了一些彼此不知道的情报,虽然大多数是赤西一在和幸村智枝交谈,但好歹这个大嘴巴没把幸村能操控鬼的事情给吐出。
临走前,或许幸村智枝早已感受到了幸村的心不在焉,于是拉着他的手单独到一边,慈爱叮嘱道:“好孩子,既然你都已知道这些事情了也应该很明白它存在的危险性,但奶奶不会阻止你去干这行,你也不要因为那管药剂而自责,这事也轮不到你自责,一切是奶奶的过错。
“有些东西用了就是用了,而既然都用了,那你就得好好把这条性命活出鲜彩,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夏夏,我等你们的新故事。”
幸村智枝有种预感,几十前她与同伴未彻底完成的心愿,如今真的会在眼前这四人身上重新燃起光明。
长睫垂落,在下眼睑处留出一牙暗色阴影,幸村看着老人布满岁月痕迹的双手,声音低哑:“奶奶,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幸村智枝揉了揉他的脑袋:“傻孩子,我们当然不会有什么事了,这个鬼又不是满大街都是,好了,时间不早了,夜猫子们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离去的四人并没有听她的话回去睡觉,而是再次翻墙爬到幸村卧室,准备继续商讨对策。
“好了现在幸村的问题已经解开了,那么我们就把矢沢纯放出来OK?幸村,如果你不想脏了家里地毯,就让我进去也是可以的噢~”
搞了半天,赤西一还对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耿耿于怀,即便对方现在算是“已方战力”。
白光一闪,还在卧室的四人下一秒就进了万镜屋。
瞧着屋里就无镜在,赤西一立马不满嚷嚷道:“那家伙在哪儿?!”
“你们是想喂她这个吗?”黑川切平拿出了不久前椿给他的小陶瓷,朝富冈纯夏扔了过去,“还是打算与她合作?”
“喂喂不是吧?!”
赤西一瞪大了眼睛,将注意力放在了富冈纯夏和幸村身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们真是大善人啊,别人一说就信,那女人目的不是很明显吗?她让富冈纯夏和鬼王对打,不就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吗?”
这个猜想并不无道理,毕竟食人鬼的话确实不可信。
幸村面无表情的反问道:“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是那渔翁?”
“哟?”赤西一来了兴趣,大致猜到他想干什么,“怎么,你还想一举将对面歼灭?”
“不无可能。”
“呵。”
赤西一丝毫没再顾及形象,用力用双手搓了把脸,企图让自己清醒清醒,“OK,没问题,要干大票是吧?我跟,输了不就是一条破命嘛,谁还玩不起了啊,不过麻烦将矢沢纯给我处理。”
说到这儿他目光不善的剐了眼旁边黑发男人:“只能给我,谁来抢我就杀谁。”
果不其然——
黑川切平:“她不能给你。”
赤西一嗤笑:“谁管你,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资格谈条件?到时候你还能保持理智再说吧。”
黑川切平嘴皮微动,暗自藏在袖口里的拳头脱力般散开了,现在的他确实没资格与人谈判。
没再理会他俩的那些瓜葛,幸村将矢沢纯放出,紧接着富冈纯夏就朝女人嘴口扔进了陶瓷里的小黑丸。
这下子,成功让赤西一和黑川切平全都闭了嘴。
因为受伤未再进食补充体力的原因,矢沢纯现在模样不仅狼狈不堪,而且看她表情,神志还没初识时理智,但好在被幸村控制着,这才没现场发疯。
吃了小黑丸的矢沢纯就这样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直打滚儿,还不停哀嚎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其中吐字最为清楚的可能就是一个男人的名字了——“黑川秀和……”
赤西一冷不丁问道:“你爸干了什么,能让你妈都这样了还恋恋不忘。”
黑川切平黑着张脸,没理他。
大约干吼了几分钟,矢沢纯这才逐渐冷静下来,只不过她还是趴在地上,没有抬头去看站在自己身周的那四人。
差不多又等了三分钟的样子,犹如死尸般倒地不起的女人,用着生锈的喉咙说道:“桃枝的儿子。”
“谁准你这么叫她的!”
村田良介现在不在,都没人及时拦住骤然发狂的赤西一,他冲上去直接将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一把揪起,情绪十分激动,“妈妈帮了你这么多,东京和琦玉还是两个县,为什么你偏偏要跑到我家!为什么!”
“赤西……”
“你也别叫我!”赤西一看着企图想靠近他的男人,怒目而视,“你和她,都让我恶心!呸。”
赤西一和黑川切平有感情吗?当然有,十几年的过命之交可不是白谈,更别说两人每天都在一起,连住宿都在一堆,基本上对方脾性都摸透了。
虽然以往赤西一也会对自己说些不留情面的风凉话,但基本上都是表面词,难听但有道理,属于彼此熟过头的嫌弃话,可今日,黑川切平第一次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对自己的厌恶。
准备搭在对方肩上的大手,一下就在半空停滞住了。
此时的镜屋又响起女人嘶哑的声音:“因为我恨她,她抢走了我的一切。”
赤西一差点儿被一枪嘣了她的脑袋:“那个团是你最先退的,要我再给你说说是什么原因吗?因为你未婚先孕!你大着肚子也不肯堕胎!”
矢沢纯失声尖叫道:“就是他抛弃我了!我都把孩子生下来了,他都不肯和我结婚!染谷桃枝要不是运气比我好,红的该是我!”
“那是你活该,我妈眼神好,找的靠山比你有钱比你有权还比你有情,他们两情相悦,是你能比的吗?!还有团里原本最红的就是我妈妈,你还红?靠边站去吧!”
矢沢纯激动得整个眼睛都红了,她大声吼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父亲也没娶了染谷桃枝!”
“那老巫婆不答应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是我爸爸不同意吗?我爸要是不同意还有我生下来的份儿吗?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啊,背着别人偷偷生孩子,最后威胁无用,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了,只能找个老实人接盘,玛德听着就是晦气。”
“你胡说!”
“我胡没胡说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就是你妈妈抢了我的一切!”
“放屁,要不是我妈,你儿子在医院生都生不下来!那钱还是我妈给你出的!”
……
各执一词的争吵在屋里炸开了锅,错杂的成年往事就像一坛腌制多年的酸菜,臭味熏天,差点让黑川切平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双目发昏的看着不远处对骂的两人:“我,我,我不是父亲亲生的?哈,哈哈……”
黑川切平干巴巴笑了两声继续盯着他俩。
“赤西一,原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调查我,平日还要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们,你们两个……”
矢沢纯一下就闭嘴了,而正和她对峙着正起劲儿的赤西一脸色有些僵硬的眨了眨眼,鲜少没有顶嘴。
看到这副尴尬至极的场景,富冈纯夏悄悄往幸村身边靠了靠:嗯,有点儿冷。
“不,切平,不是这样的……”
矢沢纯想跑过去给他解释,却不料被回过神来的赤西一一把摁住了脑袋:“你怎么像个正常人了?!”
这次轮到富冈纯夏小声逼逼他了:“那药呗,蠢货。”
赤西一:“……我知道是那药啊,但问题是为什么可以这么像人啊!这样很可怕的好不好!”
不得不说,对于工作赤西一还是非常恪守尽职的,明明此刻都在处理私人恩怨了,公事却照样没放下。
“你怎么可以这样。”
黑川切平看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情绪有些崩溃的说道:“爸爸这么爱你,这么爱着这个家,为什么你要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