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月说:“13次。”
小胡子:“这次列车是去魔都的,你接的人是从魔都过来的?”
高山月骄傲地点头,与有荣焉的样子:“是啊,从魔都过来呢!魔都的人就是好,穿的衣服时髦,我可羡慕了!什么时候能去魔都多好!”
小胡子:“这有什么难?我在魔都就认识人,帮你一把不成问题!”
“真的?你不会骗我吧!我姐说了,魔都的工作可不好找。”
李向晚忽然张了张嘴,发出低低的一声:“不……”
随后,她又迅速低下头,仿佛什么也没做过。
火车站人声嘈杂,胡子哥没太注意到李向晚的那一声,因此拍着胸脯保证:“你也看到了,我可是大工头,手底下几百人干活儿呢!魔都我表哥的工地还有办公室,缺的就是坐办公室的人。大妹子,你读过书吗?要是读过书,就可以直接去办公室工作。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多好的工作!”
高山月十分惊喜:“真的吗?多少钱一个月?”
胡子哥说:“一百!”
“真的吗?哎哟!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在省城找了很多工作也就是三四十,魔都的东西比省城的贵,一百块钱工资也就不错了。”
“那可不。不过,人家那要的是有文化的人,你读书了没?”
“我……”高山月像是泄气了一般,“我就是个小学水平。这不是以前那样子,我也没好好读嘛,家里人口多,我读着读着就不让读了。”
胡子哥却拍着胸脯:“没事儿!只要我一句话,我表哥立刻就给你安排办公室工作。啥工作还不是从不会到会呢?都是慢慢学会的,你说是吧?”
高山月显得很惊喜,“太好了!大叔,请问您贵姓?”
胡子哥说:“我姓胡,你叫我胡子哥就是了。”
“哎!”
这时候,那个跛脚男人也过来了,喊小胡子:“胡子哥!这片模还做不做?”
小胡子不悦地说:“没见我正忙着呢吗?你自己看!”
高山月被这么一打断,忽然像是清醒了一般,立刻戒备又客气地说:“胡子哥,这么大的事情,我应该先回去给我爸妈说说才行。你们还忙,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小胡子在后面叫她,她就加快脚步去了火车站出口外,不停往车站内张望。
那样子,果然是来接人的。
小胡子远远观察着高山月,目中是兴奋和打量。
高山月一面装作接人,一面在空间电脑里描绘小胡子的照片,很快,就被她找到了小胡子的资料。
胡子哥!
大名鼎鼎的胡子哥!
人贩子头头!
怪不得她觉得眼熟,因为前世的后来,这个胡子哥一直逍遥法外,没有被绳之以法。但是,他犯下的罪恶却罄竹难书。
全网通缉,最终都没抓到他。
高山月就是在网上刷到他的。
谷他现在四十左右的样子,到了三十年后就七十几岁了,整个人的形象都变化很大,那时候网络再发达,也很难凭借他中年时候的照片找到他。
而此时,胡子哥已经犯了很多罪。
他有一整个犯罪团队,布局缜密,闻风而动,手段狠毒,害人无数。
胡春来击毙的那个犯罪嫌疑人就是团伙作案人之一,另外那个跛脚男人,应该也是的。
被害者,则是一名女大学生,惨死在车站外的厕所边。
凶案已经过去十来天了,胡春来被调离岗位,嫌疑犯没被定罪,他的家人竟然还来火车站和启东县公安局闹事,要求官方给家属一个交代,要求必须枪毙胡春来。
跛脚男人此时却光明正大在车站干活儿。
胡子哥竟然胆大包天,这个风口浪尖上还在物色下一个受害者。
李向晚已经落入对方手中。
这群人,不但手段狠辣、胆大包天,而且背后还有人!
高山月的心揪得慌。
每一个被拐妇女儿童的案件背后,都是血淋淋的惨痛人生,都是不忍直视的痛苦绝望。
处在深渊中的儿童妇女,被毫无人性的人贩子贩卖,这些人贩子就该千刀万剐!
不过,高山月不明白的是,李向晚为什么会在这里搬砖。
她在车站口停留了一阵,最后随着新出来的一波人.流走了。
混在人群中,她很快又进入车站,坐车离开了省城火车站,回到了县城。
她叮嘱了大梅和招娣,如果叶谦来了,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随后,就坐立不安地等待叶谦。
好在叶谦当晚就过来吃饭了,高山月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美食店门口,神色不安。
叶谦看出了她的焦虑,“你发现什么了?”
他来吃饭总会选择食客不多也不少的时候,就可以独自坐一桌。
高山月拿着碗,低着头,收拾桌上之前食客留下的碗筷,“我想起来了,有个留着小胡子的平头男人,四十来岁,他一直在观察跛脚男人。此外,李向晚也在工地上打工。叶谦,我怀疑那是一个有组织的机构,李向晚大约是被他们骗进去的。或许,一些儿童妇女失踪案件都和他们有关。”
叶谦的目光充满怀疑和打量。
高山月早就想好了借口:“我是看了故事会,里面提到有的坏人。我看那个胡子哥和那个跛子,可能就是坏人。再说了,李向晚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为什么会在工地上搬砖?我一开始还没认出她来呢!回家想了半天才想起,那可不是李向晚吗?”
“那个小胡子逢人就说,李向晚是他一个远方亲戚,父母双亡,奶奶还病重吃药,所以他带在工地给赚点钱。”
没想到,叶谦连这个都打听清楚了。
叶谦解释道:“我今天刚去了一趟省城,我看到李向晚了。她在家里待不下去了,流言蜚语满天飞,十岁的小姑娘承受不住就离家出走。现在看来,应该是误打误撞到了这个工地,然后被胡子哥控制了。”
高山月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叶谦,你说,李向晚会不会看到了那天的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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