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贯刚下轿撵,春姨娘就刻不容缓地扑进了沈万贯的怀里。
“老爷,您可回来了,您要是再回来晚一步,春儿还有春儿肚子里老爷的儿子就再也见不到老爷了。”
春姨娘在沈万贯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说话时还特意加重了“儿子”一词,惹得沈万贯一阵心疼。他连忙用手轻抚着春姨娘的后背,谁要是伤到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他必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说,发生了什么事?家中为何会失火,还偏偏在春儿的院子里。”沈万贯隐忍着怒火指着旁边的小厮问。
“回老爷,家中有窃贼,已经叫人摁下了,就等老爷回来发落。”说话的小厮拱手弯腰,一个抬头的功夫,丑大就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摁着拖到了沈万贯的面前。
此时,宋宛如的脸色白了又白,紧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生怕丑大把她供出来。
丑大此时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
“这不是丑大嘛!”几个灯笼凑在丑大的脸上,被其他小厮认出,丑大惊慌失措,嘴里塞着步呜咽呜咽地挣扎着。
宋宛如的心吓得快要跳出来了,她紧张地攥着手帕,面上却要克制着,装着冷静。
宋如安冲着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紧张,见机行事。
“这是怎么回事?都这么晚了,院子里怎么这么多人啊!爹爹怎么回来了?”
沈笙雪睡眼惺忪走过来,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沈万贯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转头安慰自己坏了哭得梨花带雨地春姨娘。
看见自己爹爹的目光看过来,沈笙雪一阵窃喜,这么多天了,她从这个家的地位极速下滑,甚至沈笙歌那个小贱人都超过了她去,真是气的她要死。
这几天一直想教训沈笙歌都要被自己的母亲拦着,还叫她不要轻举妄动,这叫她又憋屈又气。
如今等爹爹原谅了她,他就还是永远压沈笙歌一头的沈家二小姐,到时候让沈笙歌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吃不了兜着走。
宋宛如见沈笙雪过来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女儿只是觉得这前院热闹,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就过来看看,刚才听见有人说起火,担心母亲安康。”说着说着沈笙雪低下了头,轻轻咬着手帕,一副可怜的样子怯生生地观察四周。
“姐姐也来了!”沈笙雪一声大叫,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沈笙雪冲着她咧开嘴笑,笑得十分滑稽,比哭还难看。
“沈笙雪脑子被门挤了?没事叫她干什么,她只想安静地看戏,不想被注意。还笑得跟个煞笔一样,脑干让人挖了?”
沈笙歌心里腹诽道。
“既然都来了那就审一审吧!看看到底是家贼难防还是有人指使。春儿院子里又为何会失火?”
沈万贯不傻,他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他倒要看看是谁敢害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
说完,沈万贯便搂着娇弱不堪的春姨娘坐在了堂屋的正座上。
自从沈万贯回来以后,他的眼睛就像长在了春姨娘的身上,这可把宋宛如嫉妒坏了。
“呸,该死的狐狸精,本来以为今天晚上能弄死她,现在倒好,反而我们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宋宛如暗搓搓地小声骂到。
“夫人,别担心丑大不会说出去的,他的一家老小都在我们手里。”
“如安,这件事办的不错。”宋宛如稍稍抚了抚自己的衣服,落了座。
“丑大,你招不招?不招可就要用刑了。”
沈万贯正襟危坐,异常严肃,把堂下的丑大吓得不敢吱声。
“来人,上刑!”一众小厮拿着火钳棍朝丑大走来。
“我招,我招,我全都招,是…是夫人,是夫人让我这么干的,夫人让我…”
还未说完就被夫人身边的宋如安开口制止。
“丑大,你可不能信口雌黄,夫人是多贤惠的人,这些年,家里的人都有目共睹,岂是你能诬赖的。你不要忘了你爹的安葬费还是夫人给的?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
宋如安看似警告实则胁迫,根本就没什么安葬费一说,只是巧妙地告诉丑大他的一家老小的生死都在她手上。
“是不是你!夫人!”
沈万贯转动着怀疑的眸子,盯着宋宛如的眼睛问道
“是不是你做的?”
“老爷,我真的冤枉啊!”宋宛如跪坐在地上低声抽泣着。时不时用手绢擦眼角的泪水。
“爹爹,一定不是娘做的,一定是这人见娘好欺辱,故意栽赃陷害的。”
沈笙雪急着跳了出来极力的辩解。
“夫人的贤良淑德,我自然是不会怀疑,只是,春儿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对咱家来说是真的重要。我找大师算过,这一定是个男丁。这个孩子不能有一点差池。”沈万贯面色冷峻,眼神冷漠,不似寻常那般看着宋宛如。
沈万贯十分清楚,今天的事宋宛如一定参与了,只是这家中还需要她来稳住,商队的事情接踵而来,保不齐上面真的会查访,近期还是要表现的风平浪静。
“老爷说的是,我一定帮老爷照顾好妹妹,一定让妹妹安全生产。”
宋宛如难过到了极点,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沈万贯的眼神像是把她穿透了那般,如果真的让春姨娘生下了男胎,怕是这夫人之位以后也要保不住了。
“好了,都下去吧,将这贼关押送官。”
已到三更,沈万贯疲惫不堪,迈着沉重的步伐进了书房。
“小姐,老爷为什么不继续审问了?这很明显就是大夫人做的呀!”
回院子的路上萍儿不解地问道。
“他这么做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但宋宛如这张贤良淑德的画皮算是撕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