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也不知道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三才和梓兰在宫外的车旁等着,腿都站的酸了,三才屁颠屁颠的给梓兰拿了个上车垫脚的矮凳,让梓兰坐着歇歇脚。
可梓兰气他灵欢的事情没有及时通报给林晚晚,让林晚晚和三将军闹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故此也不理他。
因着梓兰是刘石家的,三才也不敢太死皮赖脸的不尊重,只好跟在身边道歉,说以后无论什么事情,肯定第一时间告诉夫人。
梓兰瞪了他一眼,并不理会。
好歹赶在太阳落山之前,两个人从里面出来了,远远的看着,白三爷像是牵着林晚晚的手,梓兰心里就是一喜,可是等到了近前,林晚晚方才想起来,两个人是坐着两个车架来了,一前一后都侯在这里,便悄悄的放开了手。
可白三爷怎么能放过主动示好的林晚晚,又将她的手拉了起来,一起上了车马,三才一颗心总算放在了肚子里。
鬼知道这两人闹了半个月,府里都乱成什么样了,特别是他,都不大敢进林晚晚的院子,现下可算是一切都好了!
他登时乐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情不自禁的去拍梓兰的胳膊:“苦尽甘来了!!!”
梓兰往旁边躲了一下,她不同于其他大丫头,她是嫁了人的,怎么能这么不尊重?
三才也反应了过来,转身去拍大刘的手:“苦尽甘来!”
大刘也跟着笑起来,这一路怀远将军府两架车马一前一后的回了府,旁边跟着的小厮丫头,像是过年了一样。
恨不得往大街上散银子。
林晚晚被白三爷拉上了车,有些不好意思,她实在不是那种会撒娇的人,不过想起林瑶的话,又见白璟辰当着苏恒的面那样说,这颗心就像是放在蜜罐里一样,甜的忍不住笑。
白璟辰心里也高兴,他拇指轻轻摩挲着林晚晚纤若无骨的手,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林晚晚虽然不会撒娇,可总觉得自己还是要道个歉的,但又不好意思,轻轻靠在白三爷的肩头,声音像是蚊子一样:“三爷……不气我了?”
“我怎么敢?”白三爷心里虽然高兴,可嘴上故意挖苦林晚晚:“我可害怕夫人这张嘴,若是在当街劈头骂我一顿,我这怀远将军,还有什么威严在?”
他摇摇头,痛心疾首:“哈曼还在临京呢,夫人多少给我留些面子,要骂也回家在骂吧……”
林晚晚听他句句示弱,可句句都在埋怨自己,不甘心的抬起头:“那不是你说,再不与我说话?”
“我呀……”白三爷垂眸笑起来,眼中有无限的宠溺:“我可不止是小肚鸡肠,我又笨又不会说话,夫人既然是宰辅之女,自然肚里能撑船了。”
林晚晚被他哄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只好叹气,他哪里是不会说话,说起这些哄人的话来,可是不让人呢!
正如林晚晚所说,无论是灵欢的事情还是范博远的事情,两个人其实心里都是心知肚明的,不过气对方不理解自己罢了,如今一个掏心掏肺的说了那么多,一个又肯示弱,自然就一切都好了。
下了马车,白三爷跟着林晚晚回了她的那个院子里,这院子里的丫头是许久没有见过白三爷了,见他如今对林晚晚更加百依百顺,心里都感叹自己夫人好手段。
听说两个人和好了,秦姨娘赶着晚膳之后想过来探一探虚实,结果发现这面早早的熄灯安置了,心里自然就踏实了。
林晚晚是个夜猫子,她若还是自己,才不会这么早睡下呢。
秦姨娘空跑了一趟,可心里高兴的很。
夜里,白三爷支着头,手里把玩着林晚晚的一缕发丝,听林晚晚说范博远此番过来的目的,心里也有些惊讶,他和林晚晚的反应是一样的,都觉得这事儿荒唐的有些离谱。
可这世间之事,就是如此,更何况叶温也带回来了话,说冯娇娇确实是落在了醉花楼里,只不过她琴棋书画都略略精通,没有立刻挂牌子接客,宋戈想要调教调教,说不定将来能与滟影齐同。
林晚晚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要做冤大头:“你说,你把范博远给撵走了,现下事情怎么办?那郁南王家的邢二姑娘也同我打探冯娇娇的去处,这个消息我必然是要给她的,她知道了,肯定想将冯娇娇救出来,救人好说啊,银子从哪里出?”
白璟辰也觉着自己好像是给林晚晚惹了麻烦,挑起她的下巴来:“要不……算我欠夫人的?”
“快算了吧!”林晚晚想把白三爷的手拍开:“你那一月才多少俸禄,够这么大的将军府花销吗?才想起来欠我?”
“是啊……”白三爷想了想,觉着林晚晚这话说的,也不过分:“那怎么办?那我……”
他眼神亮了亮:“以身抵债?”
林晚晚以为自己能抠出来一些私房钱。
结果又把自己搭进去了。
白三爷虽然浑说着,可心里也将这件事记下了,隔日叶温有事外出公干,过了四五日,方才在文渊阁堵住了他。
白三爷去文渊阁就是准备问冯娇娇的事情,可谁知道在这里遇到了郁南王,两人相视苦笑,叶温一看,就知道都是被自家夫人驱使来的。
叶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知县之女而这样被重视,少不得为了冯娇娇的事情,又跑了一趟,他虽然和宋戈关系不错,可宋戈是个买卖人,他入了手使了银子的姑娘,一文银子都没给他赚过,那断然没有在放出去的道理。
再者,冯娇娇是被亲眷卖了身契的,他若是无故将人放出去,也是要送回本家的,那冯娇娇岂不是又入了虎口?
好在宋戈最后被叶温的“谆谆教导”的实在是头大,退了一步,让冯娇娇暂且跟在滟影身边伺候着,挂牌子的事情大可以在等一等,等林晚晚给范博远去了信,问了具体的情况,再做定夺。
要给范博远写信,林晚晚的笔拿起来,又放了下去,最后托着笔墨纸砚,到了白三爷面前,让白三爷给他执笔。
不过看了白三爷的字,林晚晚反悔了。
这还不如胜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