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千往后退了一步,表情委屈:“师父……”
“拿来!”白三爷的语气重了几分,业千不敢在挣扎,只好走过去,将自己还没有焐热的红包,递到了白三爷的手里。
白三爷瞪了他一眼,利落的打开了红包,从里面倒出一张银票来。
五百两。
这出手,够大方,像是林晚晚的性格。
白三爷斜着眼睛,看了看业千,发现业千并没有留意到自己,目光只是落在自己手上的银票上。
他……白三爷有些疑惑,业千什么时候,这么在意银子了?
“这银子……”白三爷把银票放回到红包里,问道:“你是有了什么用处?”
“没……”业千回过神来,刚说了一个字,发现白三爷有吧红白收到自己怀里的意思,赶紧说道:“念儿一直想要一个九连环,我在……我瞧了一套青玉的,很好看,想给她买了来……”
“青玉的?九连环?”白三爷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不出一炷香就得给你砸了,买了作什么,听响吗?你不如给她买个炮仗的好。”
业千被骂的不敢还口,只能束手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红包被没收。
白三爷不过是逗他罢了,要是林晚晚知道这钱包到了他的手里,肯定要骂人的,他将红包又递了回去:“不许给他买那个什么九连环,便是买,也买个铁的罢了。”
“知道了。”业千偷着笑起来,将红包贴身收好。
白三爷自己披上衣服,见业千还站在这里,便踢了他一脚:“你等我给你说媳妇呢?”
业千揉了揉屁股,疼的委屈,也没说让他走,他当然不敢走了……
他这个师父,就只有在师娘面前还像个人一样,一离了师娘,就现了原形。
为了不让林晚晚起疑心,白三爷特意和梓兰拉开了一些距离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林晚晚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那里发呆,听见白三爷进来,便转过头,不去看他。
白三爷褪了外面的衣裳,又烤了烤手,方才走到她跟前儿,探头看了看她的表情:“还……生气呢?”
“禽兽。”林晚晚骂了一句,心里不痛快,又添了一句:“衣冠禽兽!”
白三爷被骂的笑了起来,抬头见梓兰往里面送茶水,便摆手让她出去:“出去吧,里面不用伺候了。”
林晚晚大惊失色,刚想回头去叫梓兰,便被白三爷拉住了,听见房门被关上,她挣扎着推开白三爷:“白璟辰!你做个人吧!你……”
自此,林晚晚方才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给石老二治好了病,是砸了左脚,给白璟辰治好了病,是砸了右脚。
她就应该让白璟辰病着,走一步缓一天,看他还怎么没日没夜的欺负自己……
除了衣冠禽兽的白璟辰,这个正月,府里过的还算是顺心,原本白三爷也想着,既然都回京了,又是年关,是不是要带着林晚晚回一趟相府,可林晚晚说不用,那个地方,她不回去也罢。
白三爷也没有坚持,他心里有这些担忧,怕自己之前的揣测都成了真,面前的林晚晚变成了假的,那事情就更复杂了。
大正月里,林晚晚被折腾的哪儿也不想去,除了看了一趟王掌柜以外,便在院子里歇着,她不想出去招惹那群人,可那群人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今儿这个来,明儿那个来,走马灯似的,林晚晚托着身体不好,一律给打发了,谁也没见。
出了正月,白璟辰便闲了下来,宫里复印开朝,他也就没有许多的事情绊着了,在加上云之贺回来,他更加轻松,只是看看文书上的事情,便可以了。
于是,就更有时间,赖在林晚晚这里不走。
林晚晚为了活命,开始勤奋好学起来,拉着白璟辰一起看书,天南地北什么书都看,不过古书上的词句有许多她看不懂的,白璟辰便一一的讲给她听。
林晚晚对书真的没什么兴趣,但只要能脱离白璟辰的魔掌,别说让她看书,让她看账本,也是可以的。
没几日白璟辰便发现自己上了当,当然不能轻易饶过林晚晚,清晨起来,厢房都要摆饭了,林晚晚还迷迷糊糊的赖在床上,别说是起来,便是坐起来,也是不成的。
“起来吧祖宗。”白璟辰坐在床边,像哄孩子一样:“好歹吃口东西在睡啊。”
“不吃……”林晚晚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她动也不想多动一下:“三爷自己去吃吧,让我在睡一会儿……”
白三爷想了想,拉开了被角:“要不,咱们一起?”
“不用!”林晚晚像是诈尸一样,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伸出手掌,制止住了正在逼近了白三爷:“大可不必,我起来!我马上就起来。”
林晚晚真的是瞬间就清醒了,起身下床,梓兰带着人进来伺候熟悉,白三爷坐在旁边看着,便只是她那一头发丝如墨一样倾斜在腰间,对白三爷来说,也是倾城之色,可以看上一天的。
一个小丫头跟在梓兰身后,托着一碗汤药,白三爷见林晚晚梳洗之后,便捧着一股脑的喝了,不由得奇怪:“你病了吗?怎么喝起药了?”
林晚晚瞪了白三爷一眼,没有说话,白三爷便将疑惑的目光挪向了梓兰,可梓兰只是笑,也不说话。
一直到梓兰带着人出去了,白三爷凑到林晚晚身边:“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叫王先生过来给你看一看?”
“女人的事情,不要多问。”林晚晚推开了白三爷那张满是关切的脸。
现在白三爷的任何行为,在她这里,都是图谋不轨,直接做有罪推定,绝不废话。
白三爷愣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你在喝……坐胎药吗?”
林晚晚背对着白三爷的身影,忽然僵了一下,随即笑道:“少臭美了,谁要给你生孩子啊……”
可这话白三爷并未当真,他走过去,从后面环抱住林晚晚:“当然要生,最好生许许多多的孩子才好。”
“你想一下。”林晚晚跟白三爷摆事实讲道理:“要是有许许多多的念儿在院子里,你……”
白三爷心虚起来:“也不能都像念儿一样吧,你看胜哥儿,是不是……”
“将军!”
白三爷的话没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了三才的声音,他带着几分焦急:“后宅石管事的饭菜里,被人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