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刚开始也没有发现不对劲儿,寿安堂里没有那么多的客人,大刘就被白三爷派出去不知道办什么事情去了,一下子少了两个人,林晚晚来回走了两遍,发现许久没有瞧见三才了。
她跟顺子打听了一下,顺子也不知道三才干什么去了,只说像是有事,穿着棉衣走的。
一下午没瞧见他回来,一直到晚上,他才偷偷的摸近了后门,第二日一早,林晚晚悄无声息的跟上了他,这才发现,他居然是去了和善居,并且在和善居门外足足呆了一上午。
估摸着,要不是午间寿安堂放饭,他可能要呆一天呢。
林晚晚跟着他回来,瞧见他吃完饭还要走,就在外面的巷子头那里等他,三才合着衣裳低着头,闷声不响的往前走,差点儿撞到了林晚晚,一抬头看见是夫人,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几乎摔倒。
林晚晚凑过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怎么了这是?瞧见寿安堂的生意不好,准备跳去和善居啊。”
“那儿能啊。”三才把林晚晚拉到巷子深处:“正巧在这里遇见夫人了,要不然我也准备晚上去找您的,您知道这几日,为什么咱们的生意越发的差了吗?”
林晚晚摇摇头,三才自己回答道:“我偷偷往和善居去了两趟,发现他们现在把药材的价格压的很低,您看看。”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来,递给林晚晚,林晚晚翻开扫了两眼,那居然是和善居的账本,进出项目都写的清清楚楚的,她也没来记得细看,赶紧合上:“你这东西那儿来的?”
“就……”三才眼神飘忽:“随手借来的……”
林晚晚一直心里奇怪,三才要去查和善居,干什么躲着她和白三爷呢,现在看起来,他可不止是去查,他还顺手牵羊去了:“借?你能把这个东西借出来,看来你很有本事,我该和三爷说一说,让他好好奖励你一下。”
林晚晚故意这样说了,举步就要回寿安堂,被三才一把拉住了,他脸上堆满了赔笑:“别别别,我说实话,是我偷来的……”
“我也怕惹的他们察觉了,夫人你仔细看看,然后我就要给人家还回去了。”三才又把账本怼到了林晚晚的怀里,他则站在前面,给林晚晚望风。
林晚晚暂且不追究这件事,低下头仔细看了看账本,那里面很多药材的价格都不对劲儿,甚至要比和善居收入的价格还低,他们这明显就是在做赔本的买卖。
而且,这个行为,也属于是恶意压价了,稷山县的衙门,怎么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呢?
除非……除非他们还有另外一本糊弄衙门的账本,城西的药材铺子也不少,他们若是针对寿安堂,那未免有点儿自损一千换取八百了。
还是说,他们是不止是针对寿安堂,而是针对整个稷山县的药材铺子呢?
林晚晚心里有了些猜测,她将账本递给了三才:“我看过了,你还回去把,别留下首尾。”
“好嘞!”三才把账本又塞回到衣服了,掉头准备要走,可是想起来,还有一件事要嘱咐林晚晚,便又折返了回来:“那个……夫人,这件事,您可不可以,不跟三爷说?”
“你这是为了铺子里的事情,你怕什么?”林晚晚确实想不明白,可三才吓得连连招手:“不行不行,让三爷知道我去偷东西,他得打折我的腿!”
这么一说,林晚晚大约就有了数,看起来三才也是个惯犯了,她笑了一下,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
压药草价格这种事,不是一日两日能做出来的,看起来和善居的狼子野心,也筹谋了许久了,只不过这么不负责任的药铺,要是在稷山县做到一手遮天,那遭殃的,恐怕就是稷山县的老百姓了。
原本生病,就已经是一件很烦心的事情,若是在得不到用心的救治,那岂不是雪上加霜?
她感觉,和和善居的事情,不能在躲下去了。
她一路往回走,心里盘算了一个法子,等回道寿安堂,叫了王掌柜,一起去了白三爷的房间里。
白三爷打开门,瞧见林晚晚,心里本是很高兴,可等到瞧见林晚晚身后还站了个王掌柜,方才明白她是为了公事而来的,难免平添了几分失落。
林晚晚没瞧出来,不过身为电灯泡的王掌柜,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他心里苦笑,他也不想过来的,可林晚晚一定要拉着他,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白三爷把两个人请进来,倒了茶,方才坐下,林晚晚将账本的事情说了,也依着三才的话,隐去了他偷账本这个环节,然后说了自己的想法:“在城东开设寿安堂分号的地址,我原也选好了,不过因着和善居的事情,便搁置下了。”
“如果和善居真的有想法压过稷山县所有的药材铺子,一家独大,那这件事,我想就可以重新捡起来了。”林晚晚看了一眼白三爷。
她心里有些感慨,还是白三爷把她看透了,知道这件事自己早晚都是要做的,提前和何老打听了消息。
白三爷也早有心理准备,顺着林晚晚的话往下问了下去:“夫人有什么计划吗?”
“出义诊。”林晚晚简单的回答了三个字,她看向王掌柜:“我们马上开城东的铺子,然后在门口出义诊,条件就是,开出的药,必须要在寿安堂分号下购买。”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想办法拿到和善居隐瞒衙门的证据,一旦衙门认为我们出义诊的行为有悖于商会的条规,我们可以把和善居也拉下来。”
“不过……”林晚晚自己说着,也有些心虚:“不到万不得已,这一步大可不走,一旦走了,那就是和和善居彻底撕破了脸。”
白三爷和王掌柜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觉得林晚晚的这两个计划太过凶悍了,所谓先礼后兵,她这就是直捣黄龙的手段。
惊险是惊险,可也真的是痛快。
王掌柜沉吟了片刻,说道:“若是依照我来看,未必只是同和善居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