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缺德啊,到底是谁弄来的这种害人东西啊?”
“就是,砍头,必须砍头!”
不说围观群众吃瓜吃的痛快又气愤,只说佳音坐马车到了刘家。
刘夫人亲自迎接到二门儿接了佳音,就牵着她的手,一路亲亲热热说着话往里走。
“伯娘,我刘伯伯去衙门忙了?”佳音问道。
“没有,”刘夫人应着,“今日菜市口那么热闹,怎么能错过?
“你刘伯伯特意带着智敏和修杰两个,去看销毁芙蓉膏了。
“这俩小子越来越大胆了,你刘伯伯也是想趁机敲打他们一下。”
佳音点头,笑嘻嘻应道:“智敏哥哥越来越稳重了,倒是修杰哥哥跟我四哥五哥一样淘气。”
刘夫人也是笑,“多亏你大哥,平日在学院对他们多有照料。
“原本还想多劳烦你哥哥教导他们一下,结果你大哥要走读,我还犯愁呢。”
佳音摆手,给刘夫人吃宽心丸儿,“伯娘别担心,智敏哥哥和修杰哥哥都聪明着呢,听说先生也常夸赞他们。
“以后我大哥不常去书院,但还有我六哥和七哥跟他们结伴呢,肯定不会受欺负,家里就不用惦记。
“至于以后,没了我大哥在前边撑着,他们许是就能学着稳重,学着独立处事了。”
刘夫人听得心里舒坦,又见佳音小小年纪,胖脸圆身子,摇头晃脑,惹得小辫子上的金翅蝴蝶好像活了一样,真是可可爱。
但小丫头说话又像小大人一般有理有据、条理分明,她就越发喜爱的不成。
于是,她喊了贴身伺候的婆子,把之前在银楼买的一套首饰拿了过来,“前日去银楼溜达,看见这套象牙首饰,特别适合郡主这个年纪佩戴,就买了下来。”
刘夫人打开盒子,催促佳音,“郡主快看看,喜不喜欢?”
佳音探头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的眯了眼睛。
象牙本就质地细腻莹润,如今被雕刻了一整套首饰,自然出色。
簪子、钗子、镯子、戒子、牌子,简直应有尽有,件件精致。
最出奇的是,大半首饰都雕着九尾狐,可爱又灵气。
佳音欢喜的拿起一块牌子把玩,心里忍不住感慨。
这也就是在天武,若是在现代,这一盒子足够送她和刘夫人一起去吃“花生米”了。
“谢谢伯娘,我很喜欢,就不客气收下。等我回去,一定给三条看看,让她赶紧努力修炼,早日长出九条尾巴!”
佳音玩笑,惹得刘夫人和她的贴身婆子丫鬟都是笑起来。
她们都知道佳音有只三条尾巴的白狐狸,还是侯爷亲自带人围山抓回来,在皇上面前都挂了名的。
偶尔有人玩笑说这只小狐狸成精了,但谁也没当回事。
毕竟,那都是玩笑而已!
佳音收了象牙首饰,又喊了水灵上前,把手里的篮子放到桌子上,说道:“伯娘,上次你去家里说的那件事,已经办妥了。
“劳烦伯娘派人去那几家说一声,平安无事。
“另外,这篮子的药包已经标了名字和用法用量,也要一并送去各家,药汤喝完了,就能好了。”
刘夫人听得欢喜,眼睛发亮,“真是太好了,我这就让人出门通知他们,这药方可是张神医写的?”
佳音点头,捏了一块点心吃,说道:“是啊,伯娘,张爷爷找人试验过了,保管对症。
“他最近又沉迷琢磨新药,昨日还吵着药材不够呢!”cascoo21格格党
刘夫人会意,赶紧点头,““哎呦,那可太难得了,这些丫头也算因祸得福了,我替那些丫头多谢他老人家!”
说罢,她又问道:“你师姑和贾家那边,可都安排了?”
“师姑早晨就让人进城了,我先来了伯娘这里,一会儿就去贾家,正好陪宝珠玩一会儿。”
佳音吃完点心,拍拍小手,毫不客气的开口讨要,“伯娘,你家的这个点心太好吃了,赏侄女一盒子,带去和宝珠一起吃,好不好?”
“好,好!”刘夫人高兴坏了。
她只有两个儿子,恨不得把佳音当自己闺女疼了。
这会儿又见佳音同她亲近不外道,心里就更舒坦了。
于是,最后佳音离开刘家的时候,点心盒子就拿了四个。
贾家院子里,宝珠正闹着老娘耍脾气。
“娘,你都不疼我了,为什么哥哥他们能去看热闹,就不准我去?”
“因为他们是小子,胆子大,也不怕抛头露面。”贾二夫人点了闺女的脑门儿,半点儿不让步。
“你一个小姑娘去看什么砍头啊,也不怕回来做噩梦。”
正这个时候,婆子来报说康乐郡主来了。
不等贾二夫人应声,宝珠已经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很快她就同佳音手牵手,笑嘻嘻跑了进来。
贾二夫人笑的不成,赶紧张罗着上茶,添炭盆。
佳音怕耽搁了送药,赶紧先把正事交代了。
贾二夫人更是笑成了一朵花,立刻安排信重的婆子和丫鬟出门。
宝珠陪着佳音去拜见贾老夫人,两人陪着贾老夫人说了半晌话,哄得老太太眉开眼笑才一起回去宝珠的闺房,享受闺蜜间边吃喝边八卦的美好时光。
这会儿,商街上人山人海,菜市口更是哭声震天。
各家贵女们,这会儿也是哭的死去活来。
倒不是她们的心上人在砍头行列,而是……她们也怕死啊!
之前皇上已经在朝堂上说过了,凡是沾染了芙蓉膏的人,都要砍头。
战战兢兢等了几日,一直没有官差上门。
但今日就是砍头的日子,说不定哪一刻,她们就要像死狗一样被拖出去,掉了脑袋……
城南有座大院子,也是天武有名的书香门第,家主姓谷。
家中两兄弟,都成亲生子,承欢父母膝前。
一家人平日也算合乐热闹,但今日却是大门紧闭,满府雅雀无声。
主院里,谷老太爷和谷老夫人,谷大老爷夫妻,谷二老爷夫妻,连同守寡的妹妹——如今身为女学的谷院长都聚在堂屋里……
谷大老爷的嫡女谷青青,年方二八,正是貌美如花的好年纪。
但她这会儿却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泪珠子擦也擦不完,好似被狂风暴雨摧残过一般的狼狈。
“娘,呜呜,我不想死,我害怕!”谷青青抱了母亲,哭的哀哀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