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老二高兴的一口就答应下来,“二伯不要银子,给你当个掌柜就行。”
佳音也没坚持,倒不是她贪银子。
而是这个花店,给二伯拓宽人脉是第一,多换药材、药材苗和籽是第二,赚银子是最不重要的。
到年底算一算,拿出一半给二伯买些纸墨笔砚或者衣衫配饰。
侄女孝顺的东西,二伯肯定高兴啊!
一大一小凑在一起,就从花店的选址,到修葺,再到人手,说的是热热闹闹。
就是在一边为孙儿们纠结的李老太,都忍不住掺和了两句。
当晚,小子们放学回家来吃饭,家仁见父亲留了下来,还以为父亲是关心他,担心他受了同学埋怨,很是感动。
哪里想到,他爹正满脑袋都在琢磨着开花店的事情呢!
第二日一早,佳音换了一套漂亮衣裙,带了何嬷嬷和水灵,就跟着二伯进城了。
伯侄俩一致觉得,虽然花店要卖花,但就像偷书不叫偷,叫“窃”,买佛像不叫买,叫“请”,那他们卖花也不能叫卖,必须叫“赏花”!
所以,花店也不能真的开在商街的铺面里,得选一处地方,要雅、要静、要高格调。
毕竟,以后这个花店,不只是卖花,更是李家结交人脉,招待友人同僚的地方。
于是,伯侄俩进城就直奔城东和城南交界处。ωωw.cascoo21格格党
这里是文武百官们下朝必经之处,也是每次科考,举子们最喜欢落脚的地方。
两城区紧毗邻的街路很是热闹,街路两侧有书画铺子,曲艺园子,茶馆等聚集,多年累积下来,文风很是浓厚。
而且住在附近的,不是东城的权贵高官,就是城南的小富之家,来往之人也少有贩夫走卒。
这是伯侄俩能想到,最合适开花店地方了。
可惜,这处地方,他们喜欢,旁人也喜欢啊!
马车足足转了一个时辰,找了两三个中人都没有合适的院子。
最后路过街尾的时候,佳音倒是看中了一处,但门前贴着封条。
赶车的郑丰跑去附近茶馆,塞了一点儿银子给小伙计,回来时候就说道:“伯爷,小姐,茶馆伙计说,这处院子是去年一个犯官的院子,一直封着,没有发卖。房契地契,应该在
。户部衙门。”
佳音想了想,就说道:“二伯,咱们去趟侯府吧,正好我要去找大管家借个花匠呢。以后开了花店,没有好花匠可不成,咱俩养花,怕是最后一株都剩不下……”
李老二干咳一声,微微有些脸红,赶紧应了下来。
先前有一次,仙客来撤下的盆花,他看中了一株,同侄女讨了,带回温先生的小院儿去养。
他实在太喜欢,经常浇水,结果突然有一天那花就倒下,死掉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花喜旱,半月浇一次就好,浇多了会烂根子。
这般说来,找个好花匠,真是比找个好位置还重要……
夏日天热,侯府里也没什么太多活计。
特别是主子出征了,一走两三月,奴仆们有吃有喝,都喜欢偷个懒儿。
毕竟,他们就是想争斗,想讨好主子,想在主子跟前露脸奔个前程,那也得主子在家啊!
否则,那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白费功夫。
大管家在自己的小院儿里乘凉,只穿一套短裤褂子,手里摇着蒲扇,啃着一根儿青瓜。
府里不是没有果子,但他就是对青瓜情有独钟,这么卡擦卡擦的咬起来,就觉得格外带感。
正这个时候,伺候他的小厮跑来禀报说,“大管家,李伯爷和郡主来了。”
大管家惊了一跳,直接坐起来,喊着小厮给他找衣衫,手里的青瓜也扔了,迅速穿戴好,赶去了前边。
佳音不常来侯府,但在侯府,她有自己的院子,只不过一次都没住过罢了。
其实,侯爷早有话留下,别说侯府所有奴仆,就是整个新都都知道,侯爷把整个侯府都给了佳音这个义女。
她就是名副其实的侯府主子!
这会儿,前院的花厅里,佳音直接坐了主位,反倒是李老二坐了客位。
丫鬟们穿花蝴蝶一样,端茶水,上点心,唯恐怠慢了小主子。
大管家进门的时候,佳音正吃着点心,一旁有丫鬟给她慢慢打着扇子。
大管家赶紧行礼,末了上前接过丫鬟的扇子,笑着问道:“郡主和伯爷今日怎么有空闲过来?方才宫里赏赐了一篓子葡萄,老奴还想下午凉爽一些的时候,给郡主送去,吃个新鲜呢。”
佳音笑道,“好
。啊,管家伯伯,正好我最近想吃葡萄了!我家葡萄架子上的,还没熟,特别酸。
“另外,过几日我们村里的瓜园开了,我让大山叔送一些碧玉瓜和金果过来,管家伯伯看着侯府同谁家有礼,该送就送。
“义父虽然不在家,但该走动的人情别落下。不求他们给义父帮忙,别拖后腿就行。”
这会儿花厅里,只有门口站了两个丫鬟伺候,其余都是自家人,佳音这么说话倒也不怕传出去。
大管家听得连连点头,夸赞道:“郡主说的是,今年不少人家种碧玉瓜,但是味道肯定不如咱们碎金滩的好。
“咱们碎金滩可是风水宝地,种出的瓜,连皇上都喜欢吃。这送去谁家走礼,谁家都要高兴坏了!”ωωw.cascoo21格格党
李老二也是笑道:“想必大伙儿都这么想,这几日已经有人托刘大人问到我这里了,开口就要买十车八车,简直不知所谓。
“过几日先献给皇上一些,其余再给各家分分,估计也剩不下多少了,哪有十车八车往外卖的。
“原本就天旱,村里人肩挑手提,硬是浇灌了三次,才勉强保下这么几亩地的!”
又说了几句闲话,佳音才提起正事,“管家伯伯,我和二伯要开个花店,缺少一个技艺好又可靠的花匠,侯府里有合适的吗?
“另外我们也看中一个院子,但说是犯官的院子,大门贴了封条,房契地契在户部衙门,有没有什么办法买下来?”
大管家听得这话,立刻精神了三分。
当奴仆的,不怕主子使唤,就怕主子不使唤!
没活计,没差事,就是没了用处,更没了存在的必要……
这好不容易有个表现的好机会送上门来,大管家立刻说道:“哎呀,郡主可是来对了。我们府里有个花匠,手艺是相当的好,家里世代都是养花的。我们侯爷不在家,也没有主母,多年不开赏花宴,花园也不用如何打理。
“老奴都觉得这花匠可惜了,正好送给郡主去帮忙,也是人尽其用了。而且郡主要开花店,杂活儿也要有人干吧?
“这花匠还有个儿子二十岁,可以给花匠打下手,干点儿粗活儿,花匠的媳妇和儿媳,做饭洗衣,端茶倒水也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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