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深深吸了一口气,应道,“是寒瓜秧,结寒瓜的秧苗。”
寒瓜?
村长和赵叔对视一眼,都有些懵。
“叶嫂子,你说的这个寒瓜,是那种很金贵,从西边外族传过来的那个吗?”
“是,”冬梅点头,心里也是忐忑,毕竟她也没见过寒瓜秧啊,但那个小祖宗方才明明白白告诉她了,甚至还有怎么栽种的法子。
她也想不出,公子到底是在哪里寻到的寒瓜秧,甚至...也许这瓜秧都不是公子寻来的。
当然,这后半句,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村长和赵叔已经扑到了寒瓜秧前,满眼的翠绿,让他们狂喜不已。
“这小苗种下去,就能结寒瓜?听说寒瓜一个都有十几斤呢!”
“估计是像南瓜一样,都是爬藤蔓那种。”
“这可怎么办,咱们不知道怎么种啊。叶公子在哪里寻来这么金贵的东西!咱们种不成,可就糟蹋了。”
冬梅只能说道,“寒瓜喜欢沙土地,这个时候栽到河滩地正合适。平日也不用太费心,再有一个月掐个尖儿就行。”
“这么容易?”村长和赵叔听得更高兴了,赶紧回去吆喝村人都赶紧起来。
河滩地那边还没来得及拾掇呢,要集中所有人手,先开几亩地把寒瓜秧栽了。
村人们睡眼惺忪,就扛了镐头出头,跟着村长风风火火去下地了。
待得听说叶公子寻来的寒瓜秧苗多金贵,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
即便最后结出的寒瓜卖不掉,但大伙儿开开眼界,老老少少都解解馋也好啊。
而这会儿,佳音正骑着被子睡的淌口水。cascoo21格格党
可怜她小小年纪,熬了大半晚,实在太耽误她长肉肉了。
家里人见她睡的香甜,都轻手轻脚,不愿吵醒她。
但这一等就是中午,老太太急了,虽然孙女没发热,也没有哪里不舒坦的样子,可不能这么一直睡啊。
“福妞啊,奶奶给你蒸蛋羹了,起来吃饭啊?”
“困,睡觉。”佳音应了一句,翻身还要睡。
老太太却更担心了,抱了孙女在怀里,逗弄着。
“你
。再不起来,蛋羹就被你哥哥抢吃了。”
家安家喜立刻在旁边做出狼吞虎咽的声音,末了还嚷着。
“好吃,真好吃!”
“香啊,太香了,天天都吃蛋羹就好了。”
佳音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打着哈欠睁开了眼睛,孝顺孙女被迫营业。
老太太可是高兴坏了,哄着孙女吃了半碗蛋羹,剩下半碗就给了孙子。
她生怕孙女再睡下去,晚上走了困,就扯了背篼,背着孙女去河滩地看大伙儿种寒瓜秧。
家安家喜当然不能错过这热闹,屁颠颠跟在后边,不时扯了路边的小野花塞给妹妹,像两只跳马猴子一样闹腾。
村长正站在地头吧嗒烟袋锅,眼见李老太过来,他就笑道。
“大妹子,你不过来,我也要去找你呢。”
“村长,这是有事啊?”李老太的箭伤虽然好了,但身体还是发虚,走了这么一段就有些喘不匀气。
佳音赶紧挣扎从老太太背上下来,只抱了老太太的大腿。
村长的烟袋锅点了点田里的寒瓜秧,“这东西是叶公子寻回来的金疙瘩,我怕山上野兽,或者附近什么人跑来祸害。正好各家小子们闲着淘气,就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以后,就让他们负责守着这片寒瓜田。家安家喜最聪明机灵,让他们两个带队,守着白天两班倒。晚上太黑,也危险,让老四他们负责!”
家安家喜听得他们能负责这样的重要任务,可是高兴坏了。
他们眼巴巴看着奶奶,生怕奶奶不同意。
李老太当然是一百个同意,上次孙子淘气,差点儿烧到孙女,她就在琢磨这事了。
但这些小子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是不好安排活计,万一伤到累到,也是没处后悔。
如今好了,看守瓜田这活计简直太合适了。
于是,她一口应了下来,“好,大兄弟,你尽管安排吧。给小子们找点儿事,也省得他们到处淘气。”
“啊,太好了,我们也有差事了!”家安家喜可是高兴坏了,立刻去找他们的小伙伴去报喜了。
佳音抱着奶奶的大腿
。,偷偷坏笑。
哥哥们真是太天真了,看瓜这活计是轻松,但也无聊啊。
他们怕是坚持不了两天,就要后悔了。
但出乎意料的,这一次佳音居然猜错了。
家安家喜带着七八个淘气小子,当真兢兢业业做起了看瓜老农。
上午一班,下午一班,守着几亩瓜田,别说小兽啃瓜苗,就是飞鸟都不允许落个脚儿...
不说碎金滩这边,老老小小忙的脚不沾地,只说焦家庄子那边,吴狗子媳妇儿已经两三日没睡好了。
胡老三说好两日就回来,只要打听出来李家小丫头的底细,绝不多留。
而他们两人虽然结合的有些让人不耻,如今却正是情浓时候,胡老三不可能看中旁人,偷跑不回来啊。
胡老三一定是出事了!
她实在忍耐不住,就偷偷摸摸想去主家院子附近看看,毕竟胡老三是主家安排去做奸细的。
结果,她赶到主家院子附近,庄子外就来了一群人,有骑马的,有坐车的。
而当先那人骑着的高头大马之后,居然拖着胡老三。
不知被拖了多远,胡老三已经是满身血迹,半死不活。
吴狗子媳妇儿惊叫一声,就扑了上去。
“老三,你怎么了,老三!”
下马之人正是定北侯,他紧紧皱着眉头,满心的恼怒无处发泄,眼见一个女子扑上前,抬脚就踹飞了出去。
“什么东西?捆起来!”
立刻有护卫上前,把吴狗子媳妇儿捆了,同昏死的胡老三扔在一处。
温先生和刘志恒从马车上下来,只扫了一眼,没有理会。
但他们望向定北侯的目光,却多了几分鄙夷。
堂堂军侯,治家无方,倒是发火迁怒奴仆和女子,真是好气度啊!
定北侯可顾不得他们怎么想的,抬脚就进了院子。
焦氏原本也在屋子里发愁,派出去的人手,好几日没回来报信,她总感觉心里没底。
但焦夫人却满不在乎,“你担心什么,不过是一群贱民,就是发现问题,还能怎么样?你可是定北侯夫人!”
焦氏想说什么,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