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奴,要什么尊荣?”皙尔好看的丹凤眼往上一挑,满满不屑:“我的国家亡了,拜你所赐,你还要给我尊荣?”
桑琮没有听皙尔的讽刺:“这里是钦国,我不在就少任性些。”
“你若把我留下,这军营可就热闹了。”皙尔晃动锁链,扬眉:“这里是你的地盘,怎么,还需要这东西拴住我?你是太看得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桑琮低头,剑起锁链落下。
皙尔摸着手腕一圈被磨红的地方,有些地方已经破了皮。她虽在侯府不受待见,但也出身娇贵,也有对她好的婆子。
她仰起头,气势却一点都没输:“是叫你摄政王,还是镇国大将军?”
“随你。”
“钦国的皇帝还真是搞笑,一个摄政王手里还拿着兵符,他就不怕你谋权篡位吗?生在帝王家,难不成还顾及着那点血亲关系?”
听着皙尔的讽刺,桑琮没说话,而是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乳白色的药膏轻轻涂抹红了的地方。手腕一圈涂抹完毕,他掀开皙尔的衣摆。皙尔一惊,压住裙摆。
“腿|张|开。”
“你们钦国是没女人了吗?一个亡国奴还要王爷睡第二次?”皙尔声音沙哑,满满都是嘲讽:“还是我的功夫有多好,值得王爷这么念念不忘?”
桑琮撇了眼皙尔,大手撕扯裙摆。他强硬挤进来,食指上的药膏涂在患处。药膏有些凉,皙尔下意识紧缩,上好的药膏被挤出来。皙尔脸色微红,撇过头。
桑琮眼底都是笑意,他重新上药。
“你好好休息,本王得空再来看你。”
皙尔翻身,将自己蒙起来。
桑琮早就让下人弄好了汤婆子,他掀开被子,汤婆子放到皙尔的脚边。
身后没了声音,皙尔才探出脑袋。烛火还在微微晃动,炭火也烧得正旺,这大概是百余帐篷里最暖和的地方,就是连桑琮自己都不会有这么多炭火供他取暖。
皙尔困了,换了件干净的衣服。依旧是龙涎香,好闻。
皙尔迷迷糊糊醒来时面前站着个姑娘,这姑娘衣衫富贵,身上戴着的珠子首饰各个价值不菲,走起路来身上的珠子泠泠作响,相必就是这些珠子吵醒的她。能出现在军营当中,仪容端庄,想必是卓玉公主,钦国皇帝的妹妹桑单璇。
“若本公主是你,本公主情愿去死也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你的国家亡了,活着的百姓都是见不得光的亡国奴,你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不会赖在这里不走。”
皙尔撇了眼桑单璇,眼底无欲无求,尽是冷淡。
“你也就是占了这张脸的便宜,亡国奴还是亡国奴,这个耻辱你洗不清。”
“公主扰人清梦就为了说这个?”皙尔这才缓缓坐起来,她身子前倾:“要不公主帮帮我?怎么从你那混账皇叔的手里逃出来?莫不是公主喜欢桑琮,他可是你的皇叔,这可是乱|伦啊。”
“乱|伦是家事,公主喜欢自己的皇叔,公主那九五至尊的皇兄知道吗?手握兵权,独揽权臣,公主猜猜,若是公主那皇兄知道摄政王觊觎公主,在皇上心里,桑琮想要谋反的几率是不是更大了些?”
桑单璇脸上赤红:“你休得胡说。”
“呵!民女说错了吗?哦,公主殿下不喜欢自己的皇叔啊。那民女为奴为婢,还是做个妾,公主好生生气。”
“好一个伶牙俐齿,看本公主能不能教训的了你。”
说罢,桑单璇扬起手,落下是清脆的一巴掌。皙尔侧头,白皙的脸蛋上瞬间就红了。
皙尔起身,扬起手,也是一巴掌。
别人打她一巴掌她还回去就是,不解气就多给一巴掌还划算。
“你敢打本公主?”桑单璇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对着皙尔大吼:“就是当今皇帝也不敢打本公主,你凭什么打我!”
“还你的。”
桑单璇第一次被人这么挑衅,还是个卑贱的亡国奴。她绰起烛台往前扔去,皙尔退后两步,躲了过去。
她学不会忍辱负重,她就是要统统还回去。
“本公主要六皇叔把你俱五刑,做人彘!”
“人彘?”
“对,做人彘。怎么?你怕了?”桑单璇骄傲地笑着:“你跪在地上求求本公主,说不定本公主会大发慈悲去六皇叔那给你求求情让你做军|妓。”
“公主可知人彘怎么做吗?”皙尔往前走,到桑单璇的面前停下。她身材娇小,和盛气凌人的桑单璇比起来少了份嚣张跋扈。
“本公主……本公主怎么知道!”
“不知道还这么嚣张?民女还以为卓玉公主什么都知道呢。”
“你……”
“剁去手脚,割掉鼻子耳朵舌头,眼睛挖出,丢在猪圈或者是茅厕里喂养,取名‘人彘’。”皙尔低笑着,血丝充满了眼眸,她一步一步往前,桑单璇一步一步后退。她眼底是火烈火,是寒冰,洗礼了这方寸之间:“民女见过人彘,民女的母亲就被做了人彘。”cascoo21格格党
桑单璇连连后退,被军营的帘子绊倒,跌了出去。
皙尔居高临下,她眼底都是笑意,薄薄的两片朱唇:“丢弃在茅厕中任其痛苦死去,甚至还要把脸刮花。身体发酸发臭,冬天还好,夏天还有虫卵在身上孵化。其实虫卵不恶心的,它只是在腐肉的地方孵化,因为更恶心的是人性。他们在旁边笑,昔日的侯府夫人,怎么就沦落至此。”
皙尔蹲下身子,冰凉的手指滑过桑单璇的脸蛋:“公主长得好生好看呀。”
“你走,你这个疯子。来人,给本公主杀了她,把她给本公主剁碎。”桑单璇爬起来又被裙摆绊倒,她跌坐在地上,漂亮的脸蛋都哭花了:“滚开,你这个贱人给本公主滚开。”
“公主殿下,这是摄政王……”
“你闭嘴,要么你死,要么她死。不,不对,她必须死,她是个妖女。”
混乱的场面终于把桑琮叫来,一身铠甲,鲜衣怒马,桑琮的脸上像沁了毒一样寒冷。皙尔两手一摊,她可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