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忱,你就是故意的。”翟一瑾咬牙切齿。
“是啊,你离婚,和我结婚,什么事都没有。”邬忱双手环绕在胸前,补充一句:“别误会,和你结婚只是为了可可,我想给可可一个完整的家。”
翟一瑾当然不会认为邬忱对她还有什么感情,她悄然无声离开,还带着孩子,邬忱只有恨她吧。
不过邬忱能为了孩子放弃自己的幸福,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站在昏暗之中,翟一瑾逆着光。而身边唯一的光源就是邬忱身后的灯光。
在这黑暗的世界,只有那里才是温暖的。
邬忱侧身:“进来吧,闹别扭也要看实际情况。”
“你给我叫辆车。”
“进来,别让我去拉你。”
别墅内,鹅黄色的灯光洒下来,温暖的一片。灯光温暖,室内温暖,这里的温暖更是安稳。但翟一瑾知道,这里的温暖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翟一瑾走进去,邬忱关上门。
还是上次她住的客房,房间里都是女性衣物,应该是邬忱买的。
三年前她在别墅的时候这间客房她一次都没有进来过,原来客房可很大,比她住的筒子楼还要大。
躺在床上,翟一瑾睡不着。转转反侧,怎么都不舒服。
这里没有安眠药,她很难入睡。
翻来覆去睡不着,邬忱拿着热牛奶进来。
“牛奶喝了再睡。”
翟一瑾没动,她心情烦躁,更加睡不着:“放那吧,我喝牛奶没用。”
“我看着你喝。”邬忱坐下:“每天都睡不着吗?”
“嗯,没带药。”
“牛奶里我放了安神的龙骨,还有别的几味安神的中药,你喝了就能睡着。”
“你不跟我抢可可我肯定能睡好。”
翟一瑾接过杯子,牛奶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喝着不怎么好喝,但比中药好多了,一股非常浓的厚奶味儿。
牛奶是温的,喝在胃里非常舒服。
喝完牛奶,邬忱就走了。
不知是不是中药的作用,刚开始不困,后来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很模糊。
她很久都没有梦到翟骆,把她关进黑暗的柜子里。柜子
。锁上,门也锁上,没有脚步声,一个人都没有。
任凭她哭喊,都没有用。
她那么希望有一个人打开这个柜子,她不要在黑暗的柜子里,她会害怕。
黑暗中,翟一瑾睁开眼睛。
太黑了,她想起刚才做的梦。
头晕目眩,翟一瑾从床上下来往客厅走去。碰倒花瓶,她受到惊吓抱住自己。
她什么都看不清,踩到花瓶碎片。
邬忱打开灯,翟一瑾茫然地站在碎片当中。眼底似有似无,看到了泪痕。
“别动。”
邬忱走过去,将翟一瑾抱起。
翟一瑾真的很轻,轻到一只手就能把人抱起来。她那么轻,那么瘦,看起来身上也没几斤几两重。
抱到沙发上,翟一瑾目光空洞。
“我看看,哪受伤了?”
“别把我关起来……我知道错了,别关我……”
邬忱轻轻皱眉,未曾想在被关起来这件事上,翟一瑾还是没有办法释怀。
是他的错,用最极端的方式处理问题。
这都多久了,是不是每次翟一瑾做噩梦都是自己被关起来的时候?
“又梦到翟骆还是我?”
“翟骆……”
邬忱将翟一瑾按在怀里:“以后没人会把你关起来,我不会,别人也不会。翟骆已经死了,噩梦都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吗?”
“结束了,只要你回来,再也不会有噩梦。”
翟一瑾平静下来,在人最脆弱的时候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当她把手伸向邬忱时,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想着,眼前把她抱起来的人,是她最后救命稻草。
邬忱蹲下,翟一瑾的脚上有好多玻璃碎片,也流血了。伤口不深,但往外渗血。
邬忱什么都没说,握着翟一瑾的脚,一点一点把碎片拿出来,上好碘伏。
都弄完,邬忱过去把花瓶收拾干净。
翟一瑾在沙发处抱紧自己,团成一团好受些。
她太害怕了,总有人惩罚她的方式就是把她关起来。那么黑的地方,一点光亮都没有,人的眼睛是无法适应一点光线都没有的地方。
就像看不见了一样,感官都变得
。敏感起来。
“清醒了吗?”邬忱低身问。
翟一瑾点头:“嗯。”
邬忱看向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
折腾下来谁都没了困意。
“好了,梦里都是假的。翟骆已经不在了,他不该出现在你的梦里”邬忱将翟一瑾抱起来:“我陪你睡。”
“你呢?”
“我也不会关你,以后都不会。”
邬忱把翟一瑾抱进主卧,可能是梦里的东西太真,翟一瑾没什么反应。
若是在平时,翟一瑾怎样都不会进来。
邬忱就躺在旁边,把翟一瑾圈在怀中间。cascoo21格格党
翟一瑾是最缺乏安全感的人,她需要安全感,需要有人陪着她。只是她不说,别人都当她很坚强。
躺下后,翟一瑾攥紧邬忱的衣服。
“我在呢,我不会走。”邬忱拍着翟一瑾的后背:“睡吧。”
“邬忱,我还是会恨你。”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若是早知道对翟一瑾的感情,早知当初帮她的人是翟一瑾,他不会这么晚才看清自己的内心。
都晚了,伤害已经造成。
翟一瑾想逃开,他就给翟一瑾时间,让翟一瑾自己做选择。
但他不能给翟一瑾他爱多时间,他们已经浪费了很久。
或许是有人陪着她。后面翟一瑾睡得很踏实。这是翟一瑾回上京后睡的最踏实的一次,没有做噩梦,也没有中途醒来。
早上邬忱轻手轻脚地起来,没有叫翟一瑾起来。
“爸爸,妈妈呢?”翟姜可看着邬忱。
“妈妈不太舒服,还在休息。每天都是妈妈送可可上学,一会儿爸爸送你去幼稚园好不好?”
“好……可是妈妈真的没事吗?”
邬忱拍了拍翟姜可的脑袋:“我们可可知道心疼妈妈了。放心,妈妈有爸爸照顾。”
翟姜可不懂生病,但也明白什么叫不舒服。
她不舒服的时候妈妈就会给她买好吃的,也会吃不好吃的药。但妈妈说,只要最重要的人陪在身边,就一定好的很快。
邬忱熬了粥翟姜可都吃完了。
今天翟一瑾没起来,衣服是翟姜可自己换的。比较困难,邬忱给她整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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