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一瑾喝了一罐啤酒就不喝了,罐子放在茶几上,仰头看天花板。
翟姜可没有见过她喝酒的样子,她不敢在翟姜可面前表现出不开心的样子。做了母亲之后,曾经肆无忌惮做的事,现在都不敢。
“怎么不喝了?”荀晓星盘腿坐起来。
翟一瑾指着在旁边玩芭比娃娃的翟姜可:“可可小,等她睡着的。”
“那我们说点别的!你回来我挺开心的,但想到萧树,我心里特别委屈。为什么一个曾经满心是你的人,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
“大抵是攒够失望了。”
翟一瑾低沉的声音在荀晓星耳边响起,只是攒够失望就会离开,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眼看上去,一根稻草没什么重量。放了上去,就再也别想起来。
两个人双双沉默,都想着自己。
翟姜可从地上爬起来,钻进翟一瑾的怀里:“妈妈,妈妈!妈妈不难过,有可可在。”
“嗯,有可可,妈妈怎么会难过呢!”翟一瑾微笑:“妈妈很高兴,可可是上天送给妈妈最好的礼物。”cascoo21格格党
“真快,都是当母亲的了。”
“是啊,很快。”
荀晓星想起来,现在荀晓星已经是上学的年纪,但小东西没有父亲啊:“可可的户口呢?落在邬忱这?”
翟一瑾摇头:“我结婚了,他比我小十岁,是个很温柔的人。”
谁都知道,翟一瑾不喜欢温柔的人,她喜欢旗鼓相当能跟她顶峰相见的人。温柔的男人,注定配不上翟一瑾的野心。
如今,这样的选择让荀晓星大为震惊。
“我的天……我没听错吧?”荀晓星跳起来,见到翟姜可在翟一瑾怀里,又重新坐下,压低声音:“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回来之前,也没多久,半个月吧。”
“啊?你怎么……干嘛结婚,跟谁啊?”
“事情有点复杂,也是因为可可上学的事情,反正他人挺好的。”翟一瑾有点忍不住,说起这件事就想喝点酒。
她是结婚了,可除了愧疚,其余一点感情都没有。
曾经期待过婚姻,现在
。一点都没期待。
她感觉她的人生就是这样了,不会再有变化。也许遇到羿嘉树才是她最好的选择,只是辛苦羿嘉树。ωωw.cascoo21格格党
“我好像一直都在羡慕别人的生活,小时候羡慕霍音景,长大羡慕被保护的女孩子。现在羡慕能一粥一饭知温饱的家庭,羡慕一家三口出现在镜头里。我好像一直都在羡慕别人,现在也是。”
荀晓星抱住翟一瑾,她理解:“乖,一切都会过去的。”
“会吧,我不抱有希望了。”
翟一瑾的眼神有些空洞,她不擅长倾诉。
先把翟姜可哄睡着,翟一瑾出来。她早就开始学会压抑自己,不把情绪表现出来,不哭不闹。
要坚强些,因为她是个母亲。
翟姜可特别能观察大人的情绪,只要她情绪不好翟姜可就抱着她安慰。
她是个大人,怎么会让一个孩子安慰她。
和荀晓星喝了很多,一罐接着一罐。啤酒苦涩,从喉咙走下去很冰凉。翟一瑾最怕着凉,却也放纵自己。
“你说……他还会喜欢我吗?”荀晓星问。
翟一瑾摇头,靠在抱枕上:“你问错人了,我连我自己的感情都乱七八糟,怎么敢管你的。”
“我没有喜欢过谁,我哪敢喜欢别人。”荀晓星捂着眼睛,她不想哭的,但她太压抑了:“原生家庭,让我怎么相信这个世界会有真正的喜欢。”
是啊!
翟一瑾看着天花板。
她们都是原生家庭有问题的孩子,那怎么会相信有真正的感情。是家庭让她们被迫成长,只靠自己。
喝了酒,翟一瑾双双和荀晓星抱在一起睡着了。
早上是翟姜可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的,从自己的小床爬下来,扑到翟一瑾怀里。
“妈妈!”翟姜可奶声奶气道。
“嗯……”翟一瑾将她抱在怀里:“可可醒了?对不起可可,妈妈睡过了,没有给你做早餐。”
“没关系的妈妈!”
翟一瑾还是很愧疚,她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喝多了,还睡懒觉。
给荀晓星盖好被子,俄安好把地上的几个酒瓶子放到茶几上。
“妈妈,上
。学啦。”翟姜可眨眨眼睛:“可可不能迟到哦。”
“今天周末,我们不上学。”翟一瑾揉揉翟姜可的脑袋站起来:“我们小孩子呢一周只要上五天学就可以了。”
“那太好了,我可以有两天的时间陪妈妈。”
翟一瑾亲了翟姜可一口,心里暖暖的。
荀晓星睡在地上,还没醒。只要喝了酒,上午就别想叫醒她。
她俩都不需要吃饭,但翟姜可需要吃东西。
翟一瑾打开冰箱,冰箱里没有什么吃的,只有两片面包,也在昨天过期了。别的菜都需要现做,显然时间不够。
“妈妈,我饿。”翟姜可委屈道。
翟一瑾揉揉鼻子:“那这样吧,可可在家里待着,妈妈去外面给你买。”
“好呢!”
翟一瑾换上衣服,刚穿上鞋,敲门声响起。
她打开门,邬忱笔直地站在门口。
邬忱皱眉:“你喝酒了?”
“喝了一些。”翟一瑾心虚。
“可可呢?”
“在里面,刚睡醒,”
邬忱进来,见到茶几上好几瓶酒,还有倒在地上的荀晓星。房间里地酒味非常浓烈,少说也喝了一箱左右。
窗户都没有通风,翟姜可就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待了一整晚?
“你这叫喝了一些?”
翟一瑾不乐意:“你有事没事?没事的话我出去给可可买早餐。”
“你让她一个人在家?”
“不是还有一个。”
邬忱指着地上的荀晓星,忍着怒气:“你说她吗?是她照顾可可还是可可照顾她?可可碰到哪,万一出点事,你要诉我,她能做什么?”
在地上的荀晓星动了动,声音一点都没把她吵醒。
翟一瑾自知理亏,这件事确实是她做的不对。
不管怎样,昨天都不能在家喝酒。
只是她和荀晓星很久没见,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一时半刻没有控制住情绪。
她做错了,不解释。
“不用买了,我带了早餐。”邬忱把早餐放在餐桌上:“也带了你一份,不知道还有别人,凑合吃吧。”
邬忱蹲下,用手擦掉翟姜可的口水:“哎哟,我们可可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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