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一瑾回去后,把邬忱做的东西全都倒进马桶。
老鸭汤的味道太重,她抱着马桶狂吐。晚上吃的东西也都吐出来,最后苦胆吐出来,坐在马桶旁。
难受的要命,只能自己爬起来漱口,喝水。
家里除了她没有一个人,她只能靠自己。
“翟一瑾,坚强点,你还有好久呢。”翟一瑾慢慢撑着洗漱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坚强点,不要怕。”
“马上……再过几个月你就不孤单了,会有一个小宝宝陪你。”
“所以不要难过,这样宝宝在你肚子里也是快乐的。”
翟一瑾擦掉脸上的水,笨拙地收拾好卫生间。她开始学会收拾东西,打理房间。
这些,在她搬进来之前什么都不会。
打开窗户,垃圾丢掉,空气净化器全部打开。
她一个人默默做完所有事情。
都弄完,翟一瑾一头扎在床上闭上眼睛。
——
“你去见翟一瑾了?”宋飞钦一屁股坐下来。
邬忱抽了口烟:“你怎么知道?”
“每次见翟一瑾你都那德行,要么莫名高兴,要么就抽烟。”宋飞钦见到茶几上到处都是烟灰,烟灰缸都装满了抽完的烟。
没有开窗户,窗帘严丝合缝,一丝光线也不透进来。
进来开始宋飞钦就差点被呛死,这快抽一条烟才有这样的效果吧。
“抽多少根了?”宋飞钦捂着鼻子:“再抽就抽死了。”cascoo21格格党
“不记得。”邬忱按灭烟头:“现在几号?几点了?”
“七号晚上了……我才休假几天,听说你好几天都没离开过办公室。我以为你在工作,结果给我搞这个。”
“在家也是一个人,在哪都一样。”
家太空了,还不如这里。
邬忱还想再点一根烟,被宋飞钦夺走,扔进垃圾桶。
他闭着眼睛,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睡着。只要想入睡,满脑子都是翟一瑾,睁开眼睛还是翟一瑾。
想翟一瑾要想疯了,可那个人根本不在,甚至都不知道。
宋飞钦都看在眼里,也没办法。
谁让邬忱喜欢的是翟一瑾,若是换做别人,无论喜欢与
。否,不敢反抗。说不定稀里糊涂,也就在一起了。
人家翟一瑾人间清醒,说离开就离开,身边也不只邬忱一个男人。
宋飞钦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邬忱挡住阳光。
“拉上。”ωωw.cascoo21格格党
“开个窗户放放空气,我再来晚几天说不定看到的就是你的一具尸体。”
邬忱背对阳光,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他非常不适应。
他像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人,见不得光。在黑暗的匣子里窥探外面的世界,小心翼翼。
有时候折磨人的不是别人的绝情,而是自己永无止境的幻想和期待。
宋飞钦整理桌子上的文件:“铅中毒的问题解决了吗?不行就做个公关,检测报告要给我,查看里面的化学成分有没有超标。”
“我瞎编的。”邬忱摆手,根本就没这件事:“你该休假就休假,别管我。”
“嘿!你这人……我还担心你。”
邬忱自嘲地笑了一声,他想让担心的人没有担心他,要别人的担心有什么用。
到底还是宋飞钦看不下去,把办公室从头到尾打扫一遍。现在办公室内唯一有味道的就是邬忱,好几天没洗澡。
还最年轻的CEO呢,现在胡子邋遢,衣服也皱皱巴巴,看上去跟乞丐没区别。
“我休假也没什么事儿,还是回来工作。”宋飞钦指着邬忱:“认识你是我最倒霉的事情,你说没有我你可怎么整。成天就叫我名字,不知道叫一声小叔叔。”
“从小到大,你叫我一声小叔叔也行啊。”
邬忱坐起来,他太久没动,现在一动头晕目眩:“我没有办法了,你说有距离两个人才有机会。我有了距离,机会呢?”
“她现在对你是激进,你也不想想之前对她做了什么。”
“我已经再想办法了。”
“感情呢,最忌讳自我感动和自我认知。不是你觉得行就行,要对方觉得。”
宋飞钦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情感大师,随随便便就能讲出点大道理。实际上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就会这些表面的言论。
哪有什么办法,摊上这么个侄子。
邬
。忱闭上眼睛,重新躺回沙发:“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你……”
“我没事,等会问我就回去,明天还有个会要开,不会耽误工作。”
“行吧。”宋飞钦拍了拍邬忱的肩膀,感情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才知酸甜:“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嗯。”
邬忱精神不好,他在办公室又待了一会儿,洗了个澡。
他的办公室有独立卫生间,也有换洗的衣物。
本想着回去一趟,一想到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能给他暖床人,他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回去。
邬忱又在办公室里待了一天一夜,还是一夜没睡。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原来失眠是这么难受的事情,在他把翟一瑾软禁的那些天,翟一瑾是不是也经常失眠,像他现在这样?
不,要比现在还难受。
烟盒扔进垃圾桶,邬忱站起来。
等下还要开会,他不得不整理衣衫出席会议。
宋飞钦敲门,脸上复杂:“嗯……颜华浩来了。你要不要见?要不我让他走算了,说你没时间。”
“不用,让他进来。”
“行,那你好好说话,别吵起来。”
宋飞钦让前台将颜华浩带进来,然后他关上门离开。
不是他不想听,他也想知道里面发生什么。是隔音很好,关上门后就什么也听不见。
颜华浩走进来,邬忱撇了他一眼,手上整理衣领的动作停下。
“我特看不上你,你也看不上我,咱俩这是相互看不上。”颜华浩大摇大摆坐下,面带微笑:“我知道,好几次你都想对付我,但是忍住了。”
“别想太多,若不是翟一瑾,你早在上京混不下去。”
“哦?是吗?”
颜华浩歪头,他也好奇,邬忱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
他们俩亦敌亦友,这么多年都如此。
“你是不是特生气,我跟翟一瑾同开一家公司。每个星期都能见到,她对我的态度也非常好?”
“你少得瑟。”
颜华浩两手一摊:“那证明我有得瑟的资本,你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