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忱走到翟一瑾面前,翟一瑾这时候才抬起头。
刚好,有一个很好的叶子被翟一瑾一个剪刀剪下去,盆栽光秃秃的,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片叶子做遮挡。
“做什么?我没出去,也乖乖吃药,你还想做什么?”翟一瑾放下盆栽,越看越丑,索性扔进垃圾桶换下一个:“你说,我照做就是。”ωωw.cascoo21格格党
翟一瑾微笑,不过她的顺从多半是假象。
现在她有多顺从就有多恨邬忱,她会时刻谨记,自己有如今这般模样是拜谁所赐。
有人对她好,她还回去;有人对她不好,那也一定千百倍送给对方。
她就是这样的人,睚眦必报,也懂得隐忍。这些都是她曾经在无限痛苦中一点一点学来的。
“我不想下班回家看到你这种表情,以后多给我笑笑。”
“我有抑郁症,你让一个有抑郁症的人笑,不如让一个失心疯的人恢复心智,让老年痴呆的老人知道自己叫什么。”
“对荀晓星你笑的不是很开心吗。”
“那不一样,我对她是发自内心的笑,对你都是敷衍。”翟一瑾走上前,她必须仰起头才能看到邬忱的脸:“别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会适得其反。”
邬忱抓住翟一瑾的手,刚想发作。翟一瑾一挥手,他看到翟一瑾手腕上的伤疤。
那是翟一瑾自杀留下的,伤疤一直在。
这是邬忱心里一直都过不去的地方,当初明明有机会没有这到疤痕,是他一手塑造,让翟一瑾那么在乎自己外表的人如今只能戴宽大的表带。
翟一瑾按住自己的手腕,也看到上面的疤痕。
她没有做任何整形手术,就让疤痕在她的手腕上。她就是要时刻提醒自己,她所有的痛苦,一点一滴都不能忘记。
邬忱什么都没说,翟一瑾还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又会发火,然后我们大吵一架。”
邬忱没好气道:“所以你少惹我。”
“那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好,说哪句你不爱听的就容易惹你,你自己多担待。”
“我担待的还少是吗!”
邬忱都没说,他已经
。把自己所有的好脾气都给了翟一瑾。
只是翟一瑾一直仰仗他的好,看不到而已。
他没想过自己的心会让翟一瑾知道,翟一瑾本就是白眼狼,他最清楚。
翟一瑾盘腿坐下,也把邬忱拉下来坐好:“邬忱,我们两个人双方平静地谈一谈好不好?我不想永远在这里一辈子都不出去,你也不能一直把我软禁,这不现实。”
“不谈。”
“谈谈吧,就谈谈嘛。”
邬忱很想转身就走,但翟一瑾撒娇的语气太致命,他动弹不得。
翟一瑾见有戏,就拉住邬忱的衣角,身子前倾。
于是邬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妥协,翟一瑾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邬忱有一点松动,她就能从那里找到突破口。
“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在意什么,以后我不见秦风,关于他的一切我都……”
“秦风?你还想着秦风?”邬忱站起来。
“你听什么了?秦风是重点吗!”翟一瑾翻白眼,她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吗,她的意思是以后不见秦风:“你能不能听一下重点?”
邬忱气急,怒火攻心:“什么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还想着秦风。”
“我想个屁!”
翟一瑾拎起旁边的抱枕往邬忱身上砸,砸了两下都不解气。
她跟秦风能有什么关系,秦风给她带来的都是不好的影响,只要秦风出现,她刚好一点的生活就会乱套。
她喜欢的是小狼狗,会摇尾巴会凶的那种小狼狗,不是心里有问题的神经病。
是个人用脑子想想都知道,她不会喜欢秦风。
“我好说好商量你不听,偏要把我们两个人的关系闹到这么僵硬,你觉得特好是吧。”翟一瑾也跟着站起来:“我告诉你邬忱,你要不想跟我好好说话就不说!”
“我都说了不见不见,所有联系方式都删除,你听不懂吗?而且又不是我找他,他像个神经病一样纠缠我。”
邬忱有点心虚,好像翟一瑾确实没说秦风:“吼什么吼,坐下。”
“我就吼。”翟一瑾气急败坏,她叉腰站在沙发上,
。比邬忱还要高:“说跟你好好谈,你不谈,我凭什么不能跟你吼?”
吼完,这回换成翟一瑾心虚。
她是有点得理不饶人,关键是还有求邬忱的地方。只要邬忱不同意,她别想出去。
似乎又被她搞砸了!
翟一瑾有些懊恼,坐在沙发上,一点气势都没有。
这次出不去,下次想要有这个机会心平气和地谈,恐怕要好久之后。
“你不就是想出去。”邬忱双手环胸:“简单,伺候好我,我可以考虑。”
“我伺候你?每天晚上不都伺候你,你还想怎样?”
“我说的不是这个。”邬忱懒散地伸了个懒腰,坐到对面,他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哎呀……肩膀疼,腰也酸。坐久了,没办法啊。”
“你……你让我给你捏肩膀?”翟一瑾瞪大眼睛,指着邬忱:“你你你……”
她长这么大都没有伺候过谁,都是别人伺候她。
有没有搞错,让她做这些?
翟一瑾后退,她这双手碗没洗过,抹布没拿过,就是自己的贴身内衣裤都不怎么自己亲自洗,大部分是邬忱给洗。
她这双手,只做过美甲和手摸。ωωw.cascoo21格格党
邬忱歪头,勾起嘴角:“嗯,是你想的意思。”
“想出去,这要看你哪天想出去,前一天就把我伺候的好一些。”邬忱站起来,整理好翟一瑾的刘海儿,置腹划过翟一瑾的嘴角:“今天我会重新搬回主卧。”
“客房不舒服吗?你继续睡客房挺好的。”
“这个家都是我的,我想住哪就住哪。”
邬忱站起来就走,留下潇洒的背影。
翟一瑾在沙发上愣了好班上,气得跳脚,又没办法。
她有求邬忱,就要按照邬忱说的做,否则邬忱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让她出门,反正邬忱也没什么损失。
邬忱心情很好,见到旁边的钟点工还稍微点下头。
钟点工不可思议,拿着抹布不知所措。
刚刚……邬总是对她微笑加点头吗?
“不就是按摩吗,我不是不会!”翟一瑾攥紧拳头自言自语:“我可以的,没有什么能难倒我翟一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