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给你做,不要从床上起来。”邬忱给翟一瑾掖好被子。
他照顾翟一瑾已经习以为常,知道翟一瑾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已经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哪怕在翟一瑾不在的日子里,他也慢慢过成翟一瑾喜欢的样子。
做菜不喜欢放蒜末和葱花,姜可以放,但不吃姜。
家里一定不能有茄子和芹菜,翟一瑾不爱吃。水果里香蕉最让翟一瑾受不了,闻都不能闻。
他记得,这些全都记得。
宋飞钦的电话响了好几次,邬忱还在熬粥。他接起电话,按免提。ωωw.cascoo21格格党
“合同意向书已经下来,这件事你想怎么办?”
“几百万的单子问我做什么,你决定就好。”
邬忱忙着试粥的软硬程度,压根没听宋飞钦说什么:“以后少于千万的单子别来问我,你自己决定。”
手机放在灶台上,邬忱这边看着火候,那边切青笋。
青笋切成丝,可以拌凉菜。
翟一瑾在青菜中最喜欢青笋,吃起来脆脆的,拌青笋也酸甜可口。
切一截辣椒段摆在上面,邬忱端着盘子进来。
翟一瑾在床上躺了一整天都没下来,头痛脑胀,看东西也是重影。心里暗骂昨天的邬忱太变态,比哪天时间都长。
“粥熬好了,起来尝尝。”
“不想动,等一会儿。”翟一瑾翻了个身:“灯太亮了,你调一下。”
邬忱拿起遥控器将灯光调暗两度:“先吃饭,一会儿粥凉了对胃不好。听话,我喂你。”
邬忱想要对一个人好是真的好,全部隐藏在细节当中。
可能是翟一瑾身体不舒服,她多少有些依赖邬忱。像以前一样,总是不经意间在邬忱的怀里撒娇。
那时候邬忱在想什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哄她?
翟一瑾看邬忱的眼神复杂,心里道不明的情绪。她把邬忱训练的内心强大,最后都用在她的身上。
想来,她才是最可笑的那个。
“你去上班吧,我自己一个人能行。”
“不用,我测一下你的体温。”邬忱拿起电子体温计,烧退了,37度:“一会儿我
。再给你涂一下药膏,明天就能好。”
“我已经没事了,集团需要你,你还是去工作吧。”。
邬忱笑了一声:“翟一瑾,你在怕什么?”
“我什么时候怕了,你别乱说。”翟一瑾不看邬忱,她总觉得邬忱的眼中能看穿她的内心,这种感觉很不好:“你别想太多我就……我就不喜欢这个东西。而且昨天已经上过药,没事了。”
邬忱低头,吻了下翟一瑾的唇:“乖,听话。”
那低低的音色,还有些沙哑。
这声音,光是听听就引人犯罪。
试问,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有八块腹肌,长得好,体力还好的男人。
翟一瑾敢保证,在她众多前男友里,邬忱绝对算得上极品中的极品。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能让翟一瑾对男人的身体如此渴求。
喝着粥,小菜也好吃。
不过翟一瑾吃得慢,她不是很饿,只是因为太好吃了才多吃几口。
邬忱在旁边工作,依旧戴着金丝边框的眼镜,手里拿着价值不菲的钢笔。
想起昨夜钢笔冰凉的触感,今早捡起来的钢笔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翟一瑾低头喝粥,老实了一会儿,又不老实了。
她不喜欢坐在床上无所事事,一点能做的事都没有。
她的腿一点一点往邬忱身边蹭,脚丫子戳在邬忱的小腹上。上半身灵活地钻进邬忱的胳膊之间。
邬忱将人推下去:“你要是想一个星期下不来床,你就继续撩我。”
“哎……”
“我没和你开玩笑。”
“行行行,你工作吧!”
翟一瑾滚到床中间,钻进被子里。她可不想再来一次,想都不敢想。
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邬忱看。
邬忱写了几个字记录些东西,余光看到翟一瑾可怜楚楚的,眼底有着点点泪痕。邬忱知道,装可怜是翟一瑾最擅长的。
她根本没有事,只是因为这样能得到他更多的宠爱。
至少曾经是这样。
“不闹了?”邬忱侧头。
翟一瑾摇头:“不闹了。”
“老实了?”
翟一瑾赶紧点头:“嗯嗯,老实了。”
她还是
。老老实实的睡觉吧,昨晚像个噩梦一样,她一次都不愿意回想起来。
躺在邬忱身边休息,没过一会儿翟一瑾就睡了。
邬忱看着翟一瑾的睡颜,心底软软的。手指轻轻拨弄翟一瑾的刘海儿,动作很轻,生怕把她吵醒。
他大概是真的喜欢翟一瑾,很喜欢那种。
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应该是翟一瑾吵着要自杀的时候,或者更早,在他没有得到M&C集团的时候。
也许,不知道翟一瑾是翟骆的女儿时,他就已经喜欢了。
喜欢多久,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具体时间。怕翟一瑾离开他,怕有一天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会作妖还能作到他心里的女生。
“唔……”
翟一瑾在睡梦中皱紧眉头,额头上有细密的冷汗。
她攥着拳头摇头,大口大口呼吸空气。
邬忱察觉到不对,试图让翟一瑾冷静下来。他轻轻揉翟一瑾的脑袋,笨拙地像哄孩子似的。
“别……别关我……别把我关起来。”
“求求你……我求求你,以后我都听你的……太黑了,真的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错了……”翟一瑾摇头:“我知道错了……”
“翟一瑾!”邬忱用力摇翟一瑾:“翟一瑾,醒醒,快醒醒。”cascoo21格格党
“别关我……”
“翟一瑾,醒醒。”
翟一瑾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喘气。
她依旧在自己的世界里,见到突如其来的光亮,她如同重获新生那般。失去重量,跌倒在光线当中。
见到灯光,她见到了救赎。
在她乱糟糟的世界里,没人成为她的光。她自己自己去寻找,朝着有光的方向奔走。
“又做噩梦了?”邬忱把翟一瑾抱起来,拍着她的背部:“梦里都是假的。”
“嗯……”
翟一瑾点头,从梦中清醒:“你猜我梦到了什么?我梦到黑暗的地方,是你和翟骆一起,把我锁在地下室里。”
“我拼命挣扎,拼命呼救……我在努力了……我想逃出来。但你不肯,你冷漠地锁上铁链,一点光线都吝啬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