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一走,翟一瑾哆哆嗦嗦团成个球。
妈的!冻死了!
人一走,别说趾高气昂,委屈地跟被踩尾巴的小野猫似的。抱着自己的尾巴,可怜死了。
翟一瑾可怜楚楚地抬头看邬忱,缩成一个小球。
她最知道什么表情能让邬忱心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比如现在,眼底一层淡淡的水雾,只要表情再到位一点,邬忱就吃这一套。
即便邬忱知道这是翟一瑾精湛的演技,心脏也跟着一紧。
翟一瑾心里窃喜,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只是一点点就被压下来。
她不能高兴地太明显,要忍住。
邬忱将衣服披到翟一瑾身上:“你明知道她是故意折腾你。”
“是啊,我是知道。可我现在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让她出口气,好签合同,这样我能拿到的更多。”
“所以你就这么糟践自己?”邬忱有些生气:“你原来怎么不这样?”
“不是我糟践自己,是别人对我的态度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如何。”翟一瑾有点忍不住抱怨,反过来怪她是什么意思:“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原来是怎么对我的,软弱就被欺负,强者就是王道。”
“所以,你是在怪我?”
“没怪你,自己实力不行怪不得别人。不过再来一次,我肯定不会这么傻。”cascoo21格格党
说着说着,两个人的脾气都蹭蹭蹭上来。
翟一瑾瞪了邬忱一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还怪她?合同不是签下来了吗!她还没有跟邬忱谈条件呢。而且邬忱答应她的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做。
若不是为了《明天》,她早就上去把合同甩到白鹿脸上,跟她说;爱签不签,不签滚。
她翟一瑾就这个脾气,圈子里谁不知道!
在最不对的时间,翟一瑾问出最不该问的话。
“你说话算话吗?”
“什么?”
“你说彩妆的合同签下来,等新品上市,《明天》会给我的对吧?”翟一瑾身上滴着水,依旧强势,她只是用强势来隐藏自己的软弱:“你现在已经是M&C集团的董事长,说
。话一言九鼎。”
邬忱咬着后槽牙,看翟一瑾的眼神都不对。
那一点点的强势,邬忱并没有看出背后的柔软。
都在气头上,谁都不肯服软。
他大老远开车超速跑过来,生怕翟一瑾身体不好。翟一瑾在想什么?要和他算得清楚,要《明天》这幅画。
要说心狠,谁比得上翟一瑾。
“我跑过来,你在想这个?”邬忱冷笑:“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啊。”
“不然想什么?”翟一瑾再次确认:“会给我的对吧。”
邬忱的语气冷了两分:“会给你。一幅画而已,能有多重要。”
“你不懂,我也不需要你理解。”翟一瑾冷得发抖:“有些东西不是用金钱衡量的,我情愿一无所有。”
“你现在本来就一无所有,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给你的。”
翟一瑾攥着拳头:“是啊,抱歉啊,是我忘记了。”
两个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一点点回升的关系,在这一刻又陷入冰点。
回去之后翟一瑾就发烧了,肚子也疼,吃了止疼药也不管用。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疼得冷汗直冒。
早上也是,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最后胃里什么都没有,连着苦胆一起吐。
“喝口水。”邬忱拿着热水:“先漱漱口再喝。”
翟一瑾接过水,艰难道:“谢谢。”
水喝下去也是苦的,翟一瑾难受的生理眼泪都流出来,眼尾薄红。
邬忱叫来萧树,萧树开了些中药。
最近翟一瑾吃的西药太多,中药用的药材温和,可以中和一下。
“翟小姐现在不能受冷,她身体不好,很容易生病。”萧树收拾医药箱:“有必要的话需要到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谢谢。”
“低血糖和贫血都要注意,可以用药膳补一补,注意不能和中药的药性出现冲突。”
“很感谢萧医生能过来一躺,我还有个不情之请。”邬忱也不客气,不等萧树说什么,他开口:“希望你的女人离翟一瑾远一些。”
萧树整理医药箱的动作停止,他直起腰看着邬忱。
邬忱向来强
。势,这些年更是如此,只会要求别人做什么,下达最直接的命令。
两个人对视片刻,良好的教养没有让萧树现场发怒。
“邬总,那是她们两个人的事情,不归我管。”萧树恭恭敬敬,语气没有任何不满:“若你不想把翟小姐推远,还希望尊重她的选择。”
“你是在教我做事?”邬忱皱眉。
萧树重重扣上医药箱,背上药箱站在邬忱面前。
他不畏惧邬忱,只是不想和眼前这个男人发生冲突,不划算。但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说荀晓星一点不好,哪怕有这个意思也不行。
让荀晓星离翟一瑾远一些,不就是怕荀晓星把翟一瑾教坏?
言外之意,萧树怎么可能不懂。
“萧医生谢谢你。”翟一瑾强撑着走过来。
“没关系。”
“我送您出去。”
“翟小姐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路我认得,可以自己走。”
萧树坚持不需要翟一瑾送,拿着车钥匙离开。
等萧树一走,翟一瑾狠狠瞪着邬忱。旁边的抱枕扔向邬忱,被邬忱轻松躲过去。
“萧医生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你针对他做什么?”
“我没针对他。”
“我和荀晓星是朋友,而且我是成年人,我有权利选择和谁做朋友不和谁做朋友。你连我最后的东西也要剥夺走才甘心吗?”翟一瑾恨透了邬忱,把她的人生搞砸,也要剥夺她以后的人生嘛:“你身边不让我接触男人,不让我接触女人,就接触你一个吗?”
“翟一瑾,你别不识好歹。”cascoo21格格党
两个人不欢而散,翟一瑾狠狠摔门回房。
小腹一抽一抽地疼,疼了很久。保姆将熬好的中药端过来,她强忍着苦,一口一口喝下去,委屈地眼泪在眼眶打转转。
没有糖吃,只有中药。
还不如吃西药,没那么苦。
邬忱又是好几天没回来,刚开始翟一瑾会委屈,后来也就不介意。
邬忱不在,她不用特意去演骄纵。想几点睡就几点睡,想做什么也没人管,过得很自在。
她到开始期待,邬忱永远都不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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