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凡想了一路,自己见了他该怎么解释,听说他是一个人住,他会不会睡着了。
终于到了,姜以凡站在门前,迟迟不敢敲,每每伸出去的手总在最后要碰到门的那一刻收回来。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参赛资格证,闭上眼睛,终于下定决心敲门。
“高一你在菀川待着我就忍了,高二你必须跟我出国去!放着那么多名校的提前进修资格不要,偏偏要在国内读完高中三年,你是想气死我?”男人的声音浑厚而有力,带着满腔的怒气,从门内传出。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这么熟悉的声音,姜以凡敢肯定这是顾驰,只是,带着鄙夷与不屑,是她从未想象过的。
“我是你爸爸,怎么没有资格管你?”男人的语调中满是威严,带着不容忤逆。
“你有什么脸说这两个字?我妈当年出车祸后你在哪?这么多年你管过我几回?是为了谈项目不惜强行安给我一个女朋友?还是在外面花天酒地等我妈丧礼办完才露了一次面?你不就是因为生不出儿子才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个人存在吗?摸摸你的良心,你配么!”
“啪!”姜以凡用手捂住嘴,瞳孔地震,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不就是为了小时候那个女孩才迟迟不走吗?我告诉你,她已经出车祸死了。”男人气急败坏。
“你调查我”顾驰语调忽然变得急促高亢,一改刚刚的轻蔑语气。
姜以凡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整个人说不出一句话。怪不得,原来他是为了一个女生才留下来啊。
顾驰摔门而出,却看到站在门口的姜以凡,气氛一度凝固到了极点。
还是姜以凡先开了口。“这是你的参赛资格证”她没有抬头去看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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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在路上,脚步沉重而缓慢,像是在拿地砖撒气。落日的余晖斜照在大地,现在看来,却无比刺眼。姜以凡低头看着双手,觉得自己真可笑。也对,她能有什么资格呢,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池丽在门口焦急的四处张望着,姜以凡抬头看见池丽,一瞬间忽然有种想哭的欲望。她一边接过姜以凡的书包,一边轻声责备道:“怎么今天值日的这么晚,饭都凉了。”
“是不谁欺负我闺女了,瞅这小脸耷拉的,妈给你撑腰”池丽将乘好的米饭放到姜以凡面前,“你看看,妈的手艺有没有进步,前两天你不嚷嚷着想吃过油肉土豆片吗?妈专门又学的”
姜以凡轻轻的点头,随后把脸深深的,埋在碗里,尽量让池丽看不出来。
泪水味的米饭是咸的,她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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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姜以凡试着多刷几套卷来麻痹自己,却怎么也写不进去。她扔下笔,把头深深的埋在胳膊里。
“吱扭”,门开了。
池丽悄悄地端着一杯牛奶走进来,“闺女,没打扰到你吧”。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姜以凡的脸色。
她轻轻地摇头,“也没啥,就是妈看你回来的时候不太高兴,是不最近学习遇着困难了,没事,妈相信你,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池丽说完就轻轻的关上门出去了。
姜以凡趴在被子里偷偷的哭,她想,自己可能是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