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宇成烜要走?”
宇成烜进宫向纪泓辞行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南诗影耳中,这宇成烜之前一副想要搞些什么事情的模样,如今竟然什么都没做,就要离开临渊了?
他不是想留到惠安大婚吗?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还有,他不想迎娶南鸢儿了吗?
南诗影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他之前的所有言论所有举动,都只是虚招?
南诗影回想宇成烜进京以来的举动。
除了与靳墨的针锋相对以及表现出的对南鸢儿的兴趣之外,他似乎什么都没做,就连惠安的婚事他都没有插手!
若当时他带着大离朝臣向纪泓问罪的时候,稍微强势一点,那惠安都不可能顺利的与南屿晋定亲,当时就连她都以为宇成烜会借着这件事趁机提出迎娶南鸢儿,结果却没有,在惠安允了婚事之前与之后,宇成烜都未提任何要求。
与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
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就在南诗影想到头痛的时候,贾环来禀,说大离皇子宇成烜前来拜访。
拜访凤峦!
南诗影:“……”
擦!
“七皇子,请坐!”
南诗影换了凤峦的皮,笑脸相迎。
宇成烜怀里的小花支棱起脖子,从宇成烜的怀抱里挣脱,跳到了南诗影的怀里。
宇成烜不由笑骂道:“真是个见色忘主的小狐狸精!”
南诗影嘴角微微抽搐,没接这个茬,宇成烜隆起衣角于南诗影对面坐下,南诗影腾出手,替他斟了一杯茶。
“我听说,七皇子要走?”
南诗影看着宇成烜端起茶杯,没有任何铺垫的询问道。
宇成烜喝了口茶,笑道:“你还真是还不遮拦啊!我前脚刚向陛下辞行,你后脚就得了消息,看来纪靳墨没少在宫里插钉子!”宇成烜笑意蛊然,意有所指,南诗影毫不在乎的摸着小花毛茸茸的小脑袋瓜,反问:“怎么,皇子就没在你们大离皇宫内埋上几颗自己府
。上的钉子?”
宇成烜逛了逛茶杯,看着潋起波纹的水面,脸上没有丝毫怒气,仍然挂着笑,也不知道是真的并未因南诗影的反问动怒,还是已经做到了无论听到什么都能保持微笑的地步,南诗影不喜欢他脸上的笑,太假!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宇成烜忽然收敛了笑容,问道。
南诗影被他这猝然的转变整的愣了一秒,而后笑道:“自然是真话!”
“真话是没有!”
南诗影听闻,嘴角的笑意加深,没有?骗鬼呢?
只是宇成烜接下来的话,却让南诗影整个人楞在了原地,他说:“因为大离皇宫早已在我的掌控之下,所以没有钉子。”
“你……”南诗影喉咙干涩,一时失语,她竟然有些分辨不出,宇成烜这两句话到底哪句真哪句假,或是都假都真!
宇成烜忽又笑了起来,改了口风:“跟你开玩笑的。”
他话音微顿,又道:“若我说,如果你愿意跟我回大离,辅佐我称帝,我愿封你为异姓王,你愿舍弃这里的一切,舍弃……纪靳墨,随我回大离吗?”
他语气颇为认真,脸上虚假的笑容消失殆尽,那双似是随时随地都晕着笑光的眼睛里透着无比的郑重与诚恳。
南诗影抚摸小花的手僵在半空,小花抬起头,伸长脖子侧过脑袋,用脸磨蹭着南诗影的手心,似在催促:继续摸我啊,快点摸我!cascoo21格格党
手心的触感让南诗影回过神来,她按了按小花的脑袋,没有回答宇成烜的问题,而是勾了勾唇,笑意连连的说道:“七皇子志向远大,竟在大离皇帝正值壮年的今日便以有了称帝的把握,我真不知要赞叹于殿下的豪情壮志,还是要为大离的皇帝默默祈福。”
“都可以!”宇成烜仍未恼怒,甚至于在面对讥讽时,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他的大拇指指甲,下意识的磨蹭起了扇骨接壤处的缝隙,南诗影
。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神色微变。
察觉到南诗影视线的方向,宇成烜停下了手部的动作。
“怎么?”他问。
南诗影摇头:“没什么,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也同你这般喜欢用指甲磨蹭着什么。”
“朋友?”
宇成烜不知为何,抬高了语调,后来又觉得似乎不该如此,声调又降了下来:“很好的朋友吗?”
南诗影点头,面带追忆。
如果说一开始时,她与月司南是相互利用,那么到最后,他们便是心心相惜的伙伴,是相互扶持的同盟,是携手共进的挚友。
“是挚友啊!”
其实说起来,她与月司南的关系发展最初,与她刚与纪靳墨联手时的关系相同,只是后来却迈入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一个是挚友,一个是挚爱。
宇成烜不知在想什么,低头看着茶杯里的倒影,南诗影见他沉默,也没有出声打破这分平静,好半晌,宇成烜突然站了起来,对南诗影道:“我今日来,只是为了向你辞行,我不日就会离开临渊返回大离,路途茫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既是不愿同我回大离,那我就不强求了,只是若有机会,我希望你能去大离看看……大离郊外,有一处鸢尾花田,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语落,宇成烜像是一刻也不想多呆,转身告辞。
他刚刚迈出房间,身形骤停。
南诗影顺着他目光所至的方向望去,瞧见了站在廊下,负手而立的纪靳墨。
也不知道这货站在这里多久了!
“摄政王!”
看见纪靳墨,宇成烜的脸上又挂上了一抹笑容,抱拳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而后,他转头看了南诗影一眼,似是故意说给纪靳墨听般,对南诗影说道:“若是在临渊呆的不开心了,尽管去大离寻我,若是你去,行医也好,游玩也罢,我愿意陪你走遍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天高海阔,鱼跃鸟飞,你将永远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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