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屿晋?”
南诗影听闻南屿晋求见。
要见的不是南诗影,而是凤峦。
南诗影想了想,再次换上了凤峦的皮,南屿晋求见的原因显而易见,药王谷来的那些人没有办法同她一般,让王氏多活一年。
“凤先生。”南屿晋将姿态放的很低,但从他改口唤凤先生而非凤神医时,南诗影就知道他现在并不相信自己,他今日前来,更有可能是因为药王谷的那些人。
那些人,想要借王氏这件事来会一会自己。
南诗影抬起手,隔着衣服摸了一把挂在里面的玉佩,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倒是没有让南屿晋多费口舌,提着药箱,同南屿晋一起前往了南府。
“人来了?”
听闻凤峦来了,圆圆吃惊的瞪大了双眼,难道她没有听说他们现在就住在南府?
南鸢儿陪在圆圆身边,听闻凤峦要来,眼底闪过一抹怨毒的寒霜,她可没有忘记那个该死的凤峦之前是如何羞辱她的,不过她却一时没理解,听闻凤峦要来,这圆圆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你不知道?”圆圆也感到不可思议,于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什么,凤峦是个冒牌货?”南鸢儿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她真不知情,父亲并未提及这件事,而药王谷的人也不过刚刚住进南府,她只是能同圆圆这个小丫头说上几句话,其余的人就更不熟悉了,再说,这两日也没有人提及过凤峦提及过这件事,若不是今日圆圆说出来,她还被蒙在鼓里。
这件事,父亲竟然告诉了南屿晋却没有告诉自己?为何?难道是因为之前那段时间自己与母亲逼迫王氏太甚?还是这段时间自己的表现让父亲失望了?
无论是哪种原因,都让南鸢儿无法接受。
南鸢儿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面部神经,努力将脸上的表情控制在吃惊与惊骇上,她看了
。一眼同样一脸震惊的圆圆,看来她是真没有想到,凤峦竟然在明知药王谷的人都在的情况下还敢来南府。
听说凤峦要来,药王谷的人都聚集在了王氏的院子里。
南诗影一进院子,瞧见这阵仗,嘴角微微扬了起来,脸上不见半分慌乱,反而撩起了一抹玩味的神色。
青竹约束着师弟师妹们,这些人才没有一拥而上的冲上来质问凤峦。
南诗影的视线在众人的身上转了一圈,而后放在了为首的青衫男子身上,这药王谷的人也真是托大,竟然就派这些小辈前来。
“药王谷就派了你们?”
也难怪他们对王氏的病束手无策了,指望这些第四代的弟子去解决王氏的病,除非里面出现一个同她一样的天才。ωωw.cascoo21格格党
听出南诗影话音中的轻蔑,青竹微微皱眉,圆圆就像是个愤怒的小老虎般,自青竹的身后跳了出来,指着南诗影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话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一个顶着我们药王谷名头招摇撞骗的骗子,你的脸面是城墙做的吗,简直是又厚又硬,你怎么有脸问出这样的话来?真是马不知道脸长!”
小丫头的嘴跟炮仗似的,噼里啪啦的说个没完,不过可能年岁还小又不知道几句骂人的话,所以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骂的最难听的也不过是句不要脸。
南诗影没有生气,反而差点没被她给逗笑了,这是哪来的小可(傻)爱(b)啊,真想上前揉一把她的小脑袋瓜子,将她头上的那两个小揪揪揉坏揉乱。
南诗影抬手掏了掏耳朵,根本就没有理会圆圆,而是转头瞧了眼南屿晋,笑着问道:“南公子请我来,不是来看令堂的病?”
南屿晋有些为难的看了青竹一眼,青竹一把薅住了圆圆的脖子,将人抓到了身后,侧过身,让开了道。
南诗影径直自他们
。身旁走过,闲庭信步的根本没有因为他们的注视而产生任何心虚慌张的神情,神情自若得甚至连嘴角都啄着一抹好看的弧度。
青竹一时有些瞧不明白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若他没有冒充,刚才明言解释就好,可她刚刚偏任由圆圆怒骂丝毫不还嘴;若她确实是个顶着药王谷亲传弟子招摇撞骗的冒牌货,那她又为何敢来,为何又如此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青竹来之前,甚至是在见到凤峦之前,都不曾想到自己会如此看不透一个人,看不明一件事。
南诗影走到门外,见身后无人跟随,倒是站定了脚步,转身问道:“怎么,你们不跟进来看看?”
对于南诗影主动想邀,药王谷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愣住了。
就连圆圆,心里都犯起了嘀咕。
主要是这人实在是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青竹只是愣了一下,就收敛了心思,迈步朝屋内走去,圆圆等人见状,也忙跟了上去。只一进门,瞧见王氏的模样,南诗影就知道这段时间南屿晋绝对没有让王氏继续服药,她转头,目光平淡的自南屿晋的身上一扫而过,南屿晋却感受到了一股森然的寒意,他下意识的吞咽了口口水,只觉得莫名心虚。
南诗影到没有圣母到以德报怨的地步,当初救治王氏固然是被南屿晋的孝顺打动,但根本原因还是想留着王氏的一条命让她死前在发挥一下余热,至于南屿晋遵不遵循医嘱行事,王氏到底能活多久,她并不在乎。
南诗影走到王氏床边,替她诊了诊脉。
脉象并未有所好转,甚至于因为停止治疗而急转直下,她确实活不过这个冬天了,即便是她,这一次也没有办法让她活到明年梅花盛开的时节了。
南诗影转头望向南屿晋,平静的说道:“你停了药,这一次我只能让令堂活到夏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