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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婚后番外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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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忽然扯起了雨丝, 白虎太阿伏在地上,伸爪子舔了舔掌心,时不时巡逻几番。

它倒是想进房, 几次站起身低低吼叫, 又坐下了。

雨声淅沥,将屋内的奇怪动静全遮盖了。

忽然一道闷雷砸下来, 紫电交加, 太阿有些不安, 不断舔舐着被雨水打湿的皮毛。

轰隆的雷声中, 辽袖吓得闷哼一声,手指不由得掐进了文凤真的肩头, 眼尾潮湿泛红,躲在人身下, 呼出的气都断断续续。

“乖,别太紧了。”

文凤真伸手抚了抚她的脑袋, 听见太阿在外头踱来踱去,心下只怪那几个奴才又把太阿放出来了。

它除了黏着它娘, 还会做什么!

文凤真气息越来越紊乱, 用力按着她的小脑袋,两个人发丝纠缠,浑身都是彼此的气息, 近得不能再近了。

他亦是控制不了。

在外头低低的虎啸中, 辽袖主动与他十指相扣, 咬牙:“夫君……”

文凤真不若平日的冷酷, 他向来总携了几分嘲讽。此刻喘着粗气。

“叫我什么?”

她咬着牙, 小脸通红, 摇摇晃晃中不肯再叫。

天刚蒙蒙亮, 文凤真瓷白的脖颈染上一片绯红,衣领半敞。

他没有摇铃唤婢女进来,起身倒了一盅茶,先让她咕咚咕咚喝过了,再就着她的喝下去。

他揉了揉少女平坦的小腹,微微一笑:”怎么还是这么瘦。”

“让夫君好好量量。”

两个人都还未喘匀气儿,辽袖樱唇都肿了,眼眸清亮似有水光,刚一开口,嗓子喊得微微哑了,他也从不知轻重。

只需她瞪一眼,他哪里都化了,亲了亲她眉心。

“明日晚上都依你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辽袖将他一推,起身披衣自己穿了鞋袜,一屋子情缠气味。

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这时候叫婢女进来。

她往铜镜里一瞥:“我今日没胃口,身上又疼得很,明日我跟太阿睡一屋子,你走开。”

文凤真哑然失笑:“好,我什么都不做,就亲亲蹭蹭罢了。”

辽袖白了他一眼,脸颊微红:“得是多笨的才信你了!”

用过早膳,文凤真瞧见她还是躺在榻上,困得不行,想哄她打起精神。

“今日我进宫,去看看槐哥儿。”

文凤真刚说完话,辽袖又把他喊住,说道:“咱们一道儿去宫里,看看槐哥儿的字,进步了多少。”

两人进了宫,挪步到偏殿,辽袖还没进门,就听到黄花梨架子上的那只雪顶鹦鹉,伸着脖子喊道:

“公主,公主。”

正在临摹字帖的辽槐,一听雪顶鹦鹉的叫唤,赶忙搁笔。两人走了进来。

辽袖坐到绣榻上,笑道:“天气一天天暖和,马上就是雨水节,今年槐哥儿的冠冕服饰也该换新的了,槐哥儿刚封了皇后,也合该给宫里的嫔妃置办新头面。

“覃公公,你和户部的人好好商议一下,看能拨出多少银子来。”

辽袖瞥了一下几案,看了几张刚刚临摹的书法,笔走龙蛇,精气神俱佳。

槐哥儿笑道:“今儿个有折子递进来,工部的王登哭诉,治水的工程款拨不下来,我心里明白,他哭穷就是为了皇室置办衣裳这件事。”

辽袖一下子沉默了。

文凤真见她面色不好,微笑着抚了抚指节。

“这事儿,工部向我请示过,槐哥儿自登基以来,从未做过几件衣裳,都是遵循旧制,今年江南织造局的预算是大了些,但槐哥儿身为皇帝,不能总穿旧龙袍。”

辽袖问:“预算大是多大。”

文凤真伸出四个手指头:“同宫里嫔妃的头面算在一块儿,大约四十万两。”

文凤真又说:“这也不算坏章程,先帝的龙袍有数百件之多,咱们槐哥儿多节俭,都是内廷不会张罗。”

辽袖颔首:“历来新皇登基,都有这样一笔开销,若有祖宗章法,依例而行便是——”

她还未说完,槐哥儿忽然开口:“库房一样龙袍有八件,也足够开春了。”

“只是皇姐,倘若后宫头面太过寒酸,难免让世人比较议论,龙袍可以搁置,先给后宫定做头面首饰赏赐她们吧。”

槐哥儿最近封了皇后。户部尚书的女儿小崔氏。

小崔氏年轻活泼,一双猫儿似的眸子又大又水灵,内眼角勾勾,又会说笑,一股子伶俐劲儿。

槐哥儿自小生在乡下,进了京也没见过几个贵女,哪里见过这样娇气缠人的大小姐。

前日赏花的时候,小崔氏摇着团扇,娇滴滴地说:“陛下,您看我和姐妹们的衣裳首饰是不是都太旧了。”

槐哥儿还没想明白她要闹哪出,笑着弹了一下她发髻上的蝉翼玉簪,说到:“这不是挺好看的吗?”

她用团扇遮着脸:“哼。”

她不情不愿地说:“臣妾就是喜欢陛下节俭。”

槐哥儿仔细一看,她们的头面都不是新制。

登基之初,由于先帝留下来的烂摊子,财政赤字,连他自己都没有新制龙袍,十分注意节俭,妃嫔的月份银子也比之前少。

槐哥儿想了想:“给后宫打造金玉首饰,这是祖宗规制,我去问问张瑕。”

小崔氏嗔道:“您还问他,他一个宦官,做得了什么主,陛下执政两年,难道连给姐妹们打造个头面,都得看大臣的脸色么,工部若是阻拦,您……您就跟长公主说。”

槐哥儿于是立了个名目,只说要江南制造局给自己做龙袍,如今见了皇姐,才将实情说出来。

一家人的宫宴,热闹到半夜。

席间,小崔氏巧笑倩兮,说道:“长公主贵为皇室女子典范,是最应该置办新头面的。”

辽袖问道:“怎么说?”

“臣妾偶观古书,听说前朝一位公主,造了一件价值连城的裙子,一枝一叶一花一鸟栩栩如生,点翠精致繁复,而且这裙子在日头下粼粼波动,犹如湖光,哎,起码也得几百万两银子吧,长公主又如何不能开这个例子了?”

辽袖抿直了嘴唇,想了想:“终究是前朝的事例,不足为凭。”

这天夜里,太阿伏在门槛前儿,这样大一头白虎,往门口一趴,小山似的,谁也拉不走。

“起开。”

文凤真站在月色下,长身玉立,脸色一黑:“冲我呲脸儿?”

十几名奴仆拿活鸡活鸭招引,太阿也无动于衷,后来还是他吹了笛哨,吩咐人强行拉走。

文凤真一面踏进门槛一面抬指:“明日免它一顿肉。”

好不容易小夫妻碰头,辽袖坐在铜镜前梳头发,文凤真替她宽衣解带。

他问:“太阿是怎么了,突然发脾气。”

辽袖笑了笑:“是我不好,跟他逗着玩儿,我说,若有了昭昭,夜里就不能陪太阿啦!我怀疑它听得懂人话呢,它晚上一只活鸡都没吃,就趴在门口不动。”

文凤真低头,高挺的鼻梁险些贴过来。

“袖袖这舌头,该罚。”

他正想罚一罚这舌头。

辽袖有些害羞,气鼓鼓道:“殿下,我不舒服,头晕晕的。”

文凤真一笑,将她的小腰揽过来。

她坐在他大腿上,扭了扭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有大腿作的滋味儿,自然是比板凳好。

殊不知她动这两下,文凤真竭力克制了禽兽的心思。

“乖,别动。”他声音有些低,这是为她好。

“我还疼着呢。”她小声说。

她坐在他大腿上,想起白日的事。

“太仓里银子自从解付了剿匪的军费,新帝登基大典的开销、还有漕运工程,工程的经费,一日不给民工就得闹事。”

“我儿时身在乡下,明白老百姓的日子过的苦,我已经告诉户部,工程款不能耽搁。”

“只是槐哥儿登基以来,是第一次拿主意,我作为皇姐不好跟他直说,倘若头面钱能缓缓就好了。”

她作为槐哥儿最亲的人,直接说只怕会让槐哥儿灰心。

文凤真嘴角微翘:“我已经让小太监告诉经办的户部一句话。”

“什么话。”

文凤真轻声说了一句:“告诉他们,根据祖宗规制,四十万两不成,得八十万两。”

辽袖眸光微动,将两只藕臂搭在夫君脖子上。

“夫君,你怎么有八百个心眼子。”

文凤真抚了抚她如绸的乌发。

“这样就不用你亲自跟槐哥儿说了,他是讲道理的,让张瑕给他指点一下,他知道了这事儿,也就明白了,各自都给个台阶下,先把工程款拨了要紧事。”

文凤真将她转了个角度,让她直面自己,嗅着她白腻皮肤散发出来的幽香,身下酥酥麻麻,说不出的舒服。

“袖袖,这两天雨水节,人们盼雨了,京城里正做引龙的仪式,要不要上阁楼瞧瞧,那么大一只纸扎彩龙。”

辽袖点了点他的喉结:“殿下,你可能是醉了,早点歇息吧,反正明日还有彩龙看的。”

文凤真无奈一笑:“为夫没醉,为夫还可以背你呢。”

辽袖说:“那好,明日谁受了寒气,起来可不许喊头疼!”

她忽然感到他底下又有抬头的趋势,热得烙铁一般,硌在了柔软的大腿里。

她腿都软了,连忙想下去。

文凤真扶正了她的腰,微微一笑:“别动,就这个姿势。”

“醉了的人能这样吗?”

他在她面前从来也不是什么君子。

她太知道如何刺激他了。

夜里露水深重,为了不让她沾湿鞋袜,文凤真将她背起来,一步步往阁楼上走。

辽袖嗅着他衣领的翠竹清香,抚了抚他坚韧的脊背,将小脸儿贴在上头,说不出的舒适惬意。

巴不得他这样一直背下去。

“殿下,多背背我一会儿吧。”辽袖脸颊粉嫩,小猫似的趴在他身上。

“好。”

他还说他没喝醉,嗓音都有些低涩了。

阁楼上月明风清,摆了几盆卷丹花,倒垂下来,胜似焰火,妖妖娆娆。

万家灯火通明,早从立春时,就搭起了巨大的纸扎彩龙,身披舞衣的引龙回队伍,热闹非凡。

两个人裹着被子,她将小脑袋贴过来。

文凤真将她依偎得更紧了,笑道:“往日雨水节去街上更热闹,只是他们戴着面具,你胆小,怕你回来了做噩梦。”

“我不怕,”她小声说,“只要夫君在我身边,我就不怕。”

他忍不住撩了撩她潮湿的发丝:“是,都是我怕,我夫人生得这么好看,若是走散叫拍花子捉了去就不好了。”

两人一块儿尝着雨水节才做的“龙鳞饼”,其实就是香甜的枣糕。

她手里捏着枣糕,一人一口,轮到他时,他却不吃了。

他望着少女清亮的大眼眸,忍不住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品尝着樱唇的滋味。

文凤真满脑子都是她身上的香气,揉了揉她的蝴蝶骨,刚把人抱起来。

辽袖脚尖离地,失衡感袭来,她双腿缠上他的腰,被压倒在榻上。

文凤真顺着她的下巴一路吻下去,喘着粗气。

忘了这几盆卷丹,是催情动的花了。

辽袖喘息不匀:“殿下!您总让我歇歇几日吧!”

文凤真抿嘴一笑,忽然又想起来一事:“歇歇几日,每个月那七日还不够你歇的吗?”

辽袖脸上略有疑惑,她垂下睫毛,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我都两个月没怎么好好歇过了。”

她每个月来癸水都会小腹疼,因此十分怕这种事。

她身子弱,偶尔不规律是正常的,算起来已有两个月没小腹疼了。

她日子过得舒适惬意,没怎么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文凤真用嘴唇压了压她的额头。

“我都记着你的小日子,你偶尔一个月没来,这都两个月了,最近又没什么胃口,脸色煞白的,我请太医给你看看。”

辽袖小声说:“那你会逼我喝很苦的药吗。”

他抿嘴一笑,掐了掐她的腰:“我用嘴喂你。”

西暖楼,夜里点了灯,辽袖请吕太医把脉,心里惴惴不安,怕诊出什么病。

吕太医眉头一紧,倏然松开,只转过头,掀开帘子。

在文凤真略微疑惑的面色中,吕太医一脸笑意,拱手说了声。

“殿下,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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