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头也跟着一唱一和：“我当了一辈子的兵，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这丫头非得冤枉人，今儿要是不去县老爷那说个明白，我就一头撞死在县衙门口。”
呵，这害的反倒有理了？
吴其来扶着他爹，左看看右看看，见他爹面上红肿一片，连眼睛都睁不开，冲着方芳就吼：“你对我爹做了什么，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方芳冷哼一声：“比起你爹对悠然做的，不过是小惩大戒罢了，我没立刻阉了他都算好的！”
吴其来怒道：“你、你……”
“你”了半天，他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把怒气发泄到了一旁的云娘身上：“你看看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有这样对长辈的吗，爹就算做了什么，她也不能这样啊！”
听听这话，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方芳刚要反驳他，云娘抱着西西一脸惶恐，争辩道：“你爹做了什么好事，你不知道吗，别说芳儿，我都想揍他一顿！”
“你反了天了！”
吴其来气得不行，猛地一个巴掌就抽了过去，直打得云娘一个措手不及，抱着孩子跌在地上，西西吓得大哭起来，云娘为了护着孩子，手肘都磨破了皮，鲜血顺着手臂淌了下来。
“娘！”小香当即跑了过去，张开双手挡在云娘面前，“爹，不要打我娘，不要！”
云娘怀着身孕，这一掌打得不轻，她捂着肚子，半天没站起来。
方芳气得推了一把吴其来，怒吼道：“你有病吧你，打云姐做什么？关她什么事？”
“你少管闲事啊，”吴其来指着她的鼻子道，“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我爹弄成这样，你赶紧拿钱，少一分我都跟你没完！”
方芳气极反笑：“来，要算账是吧，那我就好好跟你算算……”
“芳儿！”云娘蓦地打断她，嘴角带着一丝血迹，“算了，你回去吧，这是我们的家事。”
“云姐！”方芳恨铁不成钢地瞪大眼睛，“你知不知道我刚刚都看见了什么，他们把小香……”
“芳儿，别说了！”
似乎怕她说出更加难听的话来，云娘语气陡然加重，目光沉沉地道：“谢谢你今天来看我，以后我家的事，你还是别管了，带着悠然回去吧，免得一会让胡前进瞧见就不好了。”
一句话像打了七寸一般，方芳顿时哑口无言，她不怕胡家那一家子，可是悠然上次被绑的事，她不敢再冒险，只能咬着牙离开。
“芳姨，芳姨！”
小香似乎知道唯一庇护自己的人要走了，虽然护着云娘，可是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她，哭得满脸是泪。
方芳于心不忍，抱着悠然道：“云姐，让小香去我那住几日吧，我保证对她跟悠然一般。”
这个家，继父和继爷爷都不是什么好人，云娘又顾不上她，不如索性把小香带过去住几天，要是可以的话，方芳打算让小香跟悠然一样，去私熟读两年书。
女孩子，还是多读点书，多见点世面好，这样才不会一点小恩小惠就被男人给骗跑了。
小香满是希望的回头盯着云娘：“娘，我想去。”
云娘侧着头，避开了她的眼神：“还是算了吧，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自己还有那么多事要做。”
小香的眼睛一下子暗淡了下来，虽然满脸失望，她仍是极为懂事地对方芳道：“芳姨，你回去吧，我会乖乖听话的，你以后常带着悠然来找我玩好不好？”
方芳正要应声好，吴其来蓦然一脚过来，立时将小香踢倒在地，小小的孩子，整个人趴在地上，脸上头上都脏了，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一声都不敢哭。
“小香！”
“吴其来，你打孩子干什么？”
这下子方芳再怎么忍也忍不了，她火冒三丈，一手夹起悠然，一手夹起小香，三步并作两步扔进了花老头的屋子里，又一把将云娘和西西推了进去，然后拿起门口的棒槌，关上屋门，对着那家暴男就是一槌过去。
整个动作快得一气呵成，云娘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关在屋里了！
“芳儿，芳儿，你要干什么？”
方芳没理她，拿着棒槌就是一挥：“你个混蛋，打女人，还打孩子，你是不是男人，老娘今天不教育教育你，就不姓方！”
方芳很少跟人打架，现在仗得无非也就是手上有个棒槌，她知道人体什么地方最痛，边打边骂，直打得那吴其来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连带着地上的吴恭和花老头也挨了好几下。
“你爹是我打的，怎么的，你有本事打老娘试试！”
吴其来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厉害，抱着脑袋到处逃窜，连他爹也顾不上。
左邻右舍有想拦的，方芳正在气头上，状似无意地挥了几棒槌出去后，顿时就没人敢再上前了。
“大伙都在这，我就说了，你爹畜牲不如，你偏要装聋作哑护着他，还伙同花老头一道，两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居然把小香堵在屋里，我进去的时候可看得清清楚楚，小香的衣裳被脱了个干净，吓得缩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你说，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最后一句话问的是吴恭，那吴恭挨了好几下，一把老骨头早就受不住，只道：“饶了我吧，是我干的，是我干的！”
“你，说话！”
一棒槌又是猛地敲向花老头的膝盖，只听“咔嚓”一声，花老头惨叫道：“啊，我的腿，我的腿呀！”
方芳作势又在另一个膝盖上碰了碰，语带威胁地道：“嗯？”
花老头忙识趣地点头：“是我做的，我扒了小香的裤子，是我，我禽兽不如，你饶了我吧，啊！”
方芳跟他毫不客气，一棒槌又打断另一条腿，难怪古代老喜欢大刑伺候，真是爽呀，一棍棒下去，什么都给招了！
云娘站在窗户那里，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把小香揽到怀里来，无声地流着眼泪。
小香见她娘哭，她也跟着哭，母女两个加上悠然、西西顿时哭成一片。
围观的众人交头接耳的，说什么的都有。
“原来真是这样，吴老头太不是东西了，就算小香不是自己亲孙女，也不能下手啊。”
“可怜那孩子，才五岁，就吃了这么多苦，眼下名声也毁了，以后还能不能找到婆家都是问题。”
“真没看出来，这胡家的儿媳妇这么彪悍，以往不是挺懦弱的一个人吗？”
“你不知道，她婆婆说，她从河里被救出来后，就巫婆上了身，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方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