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娘带悠然去看。”
哄着小家伙出了屋子,方芳对小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往二楼走廊最里面走去。
小期心领神会,一路大摇大摆地进了黎泽安的那间屋子,待看清屋内的情形后,他登时张大了嘴巴,狗日的这是个什么情况,公子这是被已经吃干抹净了吗?
瞧瞧那战况,啧啧,这是有多激烈,才会弄成这副模样,还有他家公子,虽然衣着还算完好,可是衣襟处被撕裂了,嘴唇又红又肿的。
呜呜呜,他家公子好好的一个良家妇男,清白都没了呢,以后该怎么办?
眼下这种情形,也只能先回去再说,外衣撕裂了,小期索性直接给扒了,一路扛着黎泽安下了楼,风月楼里的众人见了,只当是哪个喝醉了酒,并没当回事。
方芳抱着悠然,小期扛着他家公子,两人直接出了风月楼,外面天已经黑透了,行人来来往往的,好不热闹。
“方大夫,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我那儿吧,等把他放下,你再去通知蓝衣。”
“好。”
悠然玩了一天,午觉也没睡,此刻安静下来,被方芳抱在怀里,一颠一颠的走着,不一会的功夫,眼睛悄悄地闭上了。
方芳瞅了一眼,唇边溢出暖暖的笑,换了个让小家伙更舒服的姿势,下午时间太长了,让她睡会也好,到家再醒。
因着黎泽安也带出来了,她也不着急,索性慢慢地走着,小期跟她并排,有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问:“方大夫,我家公子这到底是咋了,被那、啥了吗?”
小期的声音中听着不似担心,反倒有几分同情的成分在。
方芳侧头轻咳一声,掩饰道:“他被下了药,不过已经没事了,但是我去的时候,外面正好有人守着,所以我就,哼哼,你懂的。”
“哼哼?”这是没办法,就把他家公子睡了的意思吧?
他家公子连亲都没成过,就跟一个女人睡了,不过细算起来,好像吃亏的也不是他家公子。
小期挠挠头,一副我懂的表情:“我知道,方大夫你也是救人心切,我明白的,想必我家公子也不会觉得委屈。”
方芳:“……”
他委屈什么,他不就是叫唤了两下,他还委屈了,方芳一只手摸进怀里,真想给这两人喂个毒药!
城中距城西有段距离,越往城西走,人也就越少,越偏僻,因此,方芳就注意到了身后某个鬼鬼祟祟的人,看似无意地走走停停,实际一直跟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瞧穿着打扮,不像是风月楼里的人,武牢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跟她有仇的,也就那几个人,而且,那片绿色的衣角,方芳一眼就认了出来。
昨天夜里才吃了教训,这么快又按耐不住了吗?
小期也注意到了,他把黎泽安往背上托了托,压低声音道:“方大夫,你是得罪什么人了吗?”
“唉,这话说得,一言难尽哪。”
小期自认识方芳,就极少见她露出过烦恼的神色,当下好奇得很,忙问道:“方大夫,有什么事您说一声,小期我一定赴汤蹈火,在那什么?”
他人在留芳村,又给军营里编篮子,有些事,小期去做,比她方便多了。
“其实也没什么,”方芳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就是我那前夫家,公婆和姑姐莫名其妙的中了毒,跑来找我,我想着到底从前是一家人,只要他们给我磕几个头,从前的事,我便一点不与他们追究了,谁料到他们就此恨上我了,还扬言要报复,我这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又带着个孩子,实在是怕得狠哪。”
原来是这事,小期挺挺胸膛:“方大夫,你别怕,不过两个老人,一个女人罢了,我去替你解决。”
大概是后面那人听到小期的话了,当即被吓得止住脚步。
“这,这怎么解决,杀人放火什么的,官府也不让啊。”
“不用那么麻烦,两个老人套上麻袋,专往要害部位打,必打得他们中风为止,我跟你说,我从前在军营的时候,有个军医告诉我的,他说人的身体看似坚强,实则不能轻易打,一旦打坏了,再想好起来,难上加难。”
“是吗?”
行家呀,方芳突然有些想见见那位军医了,她自穿越到这里来,不是没想过去医馆里打个工,毕竟,初来乍到,能找个本地的先熟悉一下也好,结果刚问了没两句,医馆里的大夫见她是女子,言语中便有些轻慢之意,更遑论与她探讨中医之精髓了。
若是能去军营里玩玩,想必能见识不少,所谓活到老学到老嘛,尤其是医术这一行,向来只有更好,没有最好。
“至于你那个前姑姐,那就更好办了,自古女子最重名节,我在我们那处找个爱喝酒,经常打媳妇的人,过来调戏一下,嘿嘿……”
后面跟着的人已经吓得跑远了,脚步声“登登”地,听着人格外爽快。
方芳瞄了他一眼:“小期,黎泽安说你以前是他大哥的亲兵,我怎么觉得这些旁门左道的,你更擅长一些?”
“嘿嘿,我在做亲兵之前,家里是码头跑船的,比这更离谱的事,我都见过,方大夫你别怕哈,你前婆家要是敢找上门来,我第一个打得他满地找牙。”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鬼屋,方芳轻轻唤道:“悠然,悠然,到家了,我们先洗洗再睡好不好?”
“不要!”小家伙咕哝一声,换了个姿势又继续睡。
小期把黎泽安扛进东厢房了,方芳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到一声怒骂:“狗日的这什么鬼地方,纸钱洒得到处都是,我的妈呀,这居然还有小孩的鞋子,方大夫,咦,这鞋子也忒小了,不像是悠然穿的呀?”
方芳脸色瞬间一变,急忙唤道:“你快出来吧,那里面待不得,小心这家人找上你。”
小期又只得扛着黎泽安出来,眼睛四处张望一番,把目光锁定在她和悠然住的西厢房。
方芳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严词拒绝:“不行,绝对不行!”
唉哟哟,这是吃干抹净,就不想负责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