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愣了半天,心底忽而涌起了一股冲动。
“只要青风同意,我定会照顾好她!”
顾七月挑眉,唇角微微勾起。
果然陈酒的品性令她满意。
他并未直接答应,而是答青风同意。
他并没有将青风看作是没有主见,没有思想的一人,反而觉得她本应得到尊重,在他的心里,青风可是个独立的人。
这一点,令顾七月心底欢喜且放心。
“好。想要令青风喜欢上你,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希望……你们两个之间真的有缘。”
陈酒目光微凛。
他看向青风,心底忽而又胀又满,又酸又甜。
那种说不出的情绪,令他整个人都是温柔的。
他得到了大小姐的同意,心情便知足了。
顾七月忽而又道:“其实,陈酒你的才能并不仅仅如此。留在我的身边,实则是委屈了。我若嫁入将军府,便会向宇文将军引荐你,你在他的身边,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陈酒忽而一愣,眼神渐渐一缩。
为何顾大小姐会有如此念头?
如此说来,顾大小姐事实上……内心还有其他的准备?
莫名,陈酒有些不大舒服。
当然……
最为重要的是,他忽而发现…
…大小姐并不如表面上想的那般简单,她背后所筹谋的事情,若是真表现出来,怕是会引起极大的问题。
可陈酒此时也不能问。
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问了,大小姐若是不想回答,便绝不会令人知晓。
……
宿醉的下场就是……第二日醒来,几个人都头昏脑涨,恶心想吐。
好在青风早早令人备下了醒酒汤,喝了以后,才彻底摆脱了之前的那种难受。
顾七月要完婚了。
她这也算是最后一次宿醉?
红墙看了一眼顾七月,在心底叹了口气。
她要走了。
而且她还打算不辞而别。
“再见……顾七月。没有我在,你可能还能过得平安吉祥。至于那些苦,我一人受了便可。毕竟……那个可怕的人,一旦发现你,怕是……会是一场灾难。”
她又瞧见了不远地方自阳光处走来的宇文铭修。
“宇文铭修,希望你能保护好顾七月。将来,可能你们面临的事情会更多。我希望你们的亲事会成为你们美好的开始,噩梦的结束。所以……我必须要走。”
各位……
大家再见了。
红墙留书告别。
顾七月得到了信之后,微微一愣。
青风在一旁
气得骂骂咧咧。“红墙太过分!大家都对她那么好,她不说好好地与我们在一起吧,居然还想逃跑!大小姐,红墙真是一点儿好歹都不知道!”
气死她了!
明明说好了她们要永远在一起的,最后她却跑了!
顾七月读起了信上的话。“顾大小姐,多谢这些时日的招待。你要嫁人了,以后就不自由了。你要去宇文府,我自然不能随着你一起去。你是去嫁人,我去干什么?被宇文铭修那个狗官抓了虐待?仔细想想,为了自己的未来,我是势必要走了。相信未来的日子,我会过得极好。莫念。”
青风:“……”
好像有几分道理?
顾七月瞅来瞅去,瞅不出什么名堂。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青风道:“你家主子我血亏了。”
青风:?
顾七月道:“我护着红墙,是因为她可是个污点证人。应该身上潜藏不少的秘密,必然是可以帮我的!结果……如今她这么跑了,你说我该如何?”
青风恍然大悟。“对啊!红墙在咱们这儿白吃白喝,说的就是要给大小姐去作证,揭发幕后主使的!可她居然在自己安全之后,就这么留书出走!大小姐,咱们
的确吃大亏了!”
青风咬了咬牙:“我这就跟陈酒说一声,去骑上快马追她回来。”
顾七月连忙拦住了她:“等等。算了,随她吧!强扭的瓜不甜,她既然不愿意留下,便是不愿意做证。她向来胆子小,那就随她去吧。”
这红墙在牢房里住了那么久,吃了那么多年苦。
她好容易获得自由,随便她吧!
“大小姐真的是太好心了。不过……您说的也对。”
青风叹了口气:“她的确挺为难的。若是我,我自然也一样的情绪,其实奴婢想的是,若是她不愿意作证也不是不可以。大家相处了这些日子,总是有几分情谊在。若是真的要让她走了。实则不是说对她要求高,而只是……奴婢心有不舍。“
顾七月怔怔地看了一眼青风。
“你说的对。人都是相处过来的感情……正是因为相处久了,才萌生各种心思。我们不过就是觉得红墙那丫头有些无情罢了,她还……真的如此。“
宁王很快被弹劾了。
朝堂上,以宇文铭修为首的几任官员,将这一次的凶杀案写成了折子递给了皇上。
圣上大怒,直接将张贵妃降为妃。
若非是皇后娘娘求情,张
贵妃怕是直接被又降两级。
张国舅的嗜杀凶残,令人发指,自然连带着张家被人耻笑。
宇文铭修准备充分,人证物证均在,张家无可辩驳。
而那些之前与张国舅关系不错的官员皆是人人自危,张家人上门求情,结果亦是无人搭理。
失势就是一瞬间的结果。毫无意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张国舅无人能救,直接被判了凌迟。
凌迟这一刑罚极为残忍。只是……对比他对于那些女子们所下的罪孽来比,轻多了。
行刑时,宇文铭修就站着看着。
围观的群众个个难以掩盖脸色惨白,唯有他面不改色。
厉鬼受刑,他便是地狱的判官!
之前宇文铭修的名声极差,百官百姓无不闻风丧胆。可经历了此事,又大概因为宇文铭修即将与顾大小姐成婚,忽而众人发现,宇文将军似乎并不是如同传闻那般。
他的残忍嗜杀依旧,可百姓们却似乎对他稍稍有那么点儿改观。
毕竟……杀戮对于平民来说,是一种疼,而是对于凶残的人来说,却是一种极好的惩罚。
“行刑!”
宇文铭修淡然开口。
刽子手上台,用了刀,将张国舅毫不犹豫地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