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寒清高傲地仰起了下巴。
“是么?也许你可以通过一些简单的方式来证明你自己的实力,也许要好一些,只是……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这就很难说了。我只告诉你,我是不会输的。”
任寒清的手指紧握。
她的手并不像是其他的那些个女子的手一样,在她的手心如今有着很多很多的老茧。
那是她一次又一次地练字留下来的痕迹。
这些老茧,都证明着她的不服输和努力。
所以……
她也不会输给一个小官儿的女儿。她也输不起。
顾七月看了看她。“好,那就继续比一比看看吧!”
顾七月并不喜欢任寒清这个女人的脾气和性格,甚至于有时候还觉得她有些过于不怎么好相处,太过于张扬的性子,始终都是不怎么招人喜欢的,她自然是绝对不会喜欢这种女生的。
只是……
她也不得不承认,任寒清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好歹……她也的确称得上一个才女的名字。
背诵了那么多,她的水平也的确不差,顾七月难得遇上一个能跟到她到这里的女孩子。
不过可惜。
“你虽然很有自信,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有自信是件好事。只是……你还不是
我的对手。若是继续比下去,你一定会输。”
“是吗?”任寒清唇勾起一抹冷笑来。“你倒是挺有自信。”
顾七月看了她一眼,没做过多的解释,只淡淡道。
“比下去,就知道了……”
这边李夫子的题目继续开始了。
两个人瞬间又继续开始了比试。
……
宇文铭修站在半山腰处的另外一处高高的凉亭里,慢慢地看过去。
顾七月的风姿尽收眼底。
他身边的老夫子们紧紧地跟在了他的身边,看向了他。
宇文铭修一直都没有开口说什么,他依然很是淡定,淡定地像是以前的这一切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不过,他不说话,却是让人也很难猜测他的心思是什么样子的,只莫名觉得他估计有些不怎么对劲吧。
“这个顾七月还真是小瞧了她了!竟然能与任大小姐打成个平手!这可真是令人意外!”
“如此看来这个女人就是在借此比赛扬自己的名了!倒是个人才,还能懂这些方式,只是可惜……注定还是要夭折!”
“这话怎么说?”
“之前毕竟比赛的都是普通人都会背诵的,可若是换的再大一些呢?若是要背诵一些更难背诵的古文章呢?这天下之多的
文章太多太多,我们能出的完,可这学生们可就不一定能背得完了。”
众多的夫子们跟着点点头。
没错。
题目之后只要出现一个刁钻的,便自然是绝对会分出个高低的。
可这个女子狂妄的很,她打出来的标语是挑战诸学子!
白鹿书院中的学子那么多,难道就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这个顾七月的?
如此也只能说明这个女子实在是太过于狂妄了!
这样的狂妄注定了她必然会失败,自然是连想都不用想的。
宇文铭修听着耳边的这一群老夫子们的话,他只站着,却是毫不动声色。
没人知道他心底在想些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在想些什么。
只是那一双眼睛,此时却是无法从那个女子的身上移开。
顾七月……可真是会给他惊喜。也不知道她给的这点儿惊喜又能持续多久的时间,能不能一直坚持到最后,从而变成一个更大的惊喜。
……
凉亭之下,还在继续着篇章的背诵。
本应该背的顺利的任寒清,卡壳了。
这一次出的题目太难了。
不仅仅是她背不出来,诸多的学子们更是背不出来。
毕竟……
李夫子出的题目已经到经义上。
非考
生不学经义,而女子更不用去参加科考,更不用学习什么经义。能背诵下诗词歌赋,这自然对于任寒清来说不难,可……若是考到了经义、策论,这就不得不说难了。
任寒清第一次背不出来了。
可周围没有一个人笑话她。
刚刚那么多的诗词篇章,她已经背诵出来了,足可以证明她身为京城才女的名声并不作假。也的确称得上有这样的好才学。
她能背诵到这种地步,已非常人能及。
谁敢笑话她?
只是可惜,她的实力是不错,却偏偏遇到了一个比她更加厉害的顾七月。
顾氏嫡女顾七月,在此之前并非是名不经传的,甚至于可以说是相反的,她于贵女圈中极其有名。
虽然身为落魄士族的贵女,却偏偏身上毫无半分贵族之女的气质,行为粗鲁、举止轻浮,更是花痴一个,还被退了婚。据说她是不学无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可这一日,她却以一人之力,战胜了白鹿书院的第一才女任寒清!
虽然是不知道任寒清的实力比起楚郡主来说,差了多少。 据说楚玲珑郡主从小于皇宫中行走,更是过目不忘,所学之广和深,非常人所及。
那样的天之贵女,自
然不是如同小小的眼前的几个人能比得了的。
任寒清的脸色极其难看,身子瘦弱的,仿佛下一刻有一阵风吹过来,便能将她给吹跑了一般。
大概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无力。
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败了!
“你竟然还会经义。顾七月,你的师父是谁?”
任寒清怒视着顾七月,而后厉声问道。
能学到经义和策论,她所学者便已经是科考之能,她的师父必然也会是当世大儒,更非普通人所能及!
顾七月此人背后一定是有个厉害的师父教导着的!
若不然,她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强悍的实力?连男子们所学的东西都统统教给了她!
任寒清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荒唐!
顾七月挑眉,唇角一勾。
“天下著书立传者,皆为我师!”
“任寒清,你苦读是不错,可惜的是不求甚解。经义这方面并不是说你不会,而只是你不喜欢罢了。可我不同,我觉得家国天下之事,亦是我一个人之事。女子在这个世间诸多艰难,众人都认为这诗书之义、学理之能,不该是女子所用心的。可是……试问各位,若是国破了、家灭了、人亡了,那是不是也不关女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