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普顿港附近,002号仓库
“你以前来过英国,我怎么不知道?”源吾裕一脸不快地问道,表情像极了知道风流丈夫过往情债幽怨的模样。
“以前来参加剑术比赛。”奈良晴子淡淡回复道。她梳着剑道少女标准的高马尾,背后背着黑色的剑袋,紧紧盯着坐在椅子上的泰勒。
这是港口附近的仓库群,他们五人下船后,按照计划,找看门的仓库管理员借了一间空置仓库。诺大的仓库,地上全是木渣,看起来也是许久没有使用过了,仓库后面靠墙处摆着两三个木箱子,几把椅子孤零零散落在一旁,老韩随地拿起一把,把泰勒按在椅子上,随后低头小声吩咐了晴子与源吾裕几句,便带着丁程出去了。
两人警戒,两人内部应变,标准的龙部作战模式。泰勒心脏被植入了带着感应式爆炸芯片,每隔30分钟就需要通过系统重新输入密码倒置时间。这种方法,导致就算四人被突然袭击,失去了对泰勒的掌控权,得不到密码的解救者,也只是带着一具尸体而已。
丁程点燃一根加拿大生产的goldrush雪茄,坐在旁边仓库的房顶上。他的咒力是灵切,释放咒术时身体的感应能力可以辐射到1000米之外,整个空间被他的咒力会被切展成二维空间,这种特殊的能力使得他成为了楚承近卫四人组危机发生时的预警机。
强大的感应能力使得他脱颖而出,当年他被选拔为专员,也是龙部高层看中了他的这种咒术。每位咒人都会拥有不同程度的感应,但能到达丁程这种极端地步的却真的风毛麟角。
“你很孤独吗?”楚承第一次见到丁程这么问他。在东京之战结束后的三个月后,楚承在散步,看到坐在草地上的丁程,他也是点着香烟,头发在风中显得杂乱。那时候,丁程还不是楚承的队友,但是楚承听过他的名字。
“为什么这么说?”丁程看着风中飘荡的白雾。
“天才都是孤独的,而你的能力会让你更加如此。”
在北美的时候,丁程有一次执行任务,看见了斯坦纳德灯塔。高耸的灯塔矗立在水面上,没有依靠,只有孤独。坐在那上面是什么感受呢?丁程不止一次想想过这个问题,于是苏必利尔湖成了他经常去游荡的地方。
但是他没有上去过,最近的一次也只是坐在曼尼通岛上,在漆黑的夜空下,遥望那个地方。湖面有时侯波涛汹涌,几十米的浪潮砸在灯塔上,接着碎成一块块的水花。
很冷吗?遥远的问答没法被四十公里外的灯塔听到,更像是丁程对自己的拷问。
慢慢地,丁程也会开始接受这种孤独,自己作为战斗过之前的预警机,必须得习惯这种生活。老韩曾经拿来一盒雪茄递给丁程,那是加拿大本土生产的。“一个人感觉无聊了就抽抽这个,或许会好受点。”从那以后,这款雪茄就成为了丁程的最爱选择。
源吾裕和奈良晴子是一对青梅竹马,一起生活在关西地区,在丁程的印象里,他们的家族似乎时代关系都很不错。源氏家族世代用刀,江户时代也是铸造铁刀崛起的;奈良家则是剑道世家,从小时候晴子就成为家族培养的对象。两个使用不同武器的人,从日本一起走到本部,丁程有时候听着他们的对话,总会觉得无比轻松。
雪茄即将燃尽,一丝波动传来,几名?十几名?几十名。
丁程抬眼看向前方水面,平静,没有波澜。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灵切的超强感官接收到了这种讯息。
来者不善,什么人会潜水靠近这里,还是如此大规模的人员,更像是准备发动突然袭击。
“有人靠近。”丁程翻身从房顶一跃而下,老韩已经靠回了仓库门口,仓库里面灯光也一瞬间被关闭,仓库群周围陷入了突入起来的静默。
源吾裕双手捏紧,宽松的袖子下贴着手臂绑着一条钢刀。日本居合道拔刀术,以神鬼莫见的出道速度闻名,一代大师町井勋人剑合一,刀法出神入化,被拜为“平成武士”。他虽然没有达到这种无敌的地步,但是多年的任务习惯,也早已练就了源吾裕恐怖的出刀反应速度。他的钢刀是折叠刀,可以一瞬间延展成完全体,出手对手根本很难看清。
耳麦里传来老韩沉稳的声音,“你们的任务只有保护目标,剩下的我和丁程会解决。”
“收到。”源吾裕和奈良晴子齐声回复到。
“多少人?”老韩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黑暗。
“现在53人,手里有热武器以及冷兵器,其中有咒人,但是也有普通人。”丁程看向老韩,“动手吗?”
“普通人不必下死手,其余咒人如若出手,就地斩杀。”
海边新资会五十多人慢慢浮出水面,前方就是消息里说的仓库。领头向后面人打手势,“分散行动,一伙人主攻正面他们的防卫,另外的人断他们后撤的路线。”
黑夜里,树叶沙沙作响。
只见一个身影如鬼魅般闪到眼前,领头人刚看见是一个年轻人的样貌,便被一脚踢飞。丁程动作迅捷,借力打力,闪进后面人群,转眼间打散几人。
几个成员见状举着ak,冰冷的枪管抵在丁程面前,喝住他让他不许动。突然,几人被一阵巨力掀翻在地,老韩带着指虎,一百斤的臂力砸在这些人身上,立刻被冲撞出好几米。后面的几人眼见情形不对,释放了咒力。
咒力·风妖。
周围空气风力骤然剧烈起来,无数气流转变成锋刃,转眼就向两人杀去。
老韩紧捏拳头,一拳挥出去,直接轰碎气障,锋刃散落一地。巨大的气浪,砸翻后排几人。
余下人见状,立马投降,纷纷跪在地上,低着头。
老韩揪起一人的衣领,直接把他提了起来,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望着眼前这个壮汉,颤颤巍巍地说道:“亚瑟……亚。”
还没说完,这人便没有了声音,同一时间,周围所有人嘴角都流出鲜血,以一种诡异的死法死去。
“死了?”丁程感到惊讶,“这…………”
老韩看着眼前的尸体,沉默良久,然后说道:“欧洲,真是不简单。”